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算是沐亭仙，她也明白那些过往，那些关于她那个便宜师尊的美好，在她被她一剑刺穿丹海后便破碎开，如掌中流沙，怎么抓也回不来了。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想忘。

她也忘不掉。

这一年，北泽山盛夏。

不倦的蝉鸣不知为何，总有些悱恻的味道，桃花的花期早就过了，可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海棠香。

那是她便宜师尊的味道，沐亭仙记得清楚，那些年，她身上总有淡淡的迷迭和海棠香，很好闻，至少她不讨厌。

“可仙儿不和师尊交杯呢。”

沐亭仙回过神，她便宜师尊还望着她呢。

那日她着了一身好看的jk，酥胸恰到好处的尺寸，将雪白的短袖衬衣顶起。裙不过膝，棕白的格子裙，细长雪腻的腿裹了过膝的白丝，露出的绝对领域总是能吸引她的目光流连忘返。

“仙儿又乱看！”

注意到她愣神了，所以少女羞红了脸，白皙的脸颊飞上了两片红霞。

她分明是羞的，但没有回避她的视线，站起身来，五指纤细分明，手掌按在石桌上，她鼓着嘴巴气呼呼的，银发垂在肩侧。

她总是如此这般好看的模样，眉眼动容非仙胜仙，可她早就不能称作是少女了，她们也不再是简单的师徒关系了。

那年沐亭仙还是男儿身，她魔堕，发疯自残，苏清浅看不下去，便给了她她的身子。

“师尊说的什么？”

沐亭仙回过神来，她回问了一句，手中的葡萄未剥完，她答应了给她剥葡萄吃。

“师尊说啊，仙儿不和师尊交杯呢。”

苏清浅气呼呼的，她抱着胸看她，交叠着长腿，分明幽怨的模样。

“仙儿给的裙子啊，师尊穿了，香水也喷过了，就是仙儿说的，要师尊变作猫娘的模样和仙儿……那什么的，师尊也答应了，可仙儿就是不和师尊交杯，就这样吊着师尊的胃口，坏徒弟，仙儿坏死了！师尊……师尊的尾巴，到现在都因为被捏，还疼着呢，都怪仙儿！”

苏清浅探过身来，她伸着青葱纤细的手指点着沐亭仙的额头，气呼呼的。但后者把她手中剥好的葡萄送到她嘴里，她的幽怨就没了。

苏清浅张开小嘴巴，咬下沐亭仙手中已经剥好的，多汁水嫩的葡萄。

她柔软的唇瓣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的指尖，这正中沐亭仙的下怀，苏清浅也知道自己是被占便宜了，不过如此的程度，她也没必要刻意点明。

毕竟就是那样的事，她们都做过了，这些小便宜，也就随她了。

沐亭仙收回手指，她开开心心地给她的便宜师尊继续剥葡萄，然后才开口和苏清浅说着。

“师尊要和我交杯吗？”

“当然了！仙儿和师尊，是夫妻呀，月老都拜过了，交杯酒，自然是要喝的了。”

“可师尊没喊过我夫君呢……不是吗？时至今日，师尊仍旧一口一个仙儿地喊着，我虽然不讨厌，可总会有些想法，我会觉得师尊……不是真的喜欢我，不是真心想要和我成亲的。”

沐亭仙盯着苏清浅的眼睛，慢慢地说着，她的语气淡然，说得好像和真的一样，但也只有她知道不是。

沐亭仙知道她那个便宜师尊性子单纯，喜欢便是喜欢了，她又怎么会怀疑她对她的感情呢？

她就只是想……稍微欺负她便宜师尊一下罢了，毕竟这总是很有趣的。苏清浅虽然不承认，但在沐亭仙眼里，她到底还是个小受气包。

沐亭仙低下眼神没看苏清浅，就是为她剥的葡萄，现在也塞到了自己嘴里。

酸酸甜甜的味道。

正如某人现在的心情一样。

于是不过片刻，就像沐亭仙想的那样，她便宜师尊迈着长腿来到她的面前。

她盯着她的眼睛，扭捏了许久，才模糊不清地朝她念了一声夫君。

然后她便移过眼神不敢看她了，苏清浅的皮肤白皙而粉红，像是草莓味的糯米糍粑，好甜好甜。

沐亭仙知道现在，她就算亲过去了，对于苏清浅，她多半也不会怨她些什么。

可沐亭仙盯着她便宜师尊娇羞的模样，许久许久，却是忍不住，噗嗤地笑出了声来。

“仙儿笑师尊，仙儿，仙儿……唔啊啊，羞死了，师尊不要理仙儿了，仙儿就知道欺负师尊，仙儿坏死了！”

沐亭仙轻笑的模样，让苏清浅脸上的粉红又深了几分。她蹲下，伸出手捂在脸上，不让沐亭仙看她，她也不要看沐亭仙了。

苏清浅站起身，她拔腿就要跑开。

可沐亭仙会放过她吗？

她不会的。

所以沐亭仙牵住苏清浅的手，拉着她又回到了石桌前，她倒了两杯桃花酿，一杯自己持着，另一杯给了她的便宜师尊。

然后环过手，对饮，一直到杯中酒饮完，苏清浅的意识都还晕晕乎乎的不真实。

桃花酿没那么厉害的，区区一杯而已，并不能让人醉。可苏清浅抬眼看着沐亭仙嘴角含笑，像是得逞的狐狸，心里又好慌，小鹿乱撞，就连思绪都不清楚了。

“现在满意了？”

沐亭仙伸出手指刮刮她便宜师尊的小鼻子，又捏了捏她粉嫩的脸才作罢了。

苏清浅迷迷糊糊了许久，片刻后才清醒过来。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所以看着沐亭仙，眼中的幽怨藏不住，她伸着手指戳在她的胸上。

“仙儿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这样欺负师尊，所以才故意说那些话的？”

“你以为呢？”

“仙儿坏死了！”

“可师尊不讨厌吧……对不对？”

“……”

“……，嗯？别以为不说话就能逃过去。”

“欲罢不能的呀……这都还要清浅说出来吗，仙儿，夫君……，是大笨蛋呢。”

“唔！！！……，……，坏起来了，坏丫头。”

…… ……

第二天沐亭仙是在床上醒来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脑袋痛痛的，最后的记忆中，她挥剑斩过幻境，然后意识就迷糊到一片的月白中去了。

她好像睡着了，就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梦中她和她的便宜师尊喝交杯酒，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了，回想起来都还是觉得甜。

视线聚焦，目光触及的是干净的天花板，鼻尖还萦绕着淡淡的，不知名的馨香。

沐亭仙下床四处看了看，周围的家具造型简单，用的却是价值千金的千年沉香梧桐木，这是林知许的屋子，可她人呢？

沐亭仙的目光远望，门是半掩着的，她似乎是没离开多久。

PS：章节序号错了，这本书没那么多刀的，就算有一点，也是为了不至于甜腻，刀过了，就恰颗糖吧，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