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浊梅轻笑一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人家是六大贤臣之一,耀阳境的小宗师,哪里是连家都养不起的人?”

许无清跟宋大人相提并论,确实差点意思,不是说武力值的差异,生活的地方,经济条件就完全不能比。

你就一个小镇的泥腿子,老实巴交的老农户。

他是圣京的京官,见多识广,位高权重,这才是值得攀谈的男人。

“好了好了。”许无清苦笑道:“总是说你男儿这不行,那不行,一会到了床上,你再看我行不行?”

洞房花烛夜,可就是许无清的主场,那个地位确实很高。

不过自然也有杜浊梅占据先机的时候。

说到底。

那也只不过是武林高手之间的搏斗罢了。

杜浊梅假哭一声,“哎哟,就会在床上欺负我,你也就这点本事。”

她脸色一红,乐在其中,嫣然一笑,相当惬意逍遥。

“老娘不说你这小鸟,我就跟你说,回到明教以后,才不要这种过的穷困潦倒的生活,也要穿花衣服,吃着山珍野味。”

“反正就是,做菜别找老娘,累死我了,还要洗衣,什么逍遥自在的事情,全给你们爷俩享受去了!”

“好好好!都依你!”许无清无奈道:“赶紧做菜,大爷我饿了!”

杜浊梅妩媚一笑,转身继续做菜,今天也食材齐全,做点丰盛的。

杜浊梅补充了一句,“做饭还要一点时间,你先去交给他人信件,我们等你回来做菜。”

许无清无语道:“不行,给点报酬,不然我不去。”

杜浊梅突然回头翻了翻白眼,然后说道:“从柜子上取来桃花酿,还是刘先生送的,就给你喝那么一壶,不能再多。”

许无清喜出望外,猛的一跳,取来柜子上的桃花酿,欢声一笑,然后夺门而出。

这可是刘先生亲手酿制的酒水,香甜可口,哪里像所谓的酒水?

许无清的脚步越来越慢,黯然神伤,还是想起了刘先生。

之所以想要打宋大人一顿,也是私心,但却不必杀死。

刘先生甘愿赴死。

这是他的深明大义。

如果他真想弃他人而不顾,李掌柜唐寒月一行人,都要遭殃。

读书人和谋略家喜欢说,这么一句话,反其道而行之。

刘先生做出这一点,结合自身原因,还有对他人的期望。

化作春泥更护花。

坭归根结底也怪不到他宋大人的头上。

他只是“秉公执法”。

罪魁祸首还是天师府,或者国公,到时候,再去套要一个说法。

同样期待可以跟六大贤臣切磋,到底谁的拳头,杀力更大。

许无清慢步在坭陂巷,恍惚之际,看到熟悉的身影,他略有欣喜,跑过去,给这位锦衣少年拍了一巴掌。

陈宇感觉身后的触感,恍然回头,微笑道:“见过许叔叔。”

许无清“哎哟”一声,“说话别那么客气嘛,许叔叔也不在意。”

客客气气的。

真不愧是刘先生的学生。

“话说你这出门,不在家苦读圣贤书,来外面又来喝酒?”

陈宇喝酒的兴趣,传遍小镇,许无清更是从唐寒月口中得知。

陈宇摇头说道:“我想去小山坡那边,祭拜一下刘先生。”

刘先生。

许无清苦涩一笑,正好也挺闲,饭菜没那么快,陪他也无妨。

“我也来吧。”许无清轻声道:“刘先生待我同样很好,他的离世,大家心情都不好,都有愧歉。”

刘先生他一生,居住小镇的时候,得到父老乡亲的认可。

不仅是照看自家小孩的学习,偶然也会施展法术,为大家提供便利。

大家的敬重都留在心中。

陈宇没有在意,“那就一起去吧。”

有人陪着,何尝不是好事呢?

许无清欣慰一笑,然后将拿在手中的桃花酿,塞给错愕的陈宇。

“刘先生亲手酿的,味道极好,叔叔这给你尝一尝。”

陈宇微笑道:“那就谢过许叔叔的好意,有空的话,来我们陈府做客也是极好的,那个,我十二月的时候就要进京赶考,您早点来,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

许无清摇头笑道:“别说十二月,天寒地冻,登门拜访也得过年,那时候比较欢腾,只不过我们一家明天就要离开,恕不从命。”

陈宇一怔,边走边说,“原来如此。”

他曾经听说过,许家也是从外地搬来的,过了几载,又要离开。

陈宇问道:“还能江湖再见吗?”

锦衣少年稍有遗憾,这些天,小镇来来往往,走了不少人。

许无清哑然失笑,“许叔叔地位挺高,我们会在圣京相遇的,别的不说,必须看到你这小子功成名就!我也好跟江湖客炫耀!那啥兴宁镇出生的陈宇,陈大人!我们还是叔侄辈的朋友!”

许无清见证孩子们的长大,必有陈宇的一席之地。

给他加油打气。

人之常情。

陈宇也是许无清最受赏识的孩子,因为饱读诗书,相比武夫的冲劲,读书人的琴棋书画更有意思,唐寒月差点意思。

陈宇无奈笑道:“希望如此,我会努力,不过许叔叔为何会来圣京?”

许无清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许叔叔,地位在明教还真不小。”

就让你陈宇猜一猜。

不过猜中也没有什么奖励。

“若是我主动请缨,甚至可以参与一下六大门派在圣京的招生大会,我儿子和媳妇也会去。”

“如果到了圣京居无定所,到我们明教的客栈,必然招待一番。”

六大门派在圣京都要对应的客栈招待。

老传统了。

“不过我感觉你,还有陈然罩着。”

许无清笑道:“那可比我们的客栈,还要奢华有内涵。”

圣京的皇城相府,一种宽大的感觉,可不是江湖客可以感受的。

陈宇作揖道:“那就先谢过许叔叔了。”

他早就怀疑许家的底蕴,似乎跟猜想一样,一家都不是省油的灯。

许无清和杜浊梅,这对夫妻,深藏不露,就他们儿子童真稚嫩。

杜浊梅手法轻快,绣花针这种细活,比四个小巷的妇女还要娴熟。

曾经还举行过一场比赛,杜浊梅毫无意外,以第一的姿态夺魁。

还有许无清这人,多少有点毛病,看上去好像老实巴交,经常被杜浊梅打骂,但是干起农活却不含糊,效率很高。

据说还扛起过一丈之高的稻草水稻,力量无穷,还会帮助邻居。

这个小镇不管什么身份,镇民乐在其中,却也在无形中失去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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