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开玩笑的，那为什么要留下那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然后消失得一干二净。
明明害得自己寝食难安的家伙，却像个没事的人一样。
“都是谁害的，我还差点以为你是好人，真的是看错人了。”
如果可以，她真的是想把所有可以咒骂人的话安在对方身上。
“早就说了，别把我想的太好，你看，这不是你自己找过来了。”
本来没报什么希望，没想到真的打电话来了。
“你就等着我送上门是不是？”苏洛灵尽量克制着自己要爆发出来的情绪。
“这么快就找过来啦？”
夏言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你怎么不等我就走了？说走人就走人，真就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儿。”
当苏洛灵回到酒店，没见到夏言身影的时候，可以想象到那个时候她有多绝望。
她本来只是把夏言的话当做一句玩笑话，可是夏言没等她就走了，让她越来越相信，走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
问过酒店的人，他是在自己走之后不久离开的，还表现得很淡然，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不明白他到底要怎么样，不应该是拿着照片来要挟自己吗，却直接消失得一干二净，好像故意要自己主动去找他似的。
“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难道我还干等在那儿，等着被你鸽？”
夏言本来就是那种在被别人鸽之前，先把别人鸽了的类型。
“谁说不回去了，气话不行吗，你现在是不是想着我大老远跑去给你买衣服，回酒店才知道被你耍了，黑着脸的表情正发笑啊。”
“你怎么知道？”面对苏洛灵的质问，夏言也没否认，好像丝毫不担心苏洛灵会拿他怎么样。
“你——”
没想到夏言回的这么干脆，苏洛灵张着的嘴连怎么骂人都不会了。
想要骂人的话最后还是憋了回去，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撇过视线，只是试探性地问：
“你没把照片发出去吧？”
“你就这么相信我有你照片？”夏言倒是没苏洛灵反应那么大，交叠的长腿左右换了位置。
“不是你说的有吗？”苏洛灵本来是想顺着夏言的意。
被人耍在手里的感觉，让苏洛灵觉得很无力，她的手上没有任何可以和夏言谈判的东西，她只能寄希望于对方只是一时兴起，就是想玩玩儿，玩腻了就放过她。
“你要是真照了照片，就把照片删了。”苏洛灵带着一丝希望，恳求道。
“我干嘛要乖乖听你的。”听着电话那头恳切的声音，无助到足以让人心软，但夏言的视线看向楼梯的一角，并没有想要松口的意思。
“是你趁我睡觉照的。”苏洛灵抓着手里的电话，手指都失了血色。
“照之前我问过你，你也同意了。”
夏言的话，让苏洛灵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什么时候同意的？”她不记得自己有同意过什么。
“睡得这么沉，你都知道你说了啥吗。”
“那不能作数！”
苏洛灵直接否定了夏言的话。
就算她真的跟夏言发生了什么，都没关系，她已经想过了最坏的打算，但再怎么样，她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照片被散播出去。
“拜托你，把照片删了好不好。”苏洛灵的声音软了下去。
“现在知道急了？当初喝酒的时候干嘛去了，不是还说就算上床了也没事。”
“谁知道你这家伙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即使再委屈，苏洛灵语气里的恨意也一点没有少过。
“我劝你还是好好说话，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里。”
夏言仰了仰头，把头靠在墙上，耳边的手机也跟着抬了抬。
“你还说你没照！”威胁的话传达到了苏洛灵那里。
“你觉得我照了，那就照了，我可没说什么。”夏言没有说明，依旧还是一开始那般的泰然，游刃有余的样子。
“混蛋！”知道在电话里没办法说清楚，苏洛灵不打算继续和夏言说下去。
那边骂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夏言看着通话结束的画面，想着苏洛灵最后那下骂人的劲头，相信她不会就这么罢休的。
无论怎么都好，快点来找我吧，苏洛灵。
——
“被骂了？”
韩绮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听到了？”
夏言本来还想靠着墙，闭目一会儿，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
收起手里边的手机，揣进兜里。从背靠着的墙壁直起身子，往楼上韩绮文的位置走去。
“你看起来很高兴，难道我们亲爱的是被人骂了就会兴奋的类型吗。”
韩绮文搭在楼梯扶手上，往下看着匿在阳光照不到，有些阴暗楼道里的夏言的身影。
“在想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人还满可爱的，被惹毛了就会像猫一样像你伸爪子。”
夏言觉得解释起来麻烦，也懒得怎么解释，头疼地摸了摸头发。
“夏言是在说自己？”
“我看起来很像猫吗？”
夏言走到一半，抬头看向韩绮文。
“我不介意养一只像你这样可爱的猫咪，可以逗，可以撒娇。”
韩绮文干脆把手从扶手上垂着放下来，从那位置看去，刚好有一种把夏言放在手心里抚摸的感觉。
“那还是去宠物店里找比较现实。”
夏言不知道韩绮文在说什么，打消了她离谱的念头。
“夏言去帮我挑一下嘛，我不怎么懂猫。”
“我也不了解。”
“猫猫不应该更懂猫猫吗。”
“……你在说什么？”
夏言也有些开始不理解韩绮文的脑回路了，最近韩绮文好像有开始参加班上女生间的话题。
来到韩绮文身边，拍了拍她的脑袋，哄人的语气，“好了，回去了。”
手从韩绮文的脑袋上放了下来，挥了挥，示意她。
“我们就试着养一只呗。”
韩绮文手搭在扶手上，头趴在伸直的胳膊上，侧着头望向夏言的背影，好像有一种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我不喜欢养动物。”解释太麻烦，夏言也就直说了。
“不喜欢还是不擅长？”韩绮文追问。
“都有吧，主要还是嫌麻烦。而且你和我都不是那种能照料好宠物的人，连着几天忘记补充饲料的话，会被活活饿死的吧。”
“那也太可怜了。”
韩绮文从扶手上下来，跟上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