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望有些茫然,这个鬼东西在说什么鬼话?
“维恩说的没错,兄长大人您到底什么意思?就好像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似的。”
被打断了的克雷雅也收回了自己伸向墨望的右手,转身面对气质开始产生轻微变化的安德。
“什么意思?哼,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在履行自己的义务而已,克雷雅,你选择吧,是选我以及罗埃尔家族还是选择那个平民!”
然而对两人不屑一顾的安德突然说出了奇怪的话题。
这让墨望和克雷雅几乎是同时表情发生了变化,墨望根本没有想过安德会提出这种脑子有包的问题。
这是什么发言?
怎么那么像是抓到了自己心爱的宝贵女儿,和不知道哪个乡下来的臭小子准备私奔的老父亲的发言?
克雷雅怎么可能放弃罗埃尔家选择他嘛,这简直就像是要一个人抛弃过去的一切。
“兄长大人您在胡说些什么,我们难道不应该将精力放在如何逃脱或者攻略这里吗?”
克雷雅与安德两人隔着十数米的距离互相看着对方,两人都是一副认真不容后退的样子。
这忽如其来的兄妹对峙让墨望有些茫然,这是什么剧情?怎么就牵扯到他了?就不能大家一起和和气气,愉愉快快的做朋友吗?为什么一定要做出选择?
克雷雅说的也没有错,在危机都没解除的时候闹内讧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然而和无辜的墨望不同,安德看着克雷雅那副装模作样的表情就生气,克雷雅那一夜嗤笑和嘲讽的表情他永远都忘不掉,现在竟然还摆出一副明事理的模样真是令人作呕。
归根结底还不是那一夜克雷雅不听从他的安排还反抗他才会变成现在的局面吗?
“这里的梦魇我早就已经解决了!你只要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要是你还不回答的话我就当做你选择那个平民了!”
安德厉声斥责着和克雷雅,他计划了这场探索目的就是为了彻底摆平克雷雅这颗随时都会出意外的棋子,不能再放任她为所欲为了。
“…既然兄长大人您那么在意的话,那我也就正式告诉您好了,我会继续走在所谓的正确的道路上,不过这次不是为了回应他人的期待,而是为了不辜负他人的期待,我选择与维恩一同开拓全新的未来!”
对于安德的厉声质问,克雷雅也用相同的音量回应了回去,只不过她言语之中蕴含的意志更甚。
她那凛然的身姿和不容置疑的声音着实让见者动容。
墨望觉得她能有如此之高的觉悟当然是件好事,可问题是他可不记得自己和克雷雅约定要一同反叛罗埃尔公爵家啊?
热血是挺热血的,燃也挺燃的,可能不能不要擅自把他牵扯到事情中心里啊?还有这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就兄妹决裂了?
“那个,你们两位稍…”
“好吧!那既然克雷雅你心意已决,那我也对你的回答做出回应吧!我不同意!罗埃尔家也不同意!”
“就算如此,我也下定了决心!”
“不是,等等…”
“我要向那个平民发起一对一的决斗,来证明那个平民完全不值得你那么做!”
“不,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维恩,哪怕对手是您!”
“啊???”
只是这对兄妹完全不听墨望的话,擅自把气氛越吵越激烈,最终安德甚至提出了对决,随后克雷雅又很直接地拒绝了这个提议。
紧接着安德和克雷雅两人就像是宿命中的对手一般互相朝着对方冲了过去,那剑与剑的碰撞声,或许也是他们内心之间在碰撞。
(???????)
墨望完全傻眼了,这对兄妹是来真的啊,竟然真的就为了他开始认真的战斗起来了。
可是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这完全不合乎逻辑啊!
他好歹也算是当事人吧,怎么就连当事人都一头雾水的?
因事情发展的太过奇怪且超出预料,搞得墨望坐在地上一时呆呆的看着那对金发兄妹互相争斗。
被分成两半的无头骑士和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影子人要是有意识,肯定会和现在的墨望的心情一样吧。
完全没办法理解这是什么鬼展开。
(糟糕…糟糕!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之就是很糟糕!我要出手强行阻止他们两人的争斗吗?克雷雅状态不对也就算了,竟然连安德那个大少爷也出问题了,不管是谁获胜问题都很大啊…)
墨望看着正为了自己争斗的两人内心极其复杂,他根本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而且就算分出了胜负事情也不会变的好转多少,可以说是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盘死局了。
脑袋再好使的阴谋家也无法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做出合适的判断,墨望现在唯一能选择的就是在顺其自然和干脆把棋盘掀了两者中选一个了。
要是安德赢了,克雷雅和墨望的关系可以说是彻底完了,这朋友也没得做了,没准就走上了梦中的那个结局。
要是克雷雅赢了,那也不行,显然克雷雅打算抛弃罗埃尔公爵家的一切跟随他,可问题是要是让她知道墨望从一开始就在利用她,怕是要对他失望之极,自己舍弃一切竟然跟随了这么一个没有上进心没有良心没有善心的混蛋,说不准直接把梦中结局提前。
在这焦急的时间下,墨望迅速思考着那种方式更能化解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最终他还是决定即使会暴露实力,也要阻止两人的纷争,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至少也要先跟他解释一下吧。
“这样就结束了!”
“怎、怎么可能!?”
“是我胜利了,兄长大人。”
(太快了吧!我还没行动就结束了大少爷你也太快了吧!)
然而墨望才刚刚从地上站起,兄妹的战斗竟然已经结束了,克雷雅的剑最终击飞了安德的剑,而在对决之中失去了武器就意味着失败,安德之所以现在能活着,完全是因为克雷雅手下留情罢了。
“明明神装的差距已经消失了…我还是没办法胜过你吗…”
安德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满脸的不甘心。
他本想就此结束的,没想到还是要动用那个东西。
“兄长大人,承认吧,是你输了。”
眼前取得胜利的克雷雅的脸上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如果是这样该有多好啊。
曾经的安德觉得克雷雅很无趣很无聊,既不会笑也不会哭,只会机械化的回应他。
可是此时的克雷雅虽然语言之中并无嘲讽,但那副表情却像是在看一个小丑,充满了施虐欲和无情的嗤笑,仿佛隐隐再说‘怎么了,您也不过如此嘛,您这废物也算是下任公爵吗?’一样。
她究竟是怎么办到语言和表情是完全相反的两种意思的,安德已经不在意了。
因为他要使用禁忌的手段了。
“不!我还没有输!输的是你、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