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绮文默默地看着夏言脸上的伤，有些不爽。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谁造成的。

在夏言的身上留下痕迹什么的，不知道是哪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而且夏言他竟然也没生气……

韩绮文坐到自己的 座位上，在背包里摸索了一番，然后转回到夏言的桌上。

“脸，转过来。”命令的语气。

“什么？”

夏言本来还想这事情，听到韩绮文的话，看了过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韩绮文就抓了一把棉签，抹了药朝着他的脸招呼了过来。

“脸什么的，要好好爱护啊。”

朝夏言的脸上胡乱抹了一通。

“小伤而已，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夏言抓过韩绮文的手，制止她在自己的脸上肆虐，被韩绮文粗暴的手法和硬邦邦的棉签戳的，话都说不利索。

“呸，呸。”

韩绮文的擦药手法，夏言是不敢恭维，还沾了点到嘴里，现在舌头还有点苦味。

“苦吗？”

韩绮文见夏言的脸色有些不好，端着那瓶外用的药，看了一会儿，打开瓶盖，凑了上去。

“你该不会是想尝一下吧？”

夏言看韩绮文想要一饮而尽的架势，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有点像糖浆。”

韩绮文好像还真的有那个打算。

“……”夏言沉默了一下，“记得先打120再喝。”

“夏言……你干嘛也不阻止我一下。”

韩绮文盖上瓶盖，把药往抽屉一丢，然后可怜巴巴地搭在桌子上看夏言。

——

下午的自习课，韩绮文趴在桌上，玩着手机。

大概是玩倦了，把手机随手摊在桌上，感慨着人生。

“亲爱的是不是不爱我了，连可怜都不可怜一下。”

“你在说什么？”

夏言已经习惯了韩绮文的自言自语，低头做着作业，也没看韩绮文，随意地回了句。

韩绮文觉得无聊，趴在桌上看了会儿夏言低头写作业，认真的样子。

只是光看着，觉得不够。也拿了本作业，转过身去，和他一起。

“别把课本丢我位置上来，你是笨蛋吗？”

夏言本来写作业写得好好的，韩绮文一过来就把他的位置占了大半。

“想和你一起写作业。”

韩绮文说得理直气壮，完全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和我们家亲爱的一起写作业，多好，这叫共同进步。”

“回你位置上写，本来就够挤的了。”

夏言推了推韩绮文的本子，没想到她还给推了回来。

“不看着你就没写的欲望。”

“你不是从来不写作业的吗？”

“谁说的。”

既然都这么说了，夏言也就随着她，挤是挤了点，但两个人在一个位置上也不是不能写，只要别打扰他做作业就行。

但韩绮文也就安分了一会儿，趴在桌子上，脸贴着本子写字，坐久了不舒服了，就换个姿势。

“帮我看看，这题错哪儿了？”

竖着作业，朝夏言指了道题目。

“问我，不如去问老师。”夏言没看。

“我记得这题课上讲过，我没听。”不死心地在夏言眼前晃了晃手里的作业本，小脑袋搭在桌上，可怜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我就听了？”

韩绮文一副不可思议地看向夏言，在她的眼里，夏言一直都是乖乖听课的好学生。

“别瞪了，瞪了也不会。”察觉到韩绮文的视线。

“我们家夏言不是好好学生吗？”

“听了就代表懂了吗？”什么时候他还摊上了好好学生这种完全跟他没有关系的标签。

“那我来教夏言吧？”

韩绮文好像终于找到了可以发挥自己价值的地方，打发接下去无聊时间的办法，满是期待地看向夏言，双眼放光。

夏言终于抬头，看了韩绮文一眼。

但是没说话，拿过韩绮文的作业拍在了她的脑袋上。

然后合上自己的书，从座位上起来，往教室外走去。

“去哪儿？”

韩绮文把头顶的本子拿了下来，位置上没了夏言的身影，往门口望去。

“厕所。”夏言随意地答了一句。

“我陪你。”

韩绮文晃了晃手里边的书，笑着应和道。

“男厕，要一起来吗？”夏言反问了回去。

——

夏言坐在坐垫上，刷着手机。

昨天加了苏洛灵好友，结果今天一打开手机，全是苏洛灵发来的信息。

‘我们什么时候见面，女朋友什么的具体该怎么做？’

‘我告诉你我没啥经验的啊，要是觉得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苏洛灵一个人说了一大堆，夏言粗略地瞥了一眼，都是些没啥回的必要的内容。

最后一句看时间，隔了很久才发出来，大概是犹豫了会儿，不知道该不该发。

‘还有，昨天揍你的那一下，抱歉。’

那家伙还知道道歉。

‘这就完了？道歉也该来点诚意。’

夏言在聊天框打了这么一句，‘啧’了一下，想了想又给删了。

‘不用了，需要你的时候会给你打电话的，别老是给我发消息。’

夏言发完消息就把手机收兜里。

想了想，出来的挺久的，差不多该回去了。

然后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踹进了他在的隔间。

“夏言，你没事吧！”

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夏言很久没回教室，担心夏言出事，闯进来的时候直接把在外面的男生给惊到了。

“韩绮文，你干嘛，这里是男厕！”

韩绮文踢门的时候，夏言才刚刚把裤子提上去，还没拉上。

韩绮文保持着踢门的姿势，夏言手插着裤兜，两个人都尬住了。

她不是故意的，但视线就是不自觉地往那个地方看。可惜，被挡住了。

“你在往哪里看呢？”

夏言对别人看自己的身体没什么感觉，如果换做别人，他早就视若无睹地穿戴起来了。

“什么啊，原来你没事，害得我白担心。”

韩绮文这才撇开视线，看向一边，假装淡定，尴尬地说了两句。

“在厕所能出什么事，难道还会掉下去不成？”

“看你消失得挺久的，还以为你没带纸。”

韩绮文没看夏言这边，把手里的一包纸朝他扔了过去，“哝。”

“干嘛？”夏言看着手里的纸，不明白她的意思。

“擦擦。”韩绮文回了句。

“我带纸了。”

“那我在外面等你？”

“知道了就给我出去。”

夏言抬脚，一脚把坏了的门踹了回去，把韩绮文隔绝在外面。

“没事，误会。别介意，继续，继续……”

韩绮文出去前还拍了拍正在小号的不知情男生的肩膀，安抚受惊吓的他。

那男生见过韩绮文，知道她的大名，还以为对方是来找自己的，吓得手没拿稳，洒了出来。

“啊啊啊啊——”

韩绮文走后，低头看着湿漉的裤子，奔溃的叫了出来。

“吵什么，安静点。又不是什么大事，至于吗。”

夏言从隔间里出来，听着那人鬼叫，干脆把韩绮文给的纸抛给了他，当做慰问。

出去的时候，韩绮文已经等在外面。

“放学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再回去？”

“不了，今天早点回去。”

“阮江雪她不留你？”韩绮文提了句。

“我又没犯事，她留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