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壮壮哥，你家老祖宗好像在叫我。”楚白请求外援。
“快点下去吧，我听得到。”
胡壮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无论楚白如何向他询问，他都不回应。
根据这些天，他对楚白的了解。
这个逼肯定会以聊嗨了，忘记了，为理由而拒绝下去！
啥？胡壮为啥知道？
那个叫沈月的小姑娘就是这样被楚白糊弄了好几次！
tui！渣男！
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更莫得外援，楚白哭丧着脸走下石阶，他甚至都懒得带上腰牌。
因为脖颈上的白色丝线直接把一路上的阵法给关了。
或许，这就是大佬吧……
底下的NB囚犯一瞅楚白这样。
懂了，真大佬在喊人，一个两个动也不动，任由楚白过去。
一路下去，畅通无阻。
楚白踏出最后一步，第二次见到了这只雪狐，同时也是整个天牢之中最强的存在。
作揖，弯腰，低头，一气呵成：“晚辈楚白，见过前辈，不知前辈所唤，有何指示？”
“无他，给你讲个故事。”
“啊？！”
楚白猛然抬头，人都傻了。
不是，您一个疑似渡劫境的大能，至于和他一个练气境的小朋友开玩笑吗？
合着这半个月，您就一直偷听？
修为高很了不起吗？
是的，非常了不起！
“本座有一个朋友……”
“前辈，这没别人……”楚白下意识地就接话了。
雪狐许久未睁开的双眸一横，他顿时捂住嘴，仿佛在说：“您继续，继续！”
刚才讲到哪了？
雪狐缓缓站起身，毛发如雪一般洁白，身形优美，表情极具人性化的显露出几分思索。
“那个，前辈，刚才讲到了您朋友。”
“我那位朋友，自小聪明伶俐，美貌无双，化形之后更是进入人族的书院进行修习……”
看得出来，这位狐族老祖宗不太会讲故事，直接从她……朋友的小时候开始讲起。
后来跳的比较快，估计是自己都觉得有些麻烦了，楚白听得差点睡着了。
不就是一只小雪狐的成名史吗？有什么好说的？
炫耀你比我厉害？
“直到某一天，我……那位朋友遇到了一伙强盗。”
楚白忽然精神一振，开始认真倾听，他知道，故事的高（gao）潮（chao）要来了。
“那伙强盗屠戮了一支商队，正想斩草除根时，杀掉最后一个小孩子的时候，我那位朋友出手了，她救下了小孩，剿灭了强盗窝。你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你……朋友被抓了？”
“差点被抓。”雪狐忽然叹了口气，化作人形，一袭白衣在微光中摇曳，这还是楚白第一次看到雪狐的本体化作人形。
第一次是幻境（可恶，要不是就好了！）
剩下几次都是化身。
这次才是真真正正的本体。
“那个被我朋友所救的小孩，他遇到了所谓的名门正派，告诉了他们的我的存在，我当时差点就神形俱灭……是我朋友！”
“对对对，您朋友，说错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楚白连忙附和，这都什么事啊！
“后来本座朋友的朋友及时赶到，救下了她。”
“妖族？”楚白适时询问，表现出一副自己在认真听的样子。
事实上他确实是在认真听。
“人族，不过是个魔修。”
“哦。”
“你不生气？”白衣女子略有几分疑惑。
魔修，无论是人族本身，还是妖族，其实都很讨厌他们。
因为他们无恶不作，杀人如麻，**不分。
“有什么好生气的，杀的又不是我。”楚白耸耸肩，不好意思，穿越过来几个月，其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天牢里度过的。
有一说一，他比起同门师兄弟，跟魔修和妖族要更熟悉一点。
当然，总是偶然来天牢逛逛的沈小傲娇不算。
“本座问你，若你遇到那个小孩，还会救他吗？”
楚白：？？？
合着听故事还得回答问题吗？
话说你这故事明摆着没讲完吧？
怎么办，一位疑似渡劫境的大能强行分享了她的故事给我听，还要我回答问题，并且一副要是回答错了就弄死我的表情！
怎么办？在线等，急！
救？还是不救？
这是一个选择题，也是一道送命题。
楚白可不觉得一位大能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就为了让他说点自己想法。
深吸一口气，楚白左右衡量了一下，回答道：“救！”
“为何？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他却因为你是妖族，而差点间接害死你！”
雪狐情绪有些激动，冰霜弥漫在石壁之上，并不断向楚白脚下蔓延。
“初见他时，被强盗围攻，亲人皆死，只剩他一人，可怜弱小又无助，该救！”楚白看似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陈述着自己的观点，实际上心底慌成狗。
这要是说错了啥，他的穿越之旅可就终止了！
“恩将仇报，险些害你命丧黄泉，此仇不共戴天！不仅他要死，追杀你的也要死！明是非，分先后，怎能因噎废食，此后不再见死不救呢？”
楚白说完了，这是上辈子看罗老师的法律小课堂，自己所总结出来的。
力所能及时，该救！
被恩将仇报，该杀！
这个世界没有法律，那自己只能守好自己的底线！自己去制裁应该受到制裁的人！
白衣女子望着楚白，愣愣出神。
那一天，雨很大。
她也是这样和自己说的。
“吾心吾性，诚如明镜，所作所为，皆是正义！正义？我就是我自己的正义！仙？魔？不过是那些道貌岸然之辈区分敌我的说辞罢了！”
时隔多年，自己竟又听到了一位来自人族的认同。
而且这一次，还是一位正道弟子的。
“若你再救一人，就像我一样，被关入这牢笼之中呢？”
“那我就不救了。”楚白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十分光棍，“我一向自私，举手之劳尚可，真要我放弃自己的利益去救别人……
凭什么？！
我又不欠他什么！再说，你一个妖族，还是个大能纠结这个干嘛？谁爱救谁救！”
“凭什么……凭什么……哈哈哈！好一个凭什么！”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后来声音越来越大，震得石壁战粟，大地颤抖，好似地龙翻身。
一颤一颤的**闹得楚白不断在偷看和别过脸去之间疯狂切换。
看，那是找死。
不看，人间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