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城的简陋寒舍,墨天璇纵使左手隐隐作痛,也得拿起自制的工具,从她的腿部开始拆除,然后分解出四肢和一个躯干,只留一个可以随时说话的脑袋。

做的这份上,这位虽说没有生命,但毋庸置疑,已经是墨天璇唯一的家人。

墨天璇一边拆除零件,一边说道:“梓安,做的不错,可以引开余宗师。”

人类和机关,可不能相提并论,更是赋予意识的机关傀儡。

墨天璇拿起一堆零件,各种各样的损失,映入眼帘,不免暗叹,拿起一边准备的红木,开始的雕刻。

桌上的墨梓安青涩一笑,“谢谢主人夸奖,不过我们何时可以取来墨家秘卷?”

“怕是很难。”墨天璇无奈道:“墨染那边得到天宫门的庇护,不好对付,尤其是那个名为唐寒月的家伙,双修强者,那一拳确实威力极强。”

“炼气士和武夫?”墨梓安疑惑道:“还有这类人吗?主人你不是说天宫门地位低微,怎么还会有这种不世之材?”

还是因为那场武林对朝廷的对峙,天宫门一蹶不振,万万没想到,新入弟子就是这样的硬茬。

“我听闻,蛮荒小镇传来不少噩耗,先是两位江湖客的死亡,朝廷一手遮天,据说是六大贤臣的柳大人造成的。”

“还有昔日功臣,刘先生的去世,跟朝廷脱不了干系。”

“这个唐寒月,多半有点问题,尤其是她可以变化的法器,出自名师。”

墨天璇这一路饱经风霜,见多识广,对世间的法器和武器再熟悉不过,唐寒月的春翠剑还是第一次见。

墨梓安感叹道:“原来如此,主人真聪明。”

墨天璇讪笑一声,“再普通不过的猜忌,没什么好夸的,跟那些朝廷的谋士相比,自己就是个无知稚童。”

墨天璇眼神闪出一抹希望,“今晚好生翻新零件,最好战斗力可以达到二品武者,也不至于将双腿跑断。”

至于今晚,这对主仆可就没有想法夺取墨家秘卷。

唐寒月独坐风水宝地,立于不败之地,以身犯险,就是脑子少根筋,不如修身养性,等待新的机会。

江宁城在官府管辖之地,秦家又是两人的根据地,实在不宜,再说余宗师的干预,主仆从长计议,待他们离开江南城,再好出手。

无数的因素,试图阻止墨天璇的计划,不过他不会放弃,从前的苦难都熬了过去,这一次又何妨呢?

另一边。

秦家的唐寒月没有闲着,将宛如“警报”的符箓贴在秦家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凡是深夜有人不在正面进入,那么一丝灵气就会警告睡梦中的唐寒月,她会从睡梦中惊醒,然后对敌。

不过,最后却一夜未事,枉她精心布置。

唐寒月也意识到,原来这墨天璇也不急着抢秘卷,那么也好,待个几天,直接带着墨染卷铺盖走人。

我们那时候,可能会在郊外跟墨天璇战斗,先精心准备符箓,老子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墨染就整天待在房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被墨天璇吓坏了?

唐寒月早晨便没有打扰墨染休息,因为要送信,离开秦家,好巧不巧,正好在街道撞见远道而来的老车夫。

她恍然想起给许岩的书信,也应该送到了吧,她连忙跑了过去,赶忙问道:“前辈,我那封书信怎么样?就是给陋巷小孩的那封。”

吃一堑。

长一智。

唐寒月眼中的人,凡是平易近人,都是绝世高手。

老车夫无语道:“都说不是前辈了,至于那封信,还是送到孩子手中。”

老车夫接着呵呵一笑,“倒是有点意思,那个孩子的父母给你写了一封书信,没想到你个黄毛丫头,在兴宁镇里面挺有名的。”

唐寒月挠了挠头发,很尴尬。

毕竟是小镇家喻户晓的扫把星。

等下,为什么许岩的父母会给我写信,我应该跟这对夫妻感情不深才对。

唐寒月接过书信,一看,内容:“小月月,你别想了,我们家小岩另有打算,不过这封信也告诉你一件事,我们一家将要搬出兴宁镇,至于落户地就是明教势力范围的无名城,你送信以后送来那。”

她一看笔法,还有“语气”,应该是许母的意思。

她又是一个

他爸呢?

哦对,他们家妻管严。

唐寒月也没办法,他们一家的事情,另有打算的话,明教的势力范围,应该是要加入明教。

也好,毕竟是六大门派,我们最快也会在十二月的招生大会,最晚也得是武林大会,不然,只好去明教找他。

唐寒月跟许岩的感情很深,主要是同一个小巷,同一时间长大的朋友,她看待许岩就像姐姐跟弟弟,亲情也有。

唐寒月收好书信,然后递给老车夫一封新的信,说道:“交给圣京的李掌柜。”

老车夫汗颜,“什么李掌柜,名讳是?”

圣经的药铺那么多,姓李的数百上千,你说的哪个李掌柜?

李掌柜,他的名字说来好笑,以前听闻的时候,把自己笑的肚子疼。

唐寒月一愣,“姓李,名白莲。”

据说在李掌柜出手之前,他的爹娘都想要是个女孩,结果阴差阳错,生出来天生女相,不过换身合适的蓝衣,还是一个风流倜傥的青年郎。

得知名讳的唐寒月,那时候,可不知笑话李掌柜多少次,这么女性化的名字,竟是一位药铺掌柜的男人。

李掌柜从脸红到了面无表情,最后无奈地哀求,以后叫我李掌柜便可,唐寒月才叫他李掌柜的。

巧了。

难怪白姐其中带一个“白”字。

白莲,白莲,李白莲,竟是一个男孩,是不是给他穿女装,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唐寒月一想就不禁笑出声,然后她对老车夫歉意道:“拜托前辈,将书信交给李掌柜。”

“都说不是前辈了。”老车夫无奈道:“俺会交给你口中的李掌柜的,还有,他这名字确实有点意思。”

唐寒月尴尬一笑,“因人而异,你可不能直呼名讳,不然他可要困恼一阵子,没准还会哭的。”

李掌柜因为名字的差异,可没少伤心,不过只要态度好一点,他照样以礼相待,哎,他人确实有点毛病。

“好说好说。”老车夫微笑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名字的不同,也是在所难免,俺会注意的。”

唐寒月点头道:“代我向他问好。”

远在圣京招待客人的李掌柜,不禁打了喷嚏,他一想,应该是学生想自己了。

哎。

被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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