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说好了在通风管道里等我,怎么我出去转一圈剑就没了?”
至于那个拿着桃木剑的文物研究员,桑迁一倒是不怎么害怕,甚至与对方进行打地鼠游戏的时候,他还弄清楚了两件事。
第一,他叫许弘,至少胸前的名牌上是这个名字。
第二,对方的天眼还不如重新修炼后运气半小时的叶春晓,只要自己站的稍微远一些,他就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了,视野范围堪比游戏里的聋瞎小怪。
“要不先回去一趟?”
虽然对研究院里的文物兴趣浓厚,但他一个孤魂野鬼联系不上高梓莹实在慌得不行,一脚踏进未知领域让他本能地感到危险。
嗯,鬼很害怕。
可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心留下来等等。
“也许梓莹是自己找路去了。”
既然决定等待,那闲来无事,他开始运起内元。
高梓莹的教诲他可没忘,要记住这种运气感觉,然后形成呼吸般的本能习惯,这是一切修行的基础。
“呼吸般的……”
鬼不需要呼吸,但桑迁一还是呼出了一口气。
一道火焰从桑迁一口中吐出,幽蓝的冷光乍现,照亮了整条走廊,把桑迁一吓得闭上了嘴。
结果这一闭,没有完全喷出的余火居然从他鼻子里!喷了出来,桑迁一猛一抬头,便把走廊的天花板烧出一片焦黑。
“……这莫非是鬼火?来真的!”
无意中掌握的新技能让桑迁一感到兴奋。
这股鬼火消耗了他的内元,换而言之,只要先聚集内元再“吐”出去,就能使用鬼火版的火焰喷射了。
掌握了新技能让桑迁一感到兴奋,但没兴奋多久,他就发现头顶的感应式消防喷头开始洒水了……
“糟糕,这下闯祸了。”
察觉不妙的下一秒。
一根金晃晃的绳索捆住了身为魂魄的桑迁一,这明显是一件法宝,桑迁一挣脱不开,便被这绳索的主人拽进了一间办公室。
嘛是位背心短裤拖鞋的汉子,口中还打着停不下来的呵欠,一副刚被人从床上叫起来的困顿模样,那个叫许弘的家伙跟在他身后,这位显然是他搬来的救兵。
“本念你这小鬼无害,我还懒得出面管这事儿,没想你居然还会喷狐火,我这研究院可是禁止明火的,虽然这讨鬼镇妖不是我谷雨庵的本行,但送你下去见阎王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背心男看起来很讨人嫌,但却有几分实力,他从许弘手里拿过那柄桃木剑,那握剑的姿势都与那半吊子截然不同,见势不妙,桑迁一便当场求饶。
“等等,我还不是鬼!”
“嚯?”
“我只是灵魂出窍,我的身体还在研究院附近的KTV里!”
把桃木剑搭在自己肩上,那背心男问道:“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对我谷雨庵有所图谋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我有什么理由放过你?”
桑迁一答道:“我只是来取回一件器物。”
“哼,‘取回’?我看你就是想偷!”
这家伙的态度好差……
桑迁一硬着头皮解释:“可那是我朋友的东西。”
“小鬼,这里大多都是从古坟墓里出土的文物,你觉得会有你朋友的东西?你那个朋友真不是说你自己?”
“她就是古代人,也是修士,没准境界还比你高!”
对普通人还需要隐瞒,可既然对方本就是柜面下的存在,那直接把高梓莹搬出来也是个办法。
下一刹那。
捆扎着桑迁一的绳索就被一道看不见的微风削断,失去了金光。
是袖风剑。
法宝轻易被毁的背心男大惊,虽然还没搞清状况,但他反手挑起那桃木剑便要刺向桑迁一。
房间内又传来一声急令。
“杨明皓,你给我住手!胆敢袭击地府公务人员,怕是连谷雨庵都罩不住你!”
被称作杨明皓的男人赶忙收起剑势。
他若是再往前一步,那短刃飞剑就能**自己的眼睛里。
“你这小鬼还是个是鬼差?”
没想到地府的名头比高梓莹这个正主好用,看来这世道比起讲道理,还是实力更有威慑力……
而修仙,果然还是要有个靠山才行。
桑迁一答道:“嗯,今天刚刚上任。”
“没去灵局报道?”
“灵局……是啥?”
桑迁一看起来确实不知,杨明皓狐疑地挑着眉。
“冷瑶前辈,你能解释一下状况吗?”
突然提到自家老妈的名字,桑迁一听着有些糊涂,可方才那声喝止确实像是母亲的声音。
“我们在上楼了,你先等等~”
老妈在电梯上就能把声音传到这来,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传音入密?
“当鬼差第一天就来偷东西,你小子胆儿挺肥?”
“说了我只是来帮人取回自己的东西,你若不相信,一会儿可以当面对峙,莫非霸占他人钱财还有理了!”
高梓莹、自家老妈、再加上鬼差的身份,虽然有点狗仗人势的意思,但桑迁一确实不怕他杨明皓。
“我谷雨庵的使命,就是控制、收集、保管这世间所有遗失在外的无主法宝,以免流入人世制造出什么麻烦和争端。”
“……你们和基金会有什么关系?”
“啥基金会?”
杨明皓没接住桑迁一的梗,后者撇撇嘴接着道:“我爸妈在傍晚时送来的那枚花鸟和田玉佩,原本是一对,另一枚目前遗失了,但使用这一枚也许就有办法找回。”
“你爹妈?你就是冷瑶前辈的孩子?”
“没错!”
听出对方对母亲的敬畏,桑迁一的胆子也大了几分。
“你先跟我来。”
杨明皓挥一挥衣袖,在那堵灵魂都无法越过的墙壁上开了一扇门,门后是古色古香的厅堂,陈设皆为庄重的红木,还有一道旋转向上的木梯。
“这里才是谷雨庵在江源市的分部……许弘,你出去值班。”
“……哦。”
那许弘一只脚刚踏进来,又被杨明皓给赶了出去,倒是高梓莹的飞剑跟着溜了进来。
杨明皓从厅堂内的置物架上拿来一个方盒,盒中正是那枚落单的双生玉。
“小子,若是能证明这玉佩是你那朋友的东西,我自然不会反对,可若是不能……”
他把被削断的绳索法宝摆放到茶几上。
“……你得赔我这幌金绳的损失。”
“嗯?原来你这东西不叫真言套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