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郑将军轻声道:“无清大哥无妨的话,来我们禁卫军吧,喝茶什么的。”

天寒地冻,就该取暖,许无清正有此意,何况是小妹郑将军的邀请,甚至还可以一睹皇城相府的景色。

六大贤臣的处事之地,基本都在皇城之中,从柳大人的居住府宅,再到总督府,自然也有陈然的一席之地。

“好吧,毕竟难得再聚一次,也就去趟皇城而已。”许无清讪笑道:“但我不能停留太久,还是得回到客栈主持工作。”

郑将军顿时不好意思,生怕大哥耽误招生大会的举办,羞赧道:“要么就下次吧?”

许无清一眼看穿郑将军的想法,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什么嘴呀!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让小妹为难了!

他脸色慌张,“没事没事!就半个时辰!真的不会打扰招生大会的。”

许无清推了推郑将军,这才走在前往禁卫军总部的路上,其中的难堪和苦涩,许无清真是无言以对。

经过皇城,五花八门的建筑坐落在这片土地,雕梁画柱,巍峨雄伟,更是匠心之作,巧夺天工的神迹。

踏入皇城的境地,许无清一身浩然正气,又岂会被畏惧皇权。

两位来到禁卫军的领地,其实是规格较小的殿堂,殿外的黑石板路,其中的士兵大都身穿黑甲,士兵们集体走桩练拳。

许无清无意之间,看了一眼,都是些一品武徒的小孩,十几岁的模样,天赋一般,难成大器。

来到大殿,郑将军突然豪气干云道:“上茶!”

许无清猛然一怔。

这妮子。

回声响彻大殿,突然一阵骚动,郑将军回眸说道:“还请无清大哥稍安勿躁。”

许无清的神情很是无奈,你这妹子,只将温柔留给大哥,将军的威严,留给整装待发的禁卫军。

两人向前几步,视野顿时开阔,茶几上面,两盏茶依旧散发热气。

坐好。

许无清先喝一口暖茶,然后问道:“除了调查宝物的事情,你有意离开边关,你又怎么在这,不回边关?”

郑将军心有灵犀,“边关还有他人可以镇守,除了宝物,朝廷要我这段时间,待在圣京维持秩序。”

六大门派齐聚圣京的四大街道,朝廷必须要加以重视,不然六年前的闹剧,将会再次上演。

许无清忽然问道:“你们其中的宋大人呢?”

他不会忘记对自己的承诺。

郑将军疑惑道:“无清大哥,找他作甚?如果有点矛盾,我可以帮忙缓解。”

她跟宋大人的关系,毕竟共是朝廷命官,还算朋友,不知道许无清为何想找宋大人?

许无清若是难为了郑将军,便不想说太多缘由,他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你见到他也没必要跟打声招呼,日后见到,我们会自行处理。”

郑将军一望他有些坚定的神情,也就不想奉劝一二,只是生怕他们矛盾升级,弄得江湖和朝廷关系继续恶劣。

有的时候,仅是一人的血气方刚,只想逞一时的英雄,做不愧自己的事情。

……

许无清从郑将军的款待中离开,来到圣京的街道,只想随便逛一逛,偶然来到青龙街,撞见一位正在观景的少女。

她的脸色虽然平静,但暗藏不了疲惫和无奈。

“喂!”许无清突然喊了一声。

唐寒月一怔。

那是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她转身一望,正是曾在习坊巷的邻居,许岩的老爹,许无清,许叔叔。

许无清已经缓步走来,高兴道:“好久不见,你也是不辞而别,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总该要让我们送一送吧。”

许家完成对书信的承诺,来到偌大的圣京。

唐寒月尴尬道:“当时没想太多,就让重要的人来送我,也是他们主动请缨。”

其中都是阻止柳大人夺宝的人。

她不想让无辜的人,沾染大道本源引出的争斗。

“你来这,我们自然有所耳闻,是来参加天宫门的招生大会?”许无清说道:“要不来我们明教也是可以的。”

拉拢一番。

毕竟唐寒月也算是难得的人才。

唐寒月轻叹一声,将陆北玄跟自己的关系,告知许无清,后者这才知道,也就明白争取唐寒月的未来了。

“不过,只是没想到,许叔叔竟然是明教的子弟,藏的很深。”唐寒月笑道:“难怪你会出现在圣京,是来组织招生大会的吧?”

明教弟子?

唐寒月一开始就没那么想,而是将他归为强悍的宗师武夫,在明教,什么长老掌门之位,应该是板上钉钉。

许无清点头说道:“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倒是,你怎么在这看风景?”

圣京的壮阔确实不错,如果是你,或许会看的比他人更加痴迷。

多愁善感。

许无清曾经耕田劳作的时候,偶然望见山坡之上的女孩,对唐寒月的看法,早就不是以孩子的眼光。

“闲的。”唐寒月叹道:“或者说,在等人啊。”

等人?

许无清很是疑惑,你这是想等谁?

唐寒月却是望向一处街道,观察尤其细致入微,其中一位锦衣少年正在慢跑,朝着青龙街,天宫门的客栈方向。

她本人流露温柔的笑容。

……

杜浊梅带着儿子,来到朱雀街的生死殿客栈,众人一见此人的面容,都尊敬一声“长老”。

她又是一段时间未曾被这么称呼,让他们去做该做的事情,让许岩叫各位女弟子一声姐姐,结果众望所归,全叫一声阿姨。

杜浊梅满脸无语,没办法,给各位弟子道个歉,众多弟子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是悻悻然地回到岗位上去。

“不懂事。”杜浊梅私下的时候,一拍他的脑袋,无奈道:“儿子,说话的时候,听娘的,不就是声姐姐吗?”

许岩忽然委屈,抹了抹鼻子,眼眸流出眼泪,“她们明明长得挺老的。”

杜浊梅一看儿子状态不对,赶紧说道:“娘不说这个了,我们去买糖葫芦吧!”

许岩破涕而笑,拼命点头,“快点快点!”

男孩拉起娘亲的玉手,就往青龙街的方向跑去,反正杜浊梅有的是钱,买点糖葫芦,之后再去买胭脂粉什么的。

一刻钟以后。

青龙街的一抹瞬间,杜浊梅和陈宇同时停步,两位故人再次相遇,迎面而来。

杜浊梅一抹鼻子,意味深长地一笑,“看一看这是谁?这次科举考试的状元探花?陈小先生?”

陈宇面对杜浊梅的打趣,只是上前俯首作揖,说道:“杜姨近来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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