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宁槐安没什么表情的问道。

“没事,我就是过来嘲讽你一下,看一下你被我娘亲甩掉之后的嘴脸。”秋凝雨嘴巴颇为恶毒的讥讽道。

宁槐安瞳孔缩了缩,深深地看了秋凝雨一眼,冷声说道:“看在伶歌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你要是再敢多话......”

宁槐安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撑开雨伞,和袁子成走出秋府。

望着宁槐安和袁子成在雨幕中渐行渐远的身影,秋凝雨不爽地骂道:“哼!你以为你是我爹吗?还敢瞪我!要不是我娘亲心里还有你,我早就一个法术把你给杀了!”

“徒儿,他也是修士,而且还是练气期圆满的修士,你才练气中期,想要杀他,恐怕有点难。”一道威严苍老的女声从秋凝雨手上的戒指中传来,直接在秋凝雨的脑海中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秋凝雨原本刁蛮恶毒的神情,顿时收敛了起来,面露恭敬的神色,看着手上的戒指说道:“师父,你说宁槐安也是修士,这怎么可能?”

“难道我还会看错吗?我之前没注意,方才用神识扫了他一眼,确认了他的修为。”戒指里的女声淡淡的说道。

“嘿嘿嘿,师父,您是金丹期的大神通修士,肯定不会看错......”秋凝雨卖萌地吐了吐小舌头,装作乖巧的模样说道,“不过就算他也是修士又如何,师父您也说过了修行之路,难于登天,宁槐安资质平平,顶多修炼到筑基期就顶天了,功法估计也很差劲,不知道是哪个小门小派的弟子,哪能跟我比?”

“好徒儿,师父就喜欢你这份傲气,你记住,你是天生的水灵体,就算放到顶级修仙宗门也是真传弟子的存在,远不是普通修士能比的。”威严的女声带着一丝慈爱,语气柔和的说道。

“嗯嗯,师父,我会牢记在心的。”秋凝雨连连点头,眼睛里满是得意的神色,她这戒指是她前两年在逛街时随手买到的,本以为是一个稍微漂亮些的饰品,没想到刚拿到手第一天晚上,这戒指就主动跟她说话了。

起初,秋凝雨吓坏了,以为自己撞了鬼,连忙把这戒指扔了,结果第二天戒指又神使鬼差的戴到她手上了,吓得秋凝雨魂不附体,想把戒指脱下来,结果发现怎么都摘不掉,急得大哭,连忙派人请风水师父来看,然而风水师父什么名堂也看不出来。

秋凝雨没办法只得暂时戴着戒指,夜里做梦的时候,她梦到了一个穿着道袍的女仙师,在梦中收她为徒,传授她仙法。

醒来后秋凝雨尝试着再和戒指交谈,得到了回应,声音正是梦中女仙师的声音,她这才慢慢相信了,也在她师父的指点下,踏入仙道。

她的师父自称云鹤真人,金丹期修为,不是东南大陆人,说是来自另一处大陆,被仇家追杀,肉身被打坏了只剩下神魂和金丹,藏身于灵宝戒指中,方才躲过仇家追杀。

现在收秋凝雨为徒,一是看中秋凝雨资质极佳,又是天生的水灵体,适合继承她的衣钵,二是想要把秋凝雨培养起来,日后好为她寻找合适的肉身做准备。

最好是能从地阴宗那边买到一具资质极佳的金丹期修士肉身,这样的话,她直接夺舍可以瞬间恢复修为,只是这个购买价格........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每一个金丹期修士都是各大宗门的长老级人物,搞这么一具夺舍肉身的难度,可想而知。

哪怕是地阴宗这种专门盗卖修士尸体的顶级宗门,恐怕手里一时半会也没这种极品货,更何况秋凝雨才练气修为,想要去跟地阴宗做这种交易,没点实力和底蕴怎么行?只怕是要先等秋凝雨结丹之后,才能考虑了。

想到这里,云鹤真人开口问道:“徒儿,你可准备好了?神道宗最近这段时日在招收外门弟子,你快些带着你娘亲,前去神道宗应招,只有拜入顶级修仙宗门,你的修炼资源才能得到保证,你师父我现在虽然能教导你功法,但其他的东西,我都帮不了你,你得加入修仙宗门才行,做散修是没有前途的。”

“我早就跟我娘亲说好了,我娘亲决心和宁槐安断绝关系,也是因为此事,娘亲还是选了我......”秋凝雨一脸幸福的说道。

“你要注意别让你娘亲知道宁槐安也是修士,不然她们若是旧情复燃,宁槐安缠上你,你日后的修炼资源,只怕都要分一份给宁槐安了。”云鹤真人嘱咐道。

“师父,你放心吧,我岂会把仙缘分给宁槐安那种人?哪怕他也是修士,我们也永远都是两个世界的人,这辈子都不会有交点的。”秋凝雨趾高气扬的说道。

.......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宁槐安手持冰裂纹酒杯,一边饮酒,一边望着窗外的秦淮河雨景感叹道。

天空的阴云越发的厚重,雨也下得越来越大,雨滴丝线般落入河面,激起一连串涟漪,风儿带着透骨的寒意,席卷着吹进画舫的窗户,让画舫中的客人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纷纷倒吸一口冷气道:“好冷......”

玉满楼的老鸨丽姐立马招呼着,把画舫窗户的帘子放下来,免得冷坏了客人,哪怕画舫上生着火炉,也经不住寒风一个劲地吹。

随着竹帘放下,雨景自然是没得看了,画舫里的光线也暗了下来,龟公们手脚麻利地点燃蜡烛,点点烛光在画舫中亮起,映衬着奢靡的环境,以及莺莺燕燕的姑娘们。

画舫的舞台上也燃着烛光,几个清秀的清倌人在台上唱曲弹琴,客人们在台下吃着酒菜,听着曲子,怀里搂着一个或多个衣着暴露的姑娘,倒也颇为惬意。

宁槐安和袁子成也坐在其中,身边各自陪着一个姑娘,喝着小酒,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着。

“姐夫,今年冬天可真冷,寒风简直要往人的骨头缝里刮,雨也下个不停,阴冷阴冷的,晚上我抱着丫鬟一起睡,屋里还生着火盆,我才觉得暖和。”袁子成一边喝酒一边抚摸逗弄着身旁的姑娘,粗声粗气的说道。

“你都这么冷了,你怎么不想想,金陵城街上那些乞丐要怎么过?”宁槐安随口回了一句。

“乞丐?肯定都得冻死,金陵城年年都有这种情况,早上起来上街一看,两个乞丐为了取暖抱在一起,结果被活生生冻死,冻在了一起,这种情况我都看腻了,今年冬天肯定得死一堆。”袁子成用筷子夹了一块肥肉,撇撇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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