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生将屏幕和麦克风全部关闭。

随后甩着手腕,异常放松:

“很好,天下太平。”

系统则阴恻恻地说:

【放心吧,本系统会实时通知你,挂机直播期间被点了多少踩,扣了多少分的】

贺长生无所谓地说:

“儿子,你报啊,不报你是我孙子。”

系统:爷还真的不是很想实时监控孙儿你的直播数据···

诚实的系统,还是偷偷关闭了面向直播间的数据收集接口。

除了他觉得再多看一眼直播间数据,就可能会心梗以外。

系统多少也被贺长生这个混子给传染了。

就这样,一人一狗用脑电波吵着架,从散发悠悠草药香的药柜中间,走到干净齐整的后宅。

用脑电波吵架单方面指贺长生。

狗系统有在说话,不过他的语言只有贺长生能听懂。

旁人听着就是奶狗毫无威胁性汪汪叫。

一边叫, 一边忠实地迈着小短腿追着主人。

贺长生依然笑着,忽然侧着走了一步。

然后,紧跟着贺长生的狗系统来不及拐弯,“啪叽”一声糊在了前面的小水缸上。

痛得狗系统捂住鼻子嗷嗷叫。

这口水缸放在药铺店面靠近后院的地方,经常更换净水的明矾,保证水质清洁,使用也十分方便。

唯一的缺点是走路太急了容易撞到。

贺长生见自己走到了这里,便在水缸下边摸了摸。

狗系统御用的小铁碗果然还在 。

他捞起一捧水洗干净碗,又往小碗里装满清水,放在狗系统面前:

“叫了那么久,渴了吧,多喝冷水。”

捂着鼻子的狗系统:汪汪汪汪汪汪汪!

爷只是被你把外观调整成了萨摩耶形象,爷是ai,不是狗!

这时,一双小手在贺长生腰上掐了一把。

是白灵玉。

她弯着腰,将脑袋从贺长生胳膊下探出来,抱住。

没好气地瞪了贺长生一眼:

“夫君你又欺负狗。”

言语中蕴含着撒娇的小情绪。

随后她看向狗系统,糯糯地说:

“你别理他了,去后院,有好吃的。”

狗系统倒是给白灵玉面子。

果断叼着碗,气呼呼地往后院去了。

“可算走了。”白灵玉说。

她走到贺长生的身边,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这样就没有谁打搅我们了。”

在二人拉手,跟在狗系统后头时。

贺长生悄悄地对白灵玉说:

“我不欺负狗,我欺负你好不好?”

说完,作势就要去解白灵玉的衣服。

白灵玉连忙躲开,却险些在平地上滑倒。

得亏贺长生扶住她:

“伤刚好,还当自己和小时候那样英明神武啊,悠着点,别摔了。”

被看轻的白灵玉皱着眉,语气埋怨:

“夫君你好啰嗦哦,我又不是小孩子,刚刚那是意外,意外懂不懂啦!”

“走快点,去吃饭!娘发现叫你半天你不去,肯定会削你。”

二人绊着嘴,走到了被安放在院子中间的饭桌前。

在那里,贺慈正端着个碗,笑吟吟地朝地上的小萨摩耶说:

“狗子现在该写什么啊?”

萨摩耶傻乎乎地吐了吐舌头。

用狗爪子沾着水,在地上写了圆滚滚的四个字:

【谢谢奶.奶】

“狗子的字写得越来越好看啦。”贺慈撸了一把狗头,在系统跟前放下装着红油腐乳烧肉的小碗:“你的晚饭,不够再和奶.奶要。”

“多吃点,奶.奶还等着你学会说话,修成人形呢。”

狗系统表示说话是不可能说话的。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不和贺长生争夺辈分的高低,引发爆炸事件。

所以,面对贺慈的殷切的眼神,系统只能···

“汪呜呜呜!”

毛绒绒的萨摩耶摇着尾巴。

将脑袋埋进肉碗边的水碗里喝了口水,又搓了搓粉色的肉垫。

卖足了宠物狗该卖的萌,才开始埋头进食美味的烧肉。

一碗的铺着香椿煎蛋的烧肉,一盘香煎小黄鱼,一砂锅青菜汤。

在他们这样的商户之家,已经是很好的伙食了。

反正看桌上一大二小三个碗,皆是装着满满的白饭,不愁吃不饱。

嗯?

为什么只有三个装着饭的碗?

“隔壁老林家来客人,把碗借走几个,别讲究,将就着用吧。”

贺慈仿佛察觉到贺长生的疑惑,如是对儿子解释道。

她又夹了条香煎小黄鱼,慢条斯理地啃着:

“要么和玉儿一起吃,要么你别吃。”

很好,能说出这种话,证明他亲妈还没老年痴呆。

白灵玉恢复了淡淡的表情,搬了两章凳子到桌子边,并在其中一张的上面坐下。

“夫君,你坐这边~”

她拍了拍另一张凳子。

看得出来,白灵玉很是开心。

贺长生笑了笑。

也拿了筷子,依言在白灵玉身边坐下。

幸得白灵玉是左撇子,二人共用一个碗吃饭,并不会相互制肘。

虽然筷子还是会时不时打架,彼此沾着的汁液还会蹭来蹭去。

但不得不说,这样也别有一番情.趣。

狗系统在地上贱兮兮地笑,贺长生忍了又忍,终于还是不动声色地踹了他一脚。

贺慈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吃东西没呛着,笑得嘴角不住上扬。

罗采薇也很殷勤地和贺长生还有白灵玉夹菜。

一顿饭下来,倒也热络无比。

···

饭后,便要开始思量漫漫长夜如何度过的问题。

今日非年非节,夜晚的沛县还有宵禁。

如果没有急事或者公事,无理由出现在街上,可是要被请去衙门喝茶的。

所以一家人的去处,自然是贺慈药铺后面的三间卧房。

一间户主贺慈的,一间罗采薇的,剩下一间贺长生从小住到大。

贺长生觉得自己吃的差不多了,便自觉站起来,去家里的杂物间里拿放着蜡烛的油布包,

贺慈睡前经常喜欢研磨、分拣草药,整理病例、看医书。

罗采薇闲时会绣花补贴家用。

两位母亲的习惯,贺长生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们的夜晚是少不了蜡烛的,此时自然会为她们代劳。

等到贺长生拿完蜡烛,回到院子后面时。

女人们已经把碗收拾好了,桌子也在折叠之后收起来,放在卧房的屋檐下。

贺长生便打开油布包,准备把蜡烛分出去。

却发现,里面只有两根蜡烛了。

贺慈理所当然地拿着走一根。

她过转身,仪态娉娉婷婷。

又看向狗系统,笑道:

“狗子,你过来陪奶.奶说说话。”

狗系统自然屁颠屁颠地跟着贺慈,进了她的屋子。

而罗采薇也擦着刚洗完碗的手,不好意思地说:

“瞧罗姨这记性,家里没有多的蜡烛了,现在这个点出去也买不到。”

“就内个,你们两个孩子凑合一下,摸黑过一晚?”

她说完,拿起最后一根蜡烛,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她竟然也掩着嘴,悄悄笑了。

贺长生,看着空空如也的油布包,回味着两位母亲进屋前意味深长的笑容。

忽然想起。

宵禁,历来被人们称为,是一项为大秦的人口增长,做出卓越贡献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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