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期待事情的发展吧。”余宗师叹道:“今朝又是别样的江湖。”

其余三人都有预感和抵触,心领神会,气氛顿时变得沉重。

六大门派,蠢蠢欲动。

朝廷天师,暗流涌动。

机关世家,卷土重来。

或许,还要别样的人物正在降临,悄无声息来到他们的生活。

这江湖,就怕会冒出幺蛾子,就怕被搅成一锅粥。

整个五湖四海,都要被大道本源练成一条长达千里的线,一条故事线。

这路充满欢笑,还有悲苦的往事,不过最后目标充满希望。

……

雪域之下。

与此同时,从寒冬中苏醒的唐寒月,这才起身,换好保暖的大衣,然后来到隔壁建好竹屋,连忙敲门。

墨染手指抹着双眸,打开竹门。

显然没睡好,还不是这些天跟唐寒月练拳,每次都练到天昏地暗,筋疲力尽,虽然拳意越发纯粹,但累,是真的要命。

不过今日就是前往圣京的日子,总算可以休息了几天。

唐寒月说道:“有什么要收拾的吗?不过我也没有道观给你储备东西。”

总归是师父的功劳。

现在大部分,生活用品和符箓杀器,都在道观里存放。

墨染无奈道:“也没什么可以准备的。”

放下拳头,放下工具,这真要做一回观光旅游的普通人。

唐寒月撇嘴道:“那我们事不宜迟,我想山脚下的马车应该准备妥善了。”

她随后祭出魔方,边是下山,边是随便玩,墨染在身后跟随。

山脚下的马车一辆又一辆,好似连绵不绝,个头也挺大。

唐寒月拜访山脚的驿站,一见喝冬茶的老车夫,经过询问,他也是要来拉人拉货的。

然后再见组织工作的陆北玄,他要师姐弟跟余冰掌门一起坐同一辆马车,而自己还要先快马加鞭来到圣京,组织住宿,还有别的项目。

唐寒月看着陆北玄,心想认真起来做事的师父,还是很英俊的。

随后陆北玄坐在马背,拉着马上,踏着飞雪,一路向西。

唐寒月只好听令师父的安排,拉着墨染,来到余冰的马车之内。

此刻年仅二八年华的余冰,翻开卷轴,仔细阅读其中的事物,手中毛笔,书写流畅。

“小月?”余冰忽然注意到来客,停下工作。

“师父安排的,没啥位置。”唐寒月说道:“不打扰你工作吧?”

余冰双臂伸展一番,摇头说道:“无妨,其实也该休息一下。”

她知道圣京的客栈环境更好,安静静心,喝一口热茶也是人间得意。

若是待在马车之中颠簸,事倍功半。

唐寒月和墨染,坐在余冰的对面,然后马车驶动。

“余冰姐,一直这样多久了?”唐寒月突然问道。

看到余冰就会想起余宗师,这对父女,多半误会也有点。

余冰年纪轻轻就来掌管掌门职位,不像旁边这个无家可归的墨染,已经成为名存实亡的掌教。.

“六年。”

唐寒月和墨染闻言一怔。

这么久?

余冰眼神一瞟,看懂这对师姐弟的意思。

“不过担任前四年,都有长老的协助。”余冰深叹一口气,“还得怪我爹的不辞而别,这些年的消息,大多在华国躲避追捕,暗中观察江湖态势。”

余冰说完,不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微光打在少女的发间,这一瞬间,唐寒月感觉她宛如天仙。

唐寒月心中暗叹,殊不知,余宗师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徘徊,却就是不肯回到天宫门,暗中除了躲避官兵的追捕,还在接受任务,为他人操劳。

唐寒月轻声问道:“那你恨他吗?”

说不过去,这么早就将女儿担任掌门职位,强人所难。

再说,常年不回天宫门,父女感情肯定不好。

余冰给出答案,“前些年是恨的,恨的是,他不在身边陪我,自然也少不了整天处理的门派琐事,每天都在苦闷中度过。”

“后来呢?我得知老爹的苦衷,渐渐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老爹的性格。”

“你说江湖侠客就该为国为民吗?”余冰突然对唐寒月问道:“就不能安分点,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她的年纪还不大,不想接触江湖和朝廷的摩擦,试想过,跟着爹娘安心过一辈子,这是多么幸福呢?

远在千里之外的余宗师,又何尝不想呢?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

愿望岂又是可以随便实现的。

“我其实跟你爹看过面。”唐寒月认真道:“就以他对待事情的风格,绝是快刀斩乱麻,又怎会拖泥带水?”

唐寒月这些天,了解了这段故事。

余宗师跟先皇本就关系不错,这代表江湖和朝廷的关系进步。

一过几载。

先皇驾崩。

就以余宗师的性情,又怎会眼睁睁地观赏鲁国公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宛如改朝换代的政变,想要从萧家,变为鲁家?

江湖客的脊梁,侠之大义,为国为民,老子起兵造反,又有何妨?

这一出矛盾激化,再到革命爆发。

烽火连三月,刀光中剑影。

余宗师站在大殿外,做到了最后,却没杀死那该死的狗国公。

回头之后,才发现,灾祸不断,家破人亡,水深火热。

余宗师的有勇无谋,换来的,仅是一句“又是苍生十年劫”。

余冰惊讶道:“你认识我爹?”

岂是认识?

这家伙他娘的,差点将老子打死!

唐寒月跟余宗师的接触,全盘拖出,偶然还大骂几句这家伙,出拳痛的要死,说话还挺冲。

余冰大概了解来龙去脉,脑袋一顿热,梳理许久思绪。

“反正这人有毛病,不回来看你,肯定的。”唐寒月无语道:“要是下次见到他,余冰姐,必须要跟他说一说。”

余冰不想多说,“我会跟他说的。”

下一次父女见面的话,就不是互相抱怨和理解,可能更多是,质问和发泄。

墨染听的感触极深。

他人还有寄托,而自己却再也见不到父母。

唐寒月却没有因此悲叹,父母的经历,她更是无法释怀。

自幼丧母不说,自然不会忘记父亲离去的夜晚。

从前世的无奈,再到今生的悲苦,她其实经历了很多故事。

唐寒月只是想心中所想说出,或许可以对余冰有所帮助,也不想发泄,只是默默将跟父女俩的故事存放心间。

如果你余冰的父亲,也要离开人世,其实这些悲苦也不算什么。

重要的,其实两人组成的回忆,幸福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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