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莫身子微僵，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却正好对上那张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面孔。
他呼吸一窒，脸上露出勉强的微笑。
“回长老，我不着急。”
何轻眉头微挑，对韩莫倒是高看了几分，很少有弟子能如此心性，更何况，这人还只是凝水境的实力。
“不过说起来，那日我教育那个叫什么秦和的时候，你倒是看我看入神了吧？”何轻出声调戏，然而韩莫却没有半分动摇。
他也只是抿着唇瓣，轻摇头，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长老貌若天仙，若是没有被吸引，倒是有些不尊敬您了。”
何轻毫不在意自己的姿态，放声大笑起来。
好久没有看到这般性子的弟子，着实是戳她的胃口。
她眼睛看了韩莫好一会儿，随后给了韩莫一个目标。
“你若是能夺的这灵山试炼的第一，我破例收你为我的弟子，如何？”
“何轻长老言重了。我无意逐鹿，只是想在外门当个安生的弟子。再说了，当您的弟子们，怕是要被不少人眼红。我可不想被人用敌视的眼神看自己。”
“哦？原来你还怕这个啊。”
何轻捏着下巴，认真打量着韩莫。而韩莫也只是轻微一笑。
“何轻长老也聊够了吧？这样拖时间，可不太好吧，那进入灵山试炼的门都快消散了。”
听见韩莫说的话，何轻的眼神终于在这一刻，发生真正的改变。
她本以为，韩莫会完全上当，同她一直聊到传送门关闭为止。到时候就算他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
只是没想到，对方早就看穿自己的意图，却始终不慌不忙，这下子，韩莫在她心中的印象便更出众。
她满意地点头，随后打了个响指，平静说道。
“你可以进去了。”
她声音中带着些许冷漠，仿佛这才是她真正的面孔。韩莫抿唇一笑，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这性格，和那人却相差无几。
突然间有些怀念当初的日子。
韩莫双手背在身后，慢步地走进那传送门当中。
何轻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这弟子看上去有些孤寂，仿佛孤立于世界之外。
.......
灵山试炼分为两种。
一种是搜寻草药，另一种便是夺得那第一的头筹。
这两者分为两个区域，搜寻草药的地方称之为的安全区，里头大多数不会发生斗争，因为草药一般来说都是足够的。
而另外一次则是外门弟子争夺第一的战场，也是云龙宗的长老们要观测的战场。
这一届的灵山试炼明面上看仿佛没有往年那般激烈，但是私底下到底藏着多少暗涌，得到最后一刻才清楚。
刚进入灵山，韩莫便看到不少人在空中施展御剑飞行，似乎在寻找适合自己的草药。
但是对于韩莫来说，这灵山试炼除了观察那张玄忠到底有没有机会成为真正的主角外，没有任何作用。
他要做的东西和这里的草药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虽然说有灵草的加入，可能会使得的食物多一些灵气，但是对于口味来说，大抵会让人失望。
不过韩莫还是打算采几株回去做做实验，就算不能用，或许还能幽萝带两个伴。
三日的时间很充足，韩莫就地做下一个帐篷，随后躺了进去歇息。
与此同时，外门长老们都没有放轻松，他们都在查看这灵山试炼中到底有没有好苗子。
只是作为外门最有名的长老，陆明。他倒是对这些弟子不大上心，毕竟他最优秀的弟子，便是那外门的大师兄，何瀚。
如果不出意外，何瀚今年应该可以进入内门，成为内门弟子。
对于灵山试炼场内的情况，他也只是粗略地看了几眼。
蓦地，从身后虚空之中走出一道悠然自得的身影。
众多外门长老纷纷转过头，朝着对方鞠躬。
“胡长老，您居然有兴致看外门弟子们试炼吗？”有长老忍不住出声。毕竟距离胡长老来外门的日子，已经有好几年了。
莫非他在这里发现了好苗子？
一时间，众多长老心思各异。只是那胡长老并未回话，他只是淡定地望着下方的灵山，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只是当他找到某人的身影时，眼角却忍不住抽动。
臭小子，进来的目的是为了休息的吗？难道你不知道这灵山当中藏有何轻那丫头的大机缘？
胡长老倒是想出声提醒，只是一想到这是外门的灵山试炼，便作罢了。
人家小子都不上心，他着什么急？而且他也不觉得这小子会是这么鲁莽的人。
韩莫虽然能感觉到有人在默默地监视他，他也没多大在意。这么大的灵山试炼要是没长老找鱼苗，谁信啊？
躲避这些长老视线的最好办法就是不成为鱼苗。
他一翻身便躺在帐篷里头，一睡便是一日。
........
与此同时，外头的主战场可是打的火热。
虽然那秦和不在，但是他的身旁跟班在这里灵山试炼中可不少。
各种灵力波动以及玉牌碎裂的光芒在空中闪烁着。
张玄忠此刻躲在一个山洞之中隐藏自己。
自打自己的力量重新恢复后，他愈发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内的灵力正在暴涨，仿佛要冲出他的体内。
方才他以一己之力击败了五个灵气境六品的人。
他感觉体内的灵力宛如熔浆般灼热，手中的追魂也越发泛红，仿佛越战越勇。
他习得了自己爷爷张显超的《噬魂魔枪》。
面对同境界的人甚至有压制的效果。
如今他感觉自己甚至要突破灵气境八品，进入那九品之境。
秦和的那群跟班也没有跟过来，大概是因为忌惮自己的实力，所以重新修整一番。
他坐在地面上，靠在石壁边轻声喘气。
他抬起头看向外头的月光，蓦地想到石更。
“也不知道石兄现在在哪？希望他不要这么早被淘汰吧。”
另外一头，秦和的跟班们聚集在一起，他们脸色凝重也不想之前那边轻松。
见识到了张玄忠的枪法后，他们终于明白，这人，早已不是他们之前认识的废物了！
“如果要将他淘汰了话，我们需要将他围剿！”
“围剿？谈何容易，那小子来无影去无踪，怎么可能轻易中招？”
“等等！秦和师兄不是说过，有个叫石更的人，也在这灵山试炼当中吗？这两人好像有些关系。”
“你的意思是，把那石更抓起来当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