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灵对疼痛很抗拒，但打针的时候却忍着没叫出声来，一声不吭，默默地打完。

之后的几天，夏言没再看到过苏洛灵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在哪里角落里哭去了。

也没再来纠缠他。

放弃了吗？放弃了也好。是很容易受伤的类型，太过感性的话，没办法坚持下去的吧。

大不了就重新再来过。

“谁惹我们家夏言生气了？”

“没有。”

夏言睁开了闭着的眼睛，对上韩绮文的视线。

“可能是我看走眼了。”

“被猫猫丢弃了？”韩绮文逗着夏言。

“给它吃的，给它住的，结果还是头也不回地跑掉了。”夏言的脸转向一边，看着远处。

“看来是被嫌弃了呢。”

“我有那么差劲吗？”听到韩绮文的话，夏言又看了回来。

“嗯……”韩绮文表现出很纠结的样子。

“你那是什么表情，有那么难回答？”

“说出来怕我们家夏言伤心。”这是韩绮文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回答，当然也有开玩笑的意思在里面。

“哈……算了。”夏言感叹了一句，也没在意，就当是调侃了。

看着班里人纷纷动身，把椅子倒着放在桌子上，一个个挽起袖子，拿着扫帚抹布什么的，“他们要干嘛？”

年级大扫除。高三的教室都在一楼，一班的走廊又刚好对着花坛，花坛部分的卫生也是一班负责。

扫地之类的活算是轻松的，花坛的活正好被夏言揽下。

把地上的灰尘和落叶扫扫到一边，坐在花坛边休息，看着忙碌起来的其他人。

“喂，别把垃圾扫我这里来啊。”

夏言看到韩绮文把走廊的垃圾扫了下来。

“没畚箕。”

韩绮文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做错了什么。

“班里不是有吗，借来用一下，再还回去。”

“班里都漫着水，她们在扫水玩，沾着水湿漉漉的，用不了。”

韩绮文无事一身轻，其实就算她什么也不做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应该说宁愿她什么也不做，也不希望她一个人把所有事情都搞砸了。

“那就自己想办法。”

“只是些落叶而已，干脆挖个坑埋了得了。”

韩绮文还打算替花坛松松土。

“这么费劲的事你也想得出，还不如扫扫到那边。”

夏言指了指其他班级的地盘。

“好办法。”

韩绮文照着夏言指的地方，望了过去，肯定地点头。

夏言没想到韩绮文还真拿着扫帚准备把垃圾扫到别人的地盘。

拉住韩绮文的衣服，把她叫了回来。

“给我回来，我就说说而已，你还真敢做呢，不怕人家拿扫帚打你。”

已经看到其他班的人在防备着韩绮文上门找事了。

“那也要他打得过我才行，干脆让他们一起上。”

被夏言拉住，跃跃欲试的韩绮文，高昂的情绪降了下来，有些怨念。

“别给我惹事，之前被警告了，要安分一段时间。”

夏天的热意还没过，穿的都少，韩绮文也是薄薄一件衣服，被夏言一拉，领口漏了出来。

韩绮文虽然喜欢玩，但对自己的身体也是相当爱护。喜欢用带香味的沐浴露，太阳大的时候不管天大的事都会抹完防晒霜再出门。

看着韩绮文白皙的脖颈，夏言坏心眼地拿了一片沾在她头上的叶子，塞了进去。

“你塞了什么？”

突然的异物感，冰冰凉凉的，韩绮文颤了一下，难得的反应，夏言觉得有趣。

“你猜。”

“帮我拿出来。”

“自己拿。”夏言一只手拽着她，一只手搭着脸，事不关己地看向一边。

“那你先放手。”

韩绮文没忘记夏言的手拽着她的衣服，找个顺当的借口，“再拽下去，衣服要坏了。”

“我要是放手了，你绝对第一时间报复回来。”夏言才不信韩绮文会这么乖的向他讨饶。

“我怎么会对我们家夏言动手。”

韩绮文显示自己的诚意。

但夏言懂她的性格。

“求我我就帮你拿咯。”

夏言还打算再得意一会儿，但他忘了韩绮文不是苏洛灵。

“你干嘛？”

韩绮文把他扑倒在了花坛上。

“不帮我拿出来，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扑倒你。”

“你不是已经这么干了吗？”后背贴着瓷砖，冰凉的感觉。

“那就让她们这么看着吧。”

不少人已经注意到了这边，凑在一起聊了起来。

不巧的是，正好被来看大扫除进度的阮江雪给看到了。

“你们不在大扫除，在那里做什么呢？”

阮江雪面无表情地盯着这边。

夏言也注意到了阮江雪的视线，好像玩得有些过了，示意了一下韩绮文，“喂，起来了。”

“你还怕阮江雪？”

韩绮文察觉到夏言对阮江雪的顾忌。

“是不怕，三天两头被叫去写检讨，你乐意？”

夏言随意地回了句。

本来就是打闹，韩绮文也不废话，从夏言身上起来，结果阮江雪发话了。

“别起来了，既然这么喜欢，就在那里给其他人欣赏欣赏好了。”

阮江雪在一旁走过，没管他们两个，无视的态度，甚至没多看两眼。

“……”两人的动作僵在了一半。

之后的自习课，夏言和韩绮文被单独留在了外面，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阮江雪的话了。”

夏言看着头顶的韩绮文。

“我也不想的。”韩绮文显得有些纠结。

“那就快点给我放开。”

“但是突然觉得就这样过一节课也不错。”韩绮文看着底下的夏言，表情奇怪地说了句。

“……”

夏言默默地看了会儿韩绮文，本来不想说什么的，然后瞥向一边，“你压到我那儿了。”

——

周五放学的时间早，等韩绮文收拾完，回头找夏言的时候，夏言已经离开了教室。

“又在想你家那只离家出走的猫咪？”

韩绮文追上夏言，在夏言的身侧探出头。

“猫不会自己回家，走丢了就丢了。”

“那下次养条听话的小狗好了。”

韩绮文听着夏言的话，轻快地走到他前头去。

“去哪儿找？”夏言接了韩绮文的话。

“还需要去哪里找，你面前就有。”

韩绮文的两只小手放在身后，一边退着步，一边看着夏言，好像在告诉对方自己的存在感。

“知道了，下次想要咬谁，你帮我去咬。”

和韩绮文相处久了，夏言也习惯了她的性子，跟着她的步调走着。

“别让我咬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牙齿会咬坏的。”

韩绮文摸了摸脸，囔囔了几句。

“那就少吃点甜食。”

“晚了。”

韩绮文笑了笑，晃了晃手里边的奶茶。

“你们女生都喜欢吃甜食吗？”

“还有人不喜欢吃甜的？”

韩绮文开玩笑般地反问了回去。

在十字路口，韩绮文和夏言道了别。

韩绮文住的地方距离夏言家有一定距离，需要坐车半个小时左右。

她偶尔也会跟着之前来过夏言家的女人一起来，一般是不乐意，只要和那个女人有关的事情，在一起说话什么的都很冷淡，两个人的关系也不像家人。

家人……

夏言看着窗外的雨看得有些入神。

“我在讲题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女人的声音在夏言耳边响起。

“没什么。”

夏言回过神，有些不妙，自己竟然会在这种时候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