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邯郸,赵国大殿下赢章的府上。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赢煌你个贱人,你居然敢如此对我!你这个贱人,我恨不得让你死!死无葬身之地!”

赢章这样愤怒的在屋中咆哮着,她将火气全部撒在了屋内那些名贵的陶瓷上了。

那些昂贵的陶瓷花瓶与茶具被赢章摔得满地都是碎片。

这些天赢章过得很憋屈,赢煌在朝堂上突然间强硬了起来,不仅揪着几件小事就把朝野上几个支持她的脑残粉统统撸掉了职务,反而还要追究她的过错。

这摆明了不仅不给她赢章的脸面,反而还要上去扇两下。

于是赢章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而就在这时,赢章的房门前田不礼缓缓地走了进来。

整个府中的仆人在赢章发怒的时候都躲得远远的了,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被赢章当做出气筒。

唯有一人不怕生气中的赢章,那便是赢章的国相田不礼。

田不礼轻笑的一边躲着脚底下的陶瓷碎片,一边靠近着赢章低声地说道:

“殿下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那岂不是便宜了赢煌那个小妮子!”

赢章瞪了一眼田不礼,她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剧烈起伏的胸膛才慢慢平缓下来。

“话虽如此,可是那赢煌欺人太甚,她还没有娶那位魏国的公子,就敢如此嚣张起来,倘若之后她真的娶了魏国的那位公子,有了魏国为她撑腰,那我连自己的封地恐怕都要被她夺去!”

田不礼脸色一变,她接连两步走到赢章的身前低声的问道:

“那么殿下的意思是?”

赢章郑重的盯着田不礼,她沉声道:

“我曾派人四处暗传沙丘之地有白鹿出没,母亲喜好狩猎,若是她得知沙丘有这等祥瑞出现的话,她必定会前去游览。”

说到这里的赢章脸色凝重了起来,她的声音也越来越低沉与冰冷。

“到那个时候,母亲大人一旦离开了邯郸,我们便可攻入赵王宫,杀了那赢煌!”

田不礼的脸色突然间就有些难看了起来。

于是赢章忍不住嗤笑了她几下。

“怎么,你怕了?如果我做了赵王,你必定就是赵国的相国大人!”

俗话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田不礼被赢章这一句承诺给弄得心动了。

毕竟这可是一国的相国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说田不礼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田不礼管不了地面上的有不少的陶瓷碎片,她迫不及待的跪在的地上果决的回应着赢章。

“臣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

时间过得很快,来邯郸的日子也差不多半个多月了吧。

大梁那边已经回信给了惠子了。

魏王在书信中表明了态度,她说魏国愿意割三城给赵国以示诚意。

至于赵主母要求我嫁给赢煌这件事,魏王让我自己选择。

很明显她是在让我选择嫁给赢馨,还是嫁给赢煌。

于是这两天我头都大了。

然而好巧不巧的是今日惠子也来到了我的屋内,她前两天才得到了魏王的书信,获得了许可的她本应该第一时间去找赵主母的。

可是好像赵主母去沙丘寻白鹿这个祥瑞了。

不过这世间哪有什么祥瑞,只是说的人多了,便成了祥瑞。

今天还是同往常一样去找乐毅与乐乘这两个小萝莉玩儿吧,这些日子无聊的时候,找她们打发时间也挺好的。

然而来到我屋内的惠子却知道我是想偷偷的溜走。

于是她便叫住了我。

“公子,这两天还是别出驿馆了吧,赵主母一离开邯郸,这邯郸城气氛立马紧张了起来,我怕公子出门后有什么闪失,那就不好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

“可是老是待在驿馆里也无聊啊!”

然而就在惠子刚想开口的时候,驿馆外便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好像是有什么人想闯进驿馆内。

不过好在这几日赵相肥义往驿馆这边增派了不少赵卒,所以这一群人才没有硬闯进来。

于是惠子与我都觉得有些奇怪,我们便一同来到了驿馆门前。

此时驿馆府的大门前聚集着不下数百的赵卒,她们兵甲齐全,全副武装的将整个驿馆府团团围住。

而被赵相派来负责保护驿馆的二十多位赵卒也已经齐聚在了府前。

在那数百位赵卒之中,有一人走上前来大声呵责着驿馆前的赵卒们。

“你们这是干嘛,速速让开,我奉赵王之命,请公子去一趟赵王宫。”

“我等奉相国之命保护驿馆府,没有相国大人的命令,你们不能带走魏九公子!”

那站在数百位赵卒身前的女子气得大喊:

“荒谬,荒谬!”

我定眼一看,这人的容貌有些熟悉,虽然她此时身披铠甲,头盔有些掩盖住了部分模样,但是大概轮廓还是看得出来的。

我回忆了一下,瞬间想起来了,这个带领着数百位赵卒围困驿馆府的人,她不就是之前在赢章身旁的田不礼吗?

赢煌会让田不礼来叫我去赵王宫?

想到这里的我下意识的后背一凉。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田不礼好像注意到了我,她看了看我,随后朝我抱拳说道:

“九公子,赵王有请,还请九公子随在下前去。”

我当时差点对这个厚颜无耻的田不礼破口大骂了,赢煌请我去赵王宫用不着这么多赵卒护卫吧?你带这么多人来找我,我拿脚都想得出来你要干什么,还想框我?

可是我不能就在这里跟田不礼撕破脸皮,于是我只好先稳住田不礼再说。

“你且稍等,我回去洗漱一番就跟你去。”

田不礼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看来她也不傻。

“不用了,九公子立即就随我前去吧,让赵王久等了可不好。”

“好的,你别急,我回去拿个东西。”

我一边这样安抚着田不礼,一边向惠子使了使眼色。

惠子也不傻,她自然是知道田不礼带这么多赵卒过来要干嘛。

于是就在我跟田不礼这样对话的时候,那护卫我们的二十多个赵卒渐渐地退入了驿馆府内。

田不礼看到这幅场景之后,她脸色大变,便不再跟我纠缠了。

“闯进去!”

不过好在我们及时合上了驿馆府的府门,那二十多位赵卒便齐力顶住府门的背后。

“哄”的一声巨响响起,驿馆府的府门剧烈的颤抖了一声,那是门外由田不礼统率的赵卒们开始撞门声音。

我听着这一声声还颇有节奏的撞门声,心情有些复杂。

那赢章就这样造反了?而且还是在邯郸城内,就这样赤果果的造反了?

想到这里的我突然间回忆了一件事,那好像是惠子跟我提到过的一句话,赵主母去沙丘寻找白鹿这个祥瑞了。

赢章这个家伙莫非是想趁着赵主母离开邯郸的这些日子里,直接夺了赵国的王位吧?

那个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啊!

然而事实的确是如我所想的那样。

在赵主母离开了邯郸的第三天,赢章发动了内乱。

由于赢章在赵国有赵主母的扶持,所以她的手上也有不少军队,就拿最近赵国新招募的十万赵卒来讲,这些人几乎都是赢章亲手训练她们的。

所以她要在军中安插自己的心腹从而控制这支十万人的赵卒也不是难事。

但是参与叛乱的并不是这支十万人的赵国新军,而是守备邯郸的军队。

守备王城的部队本该听命与赵王赢煌,但是由于赢煌此时在赵国失权,赵主母又异常溺爱赢章,于是赢章便渐渐地腐蚀掉了这支守备邯郸的三万赵卒。

她将这支军队的将领统统换成了自己人,因此这支赵军在赵主母离开邯郸之后便成了反叛的主力。

此时的赢章正率领着两万赵卒围困了赢煌的赵王宫,她本想着先诈开赵王宫的宫门,但是王宫的郎官见赢章带兵入宫,便不给她开门。

这边让赢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然而此时那位瞧出些什么的郎官,她居然还在宫门的城墙上大喊:

“殿下带如此多的兵入宫是要做什么?尔等是要作乱叛逆,以下犯上吗?”

赢章一咬牙,她不能再让那个郎官多说话了,毕竟她带来的这些赵卒们对叛乱还是很抵触的,古人都常说名正言顺。

虽然她赢章是赵国的大殿下,可是赢煌已经位居赵王王位多年,很多赵人都已经认可赢煌为赵王了。

因此若是让那个郎官多说两句,指不定这些赵卒就会起其它的心思。

“攻城器械还没有从府库运来吗?”

赢章这样愤懑的朝身旁的赵卒这样咆哮着。

“大殿下,快了,余将军马上就来了。”

可是就是在赢章说话的这短短的时间内,那宫门上的郎官便继续吼着。

“宫门前的兄弟们,你们被骗了,赵国的大殿下是要叛逆,她要造反,你等若是跟随了她,会殃及家中的亲人,莫要......”

还没等那个郎官把话喊完,赢章就下达了命令。

“放箭,让弓弩手朝城墙上放箭!”

于是赵王宫前的五百弓弩手举弓,拉弓,齐射一气呵成。

那位喊话动摇赢章手下赵卒们军心的郎官便不敢再抬头了。

这样朝赵王宫宫墙上齐射了三四轮之后,那赵章期盼已久的冲车便抵达了。

至此积蓄已久的赵国内乱便正式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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