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每次想要询问那个人的时候，看到他率直的双眼之后，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的疑虑压下来，暗示自己。

没关系的，这次不会的。

明明都已经算是表白过的人，虽然有些拐弯抹角，扭扭捏捏的。

但韩素还是时不时的会纠结一下，自己真的算是他喜欢的一个人嘛？

按照那个人的说法，他会在任何时候都会给自己留一个退路，是个疑虑很深，考虑超前的家伙。

说是慎重好呢，还是胆小比较好？

韩素自己也说不清楚，也不敢仔细去问。

因为他很认真，对待任何事都很认真，就算是那种清洁委员这种可有可无的班委的工作，也进行的很认真。

所以韩素才会担心，他会不会考虑过多，从而选择了最差劲的办法。

很是矛盾。

明明想要去了解他，但不得不去远离他，靠的越近，越受伤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他不是那种不为了受到外界伤害而穿上反伤铠甲的软弱家伙。

而是那种将自己包裹在铁处女这种刑具之中，别人越是靠近他，铁处女中的铁刺会扎的越深，从而受伤的人。

如果只是稍微深入了解他的人，大概都会觉得他是个变态吧。

但韩素还是看到了一点点不同的地方。

王雨生不是变态，也不是温柔。

他只是不想伤害别人的同时，通过这种所谓的自我牺牲来让人与他保持距离。

至于理由，韩素不敢问。

因为这个问题太过于接近王雨生本人，从而让他受伤也说不定。

韩素突然能理解那些电影中的桥段。

为什么越是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不是离她越近，而是远远的离开。

王雨生的举动像极了背负着什么重大命运的人一样，从而主动散发着这样立场。

让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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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素中午吃完饭，天上开始下雨。

孟雅颂因为有点事情去了办公室，所以现在教室里只剩下少数的几个人在零散成群的聊着天。

在意的对象也不在教室里，韩素应该是猜到他在楼上的独间里。

那是李刚给予他的特殊待遇，班上也没有人太过于羡慕，毕竟还要打扫卫生这种麻烦事。

手机没电的话，拜托王雨生帮忙也不是没办法，所以大家也都没兴致特地去到楼上找王雨生玩。

“去聊聊吧。”因为韩素整个人很沮丧，也没有人特意找她聊天，韩素则是迈动步子上了楼。

到了隔间前，打开锈迹斑驳的铁门， 正好与王雨生好奇的眼神对上了。

“好啊！”先是问好，王雨生收好看的书本，给韩素找着凳子，放在了桌子前。

“怎么了突然来这里？”

韩素坐好，王雨生吃完东西，没有任何反面情绪的样子询问着韩素，还顺便说了句：

“啊！这里没有东西招待，还请见谅。”

韩素知道王雨生说的是玩笑话，所以反其道而行之的抢过桌子上的，王雨生的水杯。

“这就够了。”

“喂喂喂！”王雨生无奈的笑着从韩素那里拿过来，然后问：

“孟雅颂有点事，感到寂寞来我这里了？”

“没什么，只是下雨，教室里憋得慌。”韩素的回答没有重点，因为憋得慌不是来王雨生私人空间的理由。

如果真的觉得郁闷，大可以在教学楼的连接走廊那里，透过大门，朝外看。

远远的可以看得见灰色的湖面和五颜六色的伞面，不也挺好。

王雨生明白韩素来这儿应该是有些问题想问，毕竟一早看自己的眼色也不好，所以没有戳穿，又一次翻开了桌子上的书。

这时候的韩素才仔细看了看书本的模样。

是一个黑色包装，纸张有些发黄的书籍。

不知道算是保存的好，还是不好，韩素则是好奇的问。

“什么书？”

“人间失格。”王雨生老实的回答，但是韩素却笑着说：

“怎么突然有兴趣看书了？”

“打发时间啊。”

“这样啊。”

简短的互答，之后便没有再说一句话。

不超过15平的房间里，两人围着课桌沉默着不出声，铁栏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大，却也盖不住双方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两人的距离就是这样的接近，但有说不出的遥远。

韩素无视便开始观察王雨生脸上的优点，意外的发现王雨生的皮肤很好，笑起来的时候还会有酒窝。

上睫毛也很长，眼睛中有些点点的光。

韩素似乎看着那点点的光有些入神，而王雨生却闭上眼睛，把书现在看到的地方折页，认真的问：

“到底搞什么？”

“一直盯着我看？”王雨生吐槽：“难道我的脸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嘛？”

“啊。。。”

回过神的韩素很害羞，将自己坐正，老实的告诉王雨生：

“你的长相也就那样呢。”

“那还真是谢谢你的仔细观察呢，我似乎也没说过自己长的很帅吧。”王雨生对韩素自己的评价感到不愉快。

“呀，只是觉得自己看上的男人有什么特点吧，所以才。。。”

“你还真敢说。”王雨生接受了韩素的回答，同时也产生问题：

“你今天早上怎么了？”

“嗯？”

这次是韩素感到意外，早上又发生什么事情嘛？

她努力回想，最终只得到‘无’这个答案。

“没有什么啊。”韩素很是坦率，但王雨生却提醒。

“那上早自习的时候为什么一脸怨愤的表情看着我这边？”

“有吗？”

“有的！”

“是你的错觉吧！”韩素没有想起来，但是想起来的确早上看了王雨生一会儿，至于原因。。。

“啊！”韩素似乎想起来了。

“就是早上柯可心和你聊什么呢？”韩素说出来，王雨生皱眉的不相信反问：

“就这？”

“嗯，大概。”韩素也不清楚，其实早上听恍惚的，只是在意王雨生这个人的想法，其实也没有考虑很多。

“也没有聊什么，只是她看着我一个人做事太无聊了，所以聊点八卦。”

“八卦？”

“嗯，三巨头之类的。”王雨生告诉她：“之前不是她来提醒过我们说辜豪忠有些不大妙嘛，就这个事聊了有一会儿。”

“就这些？”

“你以为呢？”王雨生老实的说着：“毕竟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能聊的话题就这些。”

“那我们是一个世界的？”

韩素的话题转弯让王雨生预想不到，原以为只是在意柯可心和自己聊得内容，却没想到大招还在后面。

“难道不是一个世界的？”

王雨生对这样的话题不敢兴趣，所以才采取反问，主要是担心韩素又有什么计中计。

“我不懂你的世界，所以才问的。”韩素认真的模样让王雨生开始犯嘀咕，但算是给了一个确定的答案。

“算是吧，一个世界的。”

“那。”

听到答案之后，韩素略微犹豫的问出：

“能告诉一件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