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倒也没有什么隔阂，但也只是一时的，他们俩个都很清楚这样下去很定会出现问题的。
王雨生很清楚自己的想法，但是过于笨拙，不知道该如何说清楚现在。
韩素也差不多明白了王雨生是如何看待自己，但是害怕说清楚对王雨生本人产生伤害。
所以两人干脆对此闭口不谈，但是这个事情必然成为两人之间看不见的土地，培养出足矣拦截两人接触的荆棘。
因为是周一，大家都还在为这个星期去哪儿玩儿兴奋。
王雨生并没有把这个消息传达给自己的父母，因为父母肯定又会因为这件事而唠唠叨叨。
学校不好好教书，带着学生到处玩之类的。
王雨生之前有过好几次，很熟悉这样的对话。
好在这次没有要交钱，王雨生倒也可以不明说。
“好像是去朗目山的样子哦。”
“哎！那里有什么玩的？”
“都说了是去远足，很有可能只是让我们去爬山而已，锻炼忍耐力这点。”
班上开始对接下来的远足讨论起来，因为天气不是很好，李刚并没有说出具体的日子。
不过好在天气预报在最近几年越来越准确了，也容易制定计划。
“不过爬山嘛，也挺好的，散散心。”
王雨生对爬山并没有太大的反感，倒不如说借此机会好好的放松一下心情会很好呢。
“王雨生。”韩素在王雨生发呆的时候走过来，打算和她商量些什么的样子。
“嗯？”
“去你的专用房间吧，有点事儿聊。”
韩素这样说，但是身后的孟雅颂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去，所以王雨生应该是清楚韩素打算要说的事情。
“好，走吧。”
然后两人就走出了教室，上了屋顶处的小房间。
只是中间课休，所以时间并不是很宽松，所以韩素也不拐弯抹角的直接询问：
“你星期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啊。”王雨生还是那样回答，但是韩素没有生气，换了个问法：
“你觉得你父母不爱你？”
“我只是说还没有到那种程度而已。”王雨生爽快的回答。
“那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很清楚父母对我的感情罢了，就像是对待宠物一样，给吃给喝给穿。”王雨生显然也是做好觉悟的回答：
“如果不是世间要求做父母这样做，我的爸妈估计会把我丢掉的吧。”
虽然实际上也丢过一次，但是王雨生清楚，这不是韩素该接受的信息。
“为什么这么说？！”韩素又重复了一次同样的问题，王雨生明白的点点头。
“我父母只是我把当做他们的附属品，就像宠物，而不是必需品那样没有了就不能生活的程度。”
“我的一切行为举止都不是为了自己而做，而是为了讨好我的父母而做的，这能够明白了吧。”
“所以我问你，你为什么这么说？”韩素像是不能理解王雨生的话语一般，第三次又问着一样的问题。
这就让王雨生感到好奇，低下头沉浸的思考着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没有表达清楚的。
连续三次询问王雨生为什么这样说，的的确确是在询问着理由，难道还是有什么自己没有表达清楚的语句嘛？
那么到底是什么？
王雨生开始认真的思考，而韩素的确是在为自己着想，想让自己明白。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王雨生自己也开始好奇为什么自己会说出那种话呢。
一开始是羡慕，羡慕韩素的父母对待她很好，很爱她，把她当做世界独一无二的珍宝。
而后是后悔，后悔自己不努力，没有努力得到父母的疼爱，自己做的还不够多，还不够有孝心。
最后是，放弃了，因为这是根本。
【一开始没有我就好了】
王雨生也渐渐的感觉到了这一点，张开了黏在一起的嘴唇，似乎有些费劲。
“因为我自己觉得自己没有出生就好了。”
小声的嘀咕在安静的房间内回荡，韩素了解的瞬间，双眼中血丝布满，高高的举起右手掌，猛地扇在了王雨生的脸上。
“啪。”
相比于之前王雨生的小声嘀咕，这声巴掌高出了高几十倍。
就连扇王雨生的韩素的手都不禁的有些抽搐，最后韩素流着眼泪握住右手，开始愤怒：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啊，我搞不懂！”
“完全搞不懂你啊，王雨生！”
被猛烈的一巴掌扇的脑袋发懵的王雨生脸上火辣辣的，然后逐渐没了知觉，但是韩素哭泣的样子的确不能让王雨生这个放着不管，连忙的在口袋中找着纸巾。
“够了！还打算做个好人多久？！”
韩素一把抹掉眼泪，愤怒的训斥的王雨生。
但是最后，却又说不出话来，只是渐渐接近现在有些尴尬的王雨生，最后扑倒在他的胸口上，鼻涕和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王雨生的外套上流下。
“蠢货。”韩素的一拳没有力气，和刚刚那一巴掌完全不成比例，王雨生原以为自己的话语只是丧气话，却没想到对韩素的伤害这么大。
以后，就连丧气话都不能说了啊。
“对不起，我一开始没打算这样说的。”
“那你是在怪我。”韩素还是埋在王雨生的胸口，鼻音很重的问。
“不是责怪你，而是你问的太深入了。”
“那还不是在怪我。”
“对不起。”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直到预备铃的响起，韩素才在王雨生胸前的衣服上蹭了两下，把眼泪和鼻涕蹭掉。
“很没教养啊，这样。”王雨生把纸巾递给她，韩素一把夺过来，猛然的把鼻涕擤完，抱怨。
“要你管！”
“啊哈哈。”
王雨生左边的脸还是有些没知觉，然后摸了摸。
“你下手真狠。”
“不狠不长记性！”韩素凶巴巴的样子让王雨生感到些许新奇。
“是是。”
“以后不准说这种话知道嘛。”
“知道。”
“回去了。”
韩素说完，也不管王雨生跟没跟上，跑走了，留着王雨生一个人在原地，苦笑的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