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浅疑惑地朝沐亭仙看，她一时间没有弄懂她仙儿姐姐的意思。
“我没告诉你疾风狼有血脉能力，可以在短时间内提高自己的速度并且消除一定量的痛觉感知。因此害得你受伤，甚至差点死掉，你恨不恨师尊？”
“清浅，不恨。”
苏清浅摇摇头，她摇头说不恨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丝毫迟疑的神色。
只是她的表情奇怪，苏清浅反而不明白沐亭仙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来。
“为什么？”
沐亭仙皱紧了眉。
“刚刚疾风狼划破你的后背和锁骨，我连剑都未出，你就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苏清浅朝沐亭仙轻松地笑笑，她伸出手揉揉她仙儿姐姐此刻皱紧的眉。
“皱眉老得快，会长皱纹的哦师尊，这是娘亲教给清浅的道理。师尊是美人呢，不能生皱纹的，所以就不要皱眉啦。”
“清浅不恨师尊呢，是因为清浅明白，师尊不和清浅说那些是为了清浅好的。”
“师尊不会永远待在清浅身边，以后总有些事是要清浅一个人面对的。”
“清浅不能一直知道敌人姓甚名谁，有什么能力。师尊这样做是为了锻炼清浅面对危险的判断力和反应速度，清浅明白的，所以清浅才不会恨师尊的。”
“师尊，清浅啊……清浅，才不要成为师尊的累赘呢！所以要变强，那样以后旁人说起来，才不会说清浅是仗着师尊，仗着北泽山月笙仙子的喜欢才拜入北泽山的。”
“清浅是师尊的徒儿，是北泽山的弟子呢，所以清浅就要有配得上这个称号的实力。清浅答应师尊，清浅会变强的，在那之前，师尊就稍微等清浅一会儿，好不好？清浅……咳咳……”
或许是说了太多，所以苏清浅猛地咳嗽了几声，她锁骨和背后的伤口破开，流出不少的血。
即使苏清浅不说，沐亭仙也知道她的小小师尊现在需要休息。
沐亭仙看向苏清浅的目光，最后还是柔了好几分。
她是她唯一的徒儿啊，沐亭仙不管嘴巴上多么不留情，她对苏清浅，对她的小小师尊，到底都是会心疼的。
“要休息一下吗？”
沐亭仙柔声朝苏清浅问着，
“师尊觉得清浅做得足够好了吗？”
苏清浅转过头来反问沐亭仙，她的眼中没有讨好的意思，她并不想讨得她的夸奖，苏清浅就想让沐亭仙客观地回答她她是否做得足够好。
沐亭仙记得苏清浅杀完第一只疾风狼的时候，她也是如此问着她的。
那时的沐亭仙说她的内心不过果断，不够恨，说她还有小女儿家的犹豫，于是后来沐亭仙放下的两只疾风狼就被苏清浅腰斩。
沐亭仙知道苏清浅想的什么，她想变强，不想丢了北泽山，或者说是她的面子。
但是为什么她就不明白，她都在她眼前这样受伤了，她难道就不会心疼她？
笨丫头。
沐亭仙在心底默念了一声，然后她继续说着。
“追月剑式和白驹身法，对于现在的你，已经差不多了。但是困篱剑阵和破军剑式，你还做得不够好。”
困篱剑阵就是苏清浅刚刚使出的剑牢，破军剑式就是她杀却疾风狼的最后一剑。
于是正如沐亭仙所料的那样，苏清浅在听了她的话后，就撑着剑从湖水中站起身来。
苏清浅朝沐亭仙看，她的眼神坚毅且固执。
“那师尊继续吧，清浅还要练剑。”
“裙子湿了。”
沐亭仙的目光落到苏清浅已经被打湿了的裙子上，她的话也柔和了几分，她在劝她。
“多少都……休息一下吧。”
但是苏清浅摇摇头，她催动灵气，不一会儿裙子就干了。
苏清浅朝沐亭仙看，她的目光灼灼，尤其的倔强。
“师尊继续吧。”
沐亭仙现在都不敢直视苏清浅的目光了。
她知道自己只要望及了她小小师尊胸口和锁骨的伤，就又会软下心来。
沐亭仙不想她自己对苏清浅太过心软。
因为她现在对她的心软，就是未来她对她的残忍。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修仙之路就是这样的，亘古不变。
苏清浅需要一个冷面师尊，沐亭仙也希望自己变成那个模样。
沐亭仙来云梦泽之前，她就下定决心了不管这次苏清浅怎么受伤，她都不会宠她。
可当她真的看到她受伤，沐亭仙的手就又会不自觉地摸上无忧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如此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的呢？
沐亭仙抬起眼又对上苏清浅固执的眼神。
“你真的决定了？疾风狼的战斗力是随着个体数量的增加而递增的，它们还有血脉能力，这点刚刚你也见识过了。三只疾风狼的话，你可能就不止是被划破皮肤那么简单了。”
“但清浅还是要上的呀。”
苏清浅倒是语气轻松，她持起剑，朝沐亭仙笑。
“因为清浅是北泽山的子弟，清浅是师尊的徒儿嘛，所以才不能在这里停下呢。”
“这是你选的，别后悔。”
“不会的，师尊怎么变得啰嗦了。”
沐亭仙叹息了一口气，她最后还是无奈地顺从了苏清浅的意愿，她挥手，解开了远处捕兽笼上的锁。
…… ……
修士的极限，在那里呢？
沐亭仙常常会想这个问题。
她估摸着，变作魔尊形态的她，除了妖族梧桐林里的那个腹黑**小萝莉，那个妖帝，以及人族稷下，那个病娇死s的变态人皇大姐姐，她好像也就没有别的可以重视的对手了。
这是沐亭仙作为魔族的极限。
但如果不切号，仅仅只是渡劫九重的北泽山月笙仙子的话，用上符箓，使着无悔剑，她跨级对付伪仙，应该也不成问题。
这都还是她不用系统的情况下。
和永恒结冰一样，沐亭仙的系统里还有好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宝物，效果自然都是逆天的。
只可惜要兑换那些宝物所需的积分也多。
沐亭仙数了数，她现在的积分要想换上其中一件，变作女儿身的任务，她起码还要做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