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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冥灵微笑着,右手把玩着一枚银色的子弹,沉默地看了一眼以十分不雅的姿势倒在地上的高林和林文静,抬头将目光放到剩下了还站着的人身上“嗯,总之,你们还有任何人有任何反对意见吗?”
没有人说话或移动,于是张冥灵眨眨眼,将手中的子弹放入口袋,接着双手合十露出一种极不自然的假笑。她向后退了七步,但是说话的声音却像是在人耳边所说的一般“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请听好我接下来的话,漏听什么给自己制造出麻烦跟危险可是要令人十分困扰的~”
———大概二十多分钟前———
安宁音拖着身后的克劳狄亚继续跟着梅斯向前走,而其他人都已经跑到前面去了
她不停的试着让克劳狄亚走的更快点,可无论是推还是拉,皇女殿下永远走的那么慢
安宁音一边费力地拖拽着克劳狄亚一边催促到:“你能不能走的更快一点?我们落在最后面了啊”
克劳狄亚一脸颓废,有气无力地回应着安宁音:“我就这个走路速度还真是抱歉了啊,要不你抬着我得——诶?嘿嘿!你、你干什么呢!”
克劳狄亚突然便慌了神,因为她前面的女孩虽没有抬起她,但却蹲下并一把拽住她的小腿,接着站起,迅速的向前追赶没有等待两人的其他人
安宁音一边跑,一边冲着身后的克劳狄亚解释自己的行为:“我觉得你说的——对这样快一些——”
“不是我就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还……而且我说的是扛不是背吧!”克劳狄亚双手死死地抓着安宁音的上衣,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直接摔下去:“快放我下来!”
“不行啊前面——那帮人都快看不见——还有扛没背快——”
克劳狄亚没在说什么,她只在心里纳闷为什么安宁音力气这么大背着自己还能跑这么快
———大概十七多分钟前———
在跑了近三分钟后,安宁音突然停下并一把松开了抓着克劳狄亚小腿的双手,因为双手抓着安宁音的身体且反应迅速,皇女幸运的没有直接摔倒在坚硬的石砖路上
“你怎么…怎么又停下了……”克劳狄亚看上去惊魂未定,正试着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我们到地方了?”
“不是”安宁音深吸一口气,接着再将其吐出来:“我没力气了,我们还是走路过去吧”
就在这时候,从不远处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声音以及一个人的惨叫声,循声看去,是一名穿着灰色礼服的中年人被人从二楼窗户扔了下来,摔在了底下的稻草堆中
“嗯,不要担心……”克劳狄亚看了看四周,接着咳嗽了两声,双手朝着那中年人的方向在空中意义不明的挥舞了几下:“这种事……这种事在这里是很正常的…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绝对不会在其他地方上演…通常情况下”
“这是什么情况?”安宁音假装自己没听见克劳狄亚刚刚的话,仍然迅速的走上前去将那中年人扶了起来:“那个…你还好吗?”
中年人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接着从稻草堆里拿起了一顶灰色的礼帽:“啊,好,是还好,这是这个月第二次了……不过我猜这是报应,毕竟前天…哦,没什么,谢谢你小姑娘”他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右手,接着握住了安宁音的右手:“西平爵士,瑟姆议会,您是——呃等等,克劳狄亚殿下?”
克劳狄亚尴尬的咳嗽两声,接着平移到了安宁音身的,使得西平爵士不能看到她
“殿下,您为什么在……哦等等,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在——总之是维洛兹先生无意中让包括我在内的一部分人知道了——你们今天是要去驱魔对吧?”
安宁音和克劳狄亚同时陷入了混乱中:“呃什么?”
“Oh,Oh,主呐”西平爵士的八字胡似乎在微微颤抖,他的双眼眯了起来,似乎在打量两人(当然,在实际上以他现在的视角,他是看不到克劳狄亚的)“看起来看起来她们两个没告诉你们详细内容……嗯,不要紧,这很正常,反正勋爵和主教不会让你们有事的…你们是迷路了吗?殿下?”
西平爵士微微倾斜自己的身体,看向安宁音身后的克劳狄亚
“也不能这么——”
“我想我们确实已经迷路了”安宁音看了看已经没有任何人踪影的前方,转过身对克劳狄亚叹了口气:“我们不可能跟得上其他人了”
“别担心,我能帮助你们”西平爵士将手上的礼帽戴在了头上,微微鞠了一躬:“在昨天我听到了地点,如果二位小姐信得过我,我可以为二位带路,考虑到这件事的实际情况,你们甚至可能会比自己的同伴更快到”
————大概五分钟前————
西平爵士带着两个女孩儿抄了好几条近道,非常迅速的到达了目的地——一栋看起来已经被废弃的大别墅,在别墅外面,一个穿着褐色的堑壕风衣,留着黑色长发(其实并不长,只到肩膀)带着圆框眼镜的少女双手放在身后,双眼紧闭,似乎已经睡着,脸上仍带着微笑
“哦,主……”西平爵士拿着手帕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我是听到了这个消息,但是……亲眼见到的时候还是很令人惊讶”
“什么?”安宁音转头看向西平爵士,十分疑惑:“她是谁?”
西平爵士露出了一副极为震惊的样子,但很快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迅速又恢复了镇定:“你不知道!?……哦,也是,嗯,那这么跟你说吧,你听你的父母或者身边的其他人说过一个叫做米理斯·让或者张冥灵的人的故事吗?”
安宁音刚想开口说没有,突然意识到,之前在那个“思辩会”上,维洛兹还是梅斯提到过这个人
当时她们是怎么说的来着……这人带着600个吸血鬼精英失踪了?
西平爵士平静的看着安宁音的表情变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起来你已经想起来了?是,就是她,正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小女孩……哦,考虑到年纪,也许我应该她称呼为老女孩?呵——这确实不是什么好笑的笑话”
原本像上了色的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张冥灵听了这话,缓缓的转过身来,接着再睁开了眼睛,随后快步走了过来
最终,她极为恭敬地向克劳狄亚鞠了一躬
“日安,殿下,愿皇权永固。您和这位女士到的非常快,其他人都还没到,我在此大胆猜测这是因为原本带你们来到这里的是梅斯勋爵,而由于你们同其他人因某种原因分开并遇到了西平爵士,他带你们二位抄近道感来了这里,而梅斯现在则带着其他的学生在城市的绕路……是我这样说的吗?”
“嗯…”克劳狄亚愣了一小会儿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对对,差不多吧”
张冥灵直起身来,看起来十分惬意对西平爵士笑了一笑:“谢谢西平,但是你把两位小姐带过来,但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事的?”
“半天前,深夜,主教公署,还需要更多吗?”
“不,谢谢,老朋友”张冥灵微微点了点头,身体转向安宁音接着又转了回去:“嗯,等一下,我觉得这个时候你不是在瑟姆就应该是在沙龙里,你是怎么遇上她们两个的?”
西平爵士耸了耸肩:“瑟姆的传统异能”
“嗯,明白了”张冥灵眨眨眼:“你说的什么让人把你丢出来了?从你身上还有一点玻璃残渣来看,他们甚至没把窗打开”
“我说,我们没必要非得跟吸血鬼打个你死我活,我们的目标又不是灭绝这个种族”
“哦,活该,现在可不是能谈这种伟大理想的时候——尽管我心里是赞同你的”
“你没有直接打我一拳,可真是意外”
“我不是暴力狂,也不是战争狂人,杀死那些血族杂碎确实让人心情愉悦,但仇恨不能带来什么,偏见和狭隘也只能带来愚昧……哦,抱歉将你晾在一边小姐”张冥灵再度将身体转向安宁音:“我听说了您的故事,为皇室工作并不是很轻松的事,掩盖一个经常在首都大街小巷里乱窜不知道有多少人认识的皇女的身份也不是轻松的事”
“啊,哈哈……”安宁音尴尬的笑了笑
“现在回到正题,你们来这里是为了驱魔的”
“哈!”西平爵士笑了一声,仿佛打了个大胜仗一般:“瞧我说什么来着?”
“嗯哼,保持肃静,谢谢”张冥灵咳嗽了两声,然后继续说了下去:“总之呢,我身后这个大别墅的现在被裁定以及确定为有不正常的事物存在,我们要进去弄清楚具体是什么,然后解决掉它”
克劳狄亚看了一眼那个保养还算好的别墅:“有多不正常?”
“Well,”张冥灵耸耸肩:“最好的情况可能只是一些没有护照也不受庇护的中陆难民躲在战死贵族的遗产里寻求庇护,最糟糕的是恶鬼,物理方式很难对它们造成实质性伤害,他们还会把你吓个半死……非常可恨,非常恶心,我宁可被我妻子打一顿”
安宁音愣住了:“啊?什么妻子?”
“有任何意见?感情针对的是灵魂和生命而不是针对着性别的而——”
“不不不不不不”安宁音慌乱的摆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那个意见”
“哦,哦哦,对不起”张冥灵挠了挠头,然后鞠了一躬:“我以前遇到了不少……社会残渣,所以对这方面还是有点太过敏感,包括其他一些问题…嗯,不论如何,如果是恶鬼的话,我们就得呼叫维洛兹的支援了”
“怎么样的支援?”
“她会把这整栋房子连同里面的东西永远的移除掉”
“啊”
张冥灵又咳嗽了两声:“无论如何,嗯,我知道你们是因为是学校里把人给打了,所以才来这儿的——哦,不要误会,我知道详情,要我说的话那些小鬼活该。不过该照章办事还是要照章办事的,而且这次可以当成一次反异邪课程吗,就当为以后我教导你们打个小小的基础”
“啥?”这回轮到克劳狄亚咳嗽了,她刚才因为其因为惊呼吸入了不少灰尘,现在呛的难受
“嗯,我知道你们不知道,不过现在你们知道了,老达文和其他人不经我同意聘用我为皇家学院的反异邪课程教授——不过至少他们工资开的很高”
安宁音咽了一口口水:“那门课是怎么样的?”
“哦,不要担心,那个课程没有什么你们这些小孩子无法理解的神学内容,核心内容就是教你们怎么在邪恶力量面前保护自己和其他人,像怎么治退狼人,驱散鬼魂、跟幽灵交流什么的——还有我最喜欢的如何杀死吸血鬼”
这时候,梅斯带着其他人过来了:“哦,让,我带着这些孩子过来——啊哈,殿下和安宁音小姐……哦西平!真高兴见到你,看起来麻烦你了”
“不客气,我先走了”这么说着,老爵士离开了这里
“嗯,那么人都到齐了”梅斯制止了身后马上就要打起来的文祥和文和:“那么亲爱的冥灵,你可以给他们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和要做什么之类的吗?”
“哦,噢,对,还有这样一些家伙”张冥灵声音以极快的速度降下去,变得低沉起来:“啊,是的,我很乐意……”
“啊,你还好吗?你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奇怪,而且你的眼角一直在抽动……”
“那很好,还好,就只是……”张冥灵胡言乱语了一段,最后深吸一口气,勉强稳定了一下情绪:“就只是,我刚刚解释完一回”
“啊,抱歉,我不知道,那要不我来说吧?”
“不不,”张冥灵抬头看了一眼别墅的三层:“这点琐事还是快一点吧,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