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仰起头，看着前面的主教大人的布道。

在这个教堂之中，这样的活动是经常有的，而主教大人也会经常出现在这里，来为光明之神增添虔诚的信徒。

从外表上来看，这位主教大人可以用和蔼可亲来形容，然而这些人大概也不会知道，这位主教大人私下里是如何虐待那些所谓的“圣女”们的。

是的，严格来讲，教会真正的圣女只有一个，从教义上来说，能够和光明之神直接沟通的甚至成为光明之神的“代理人”的只有圣女一人——也就是薇尔茜。

然而实际上，每一个地区的教会都有自己的“区域圣女”，这些圣女大多年轻貌美，有的甚至还只是孩童。这些区域圣女在教会的解释中是“圣女的候补者”，但事实却是，这些圣女们和真正的圣女没有任何的交集。这一切不过是那些神职人员们为了满足自己的独特嗜好而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说是“区域圣女”，其实基本等同于传说中的“圣娼”，只不过只有当地的神职人员们能够享受到而已。

一边听着这位老头子的布道，女孩一边打量着四周。

非常宽敞的教堂，布置虽然称不上华贵，却十分干净整洁。一排排长椅用来让每个想要倾听神的教诲的人都有位置坐，在整个教堂的尽头，最中心的位置，便是那位主教大人的布道台了。

“神说，‘你们是有灵魂的，常呼喊我的，灵魂将得到慰藉。’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神的子民，在光明之神的光辉下，我们不再惧怕一切敌人。包括我在内，我们都是怯懦的、看不清自己的，要常在心中呼唤光明之神的名字，这样我们才能够让自己的心不堕入黑暗。”

这位老者虽然私下里的生活堪称yin乱至极，但是在布道的时候却仍然显得十分有精神——这么大把年纪了身体还没被掏空也真是一个奇迹，而且演戏的功底简直是一流，谁会想到这位精神矍铄、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老者，背地里其实是一个有着各种奇怪癖好的老变态呢？

伴随着老者的双手举起，旁边的唱诗班开始唱起了圣歌，空灵而又肃穆的歌声在教堂之中回荡着，仿佛真的令人升上了天堂。

抛开那些实际上让人反感的教会黑暗面不谈，教会的艺术确实是相当优秀的，为了让自己的想法能够通达神明，教会有大量专业的人士来为那些圣歌和虔诚的祷词来编写乐谱，目前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音乐家，也都是教会出身。

唱诗班的吟唱很快结束了，在所有信徒们的齐声歌颂下，这次的布道圆满地完成，信徒们也都伴随着虔诚的心情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家中，教堂内部慢慢地变得空无一人，只有女孩还静静地坐在原本的位置上。

从一开始，主教就发现了这个小女孩，她从布道刚刚开始的时候就一直坐在前排，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第一次登上布道台进行布道。

那时他站在台上时经常为下面有人看着自己而感到骄傲——年轻时的他曾经是一个多么不受欢迎的少年，内向、不善言谈、身体虚弱，周围的人没有几个喜欢他。

直到后来他成为了一名神职人员，在那个时候，他那匮乏了许多年的自信心终于找了回来，那个时候的他意气风发，自信张扬，很快就在教会之中一步步登上了高层。

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自己看来还是被别人憧憬着呢。

真是虔诚的信徒。

他这样想着。

这位主教大人，明明已经想起了少年的自己，却对现在这个已经腐朽得一塌糊涂的、表面君子的自己没有任何的认识。

哪怕他豢养“圣女”、克扣信徒们的布施，甚至为了满足自己那变态的需求而导致不止一名作为“圣女”的女孩死亡，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仍然将自己的形象停留在了当初刚刚登上布道台时的状态。

装睡的人是永远叫不醒的。

他大概不会去向另一个方面想：如果他真的是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样，依然虔诚、善良、渴望他人的认可的话，就不会对面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有什么生理反应。

用虔诚的外表去掩饰自己已经躁动不安的、想要将对面的女孩据为己有狠狠蹂躏的变态欲望，这就是他的矛盾之处——然而，在他数十年如一日的心理暗示下，这些欲望都被他认为是“虔诚”的。

“小姑娘，时间不早了，为什么不回家呢？”

他脸上的皱纹因为笑容几乎挤到了一起，原本还算是慈祥的脸，在充满了情欲的笑容下变得扭曲了起来。

苍老的手装作慈祥地摸向女孩的脸，在接触到女孩那光滑柔嫩的脸的时候，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多么年轻美妙的身体，多么柔嫩的肌肤，这孩子的浑身上下，都是令人按捺不住的无法抗拒的活力，而现在，整个教会的大厅之中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是......是我的父亲让我来的。”

女孩抬起头，怯生生地回答道。

因为紧张而捏着衣角的小手，令这女孩看上去更加惹人怜惜。

“为什么你的父亲要让你独自来这里呢？”

主教尽可能地用温柔的语气询问道。

“父亲说，他曾经听过您的布道，心中的罪孽被您所洗涤，想让我也来洗涤掉身上的罪，顺便向您道谢。”

女孩轻声说道，似乎是因为自己和大名鼎鼎的主教过于接近的缘故，她脸上漾起一抹绯红。

“原来是这样，”主教点了点头，“你的父亲不必感谢我，让人们能够得到救赎是我的职责所在，能不能允许我问一下，您的父亲的名字是？”

这个问题问出来的瞬间，主教大人感觉到了女孩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我的‘父亲’的名字么？”

面前的女孩的表情突然变得冷漠，原本那小鸟依人般的温柔也陡然消失，幽蓝色的双眼带着一丝厌恶地看着这位所谓的“虔诚的主教”。

“我的‘父亲’，姓麦席森，诺亚.麦席森。大家都叫他诺亚公爵，主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