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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把脑袋放到水龙头下方,让汗水与疲劳感一同被冲走,尽情地享受清凉冲刷过后脑勺的畅**。

但是留在内心里的疑惑,却没办法得到解答。

“嘿,小少年!”

打着招呼向我走来的是一位身材魁梧高大,相貌年轻神态老成的干练青年,向我递来了一条洁净的干毛巾。

“虽然还是夏天,但也别光顾着贪凉爽感冒了,身体可是作战的本钱。”

“啊,是!路队长......谢谢队长!。”

一时间忘记顾及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我慌张地抬起头,面向着路队长立正站好。

面带善意微笑的路队长是负责管理城防委托的城卫队队长。港城的王族联合会方面与负责城防的「平行规线」有规定,凡是接取了与城防有关的委托,都需要到城卫队的向他处报道后,由所在区域的城卫队队长带队执行。

所以我也一样,为了完成前些时候从艾尔芙小姐处领取的「清扫任务」,每天清晨都会赶到南城郊,也就是路队长麾下的队伍参与「清扫行动」。算上今日的行动,已经出勤五天了。

“哈哈哈,都收完队了,不用那么紧张,今天的清扫任务结束之后,你的委托进度就完成了。所以这里没有什么队员队长,只是城卫事务外的正常闲聊。”

“是.....路队长.....”

路队长一改前几日给我留下的严肃沉稳的印象,身穿公务制服、头戴青蓝军帽的文质彬彬模样,与战斗装束全副武装时的器宇轩昂判若两人。

“今天你可是大干了一场啊,感觉如何?”

“报、报告路队长,今天......今天我.......”

砍杀清扫嗔狗时的感觉早已抛到脑后,只剩下倒在地上时的无助感,仍然让我觉得后怕。

“我今天差点被杀掉......而且因为我,也差点让琴凉月受伤。”

从路队长的手中接过毛巾后,一边平静地总结着今天的可怕遭遇,用毛巾摩挲头发的双手也因为自责而慢慢忘记了动作。

“琴凉月......是和你同来的那个和「花魁」同名的女孩子吧?虽然过程确实充满惊险,但是从结果上来看,毫无疑问你保护了想要保护的人。知道刚刚你的表现是多么的让旁人感到惊艳吗?陷入在旁人看来几乎是绝境的情况下,只用一击就扭转了战况,就算是经验丰富的战士都没办法在面对「魈狼」时做到。不只是那些菜鸟新兵们,我们城卫队里的许多老兵都对你称赞有加。”

“可是......”

我一面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一面低下头。

危难之时帮助我和琴凉月的,不是我自己的双手,而是为我们撑开了光明盾墙的「幸运之尾」。所以路队长对我的高评价让我不由得羞愧地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和外面的那些家伙们一样,我也很好奇,你当时使用的新招数......是你的意能力吗?”

“诶.....”

路队长的询问让本就语塞的我更加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解释。

对自身意能力的认识,我现在仍然停留在来自于心底的那句启示。

「Rising-up」引发的意能力,究竟是怎样的意能力?

“啊,不好意思,意能力属于王组成员的个人隐私,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我也只是和其他人一样感到好奇而已......”

“啊,不是的路队长,我只是......”

话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总不能告诉路队长我是连自己的意能力都不清楚就上了战场的家伙吧。

辉洛先生从卓博图惠回来后,本着汐风先生告诉我的——「王权者最了解自己的臣属」,我也曾向辉洛先生询问过。

自我感觉上,经历了与陆枭和斯戴奥的战斗后,我对「Rising-up」带来的力量渐渐有了自己的体会。每当听到「Rising-up」由意识深处念响,已经临近极限的身体能力就会突破枷锁一般爆发出新的高度。

「喔,是这样啊,那你就当这是你的意能力好了。比起让别人告诉你所领悟的意能力如何运用,不如直接在实战之中自己摸索要更好喔」——然而辉洛先生没有做出直接的回答。

不过的确辉洛先生所言,经过几天清扫它兽的战斗,我对「Rising-up」的使用也慢慢能够意会。

“我的意能力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只是提升自己的身体能力而已。重要的其实是——”

谈到使我吸引众人目光的最主要原因,我伸手把别在后腰带上的「幸运之尾」抽出,展示于路队长的面前。

“是辉洛先生送给我的武器。”

“好运王送的?”

路队长稍稍俯下高大的身材,仔细端详我手中的「幸运之尾」。

“啧啧啧,如果你不说它是武器,还真就会被当做一件玉石艺术品而已,不过就算是作为艺术品,它的成样也称得上巧夺天工。可就这么一根玉棍子,能扛得住它兽的尖牙利嘴?”

“是的,「幸运之尾」已经救了我很多次了,包括刚才,如果不是「幸运之尾」幻化出盾墙......”

“慢着慢着,刚才的盾墙?你是说刚才反击魈狼使用的屏障,是从这......「幸运之尾」......释放出来的?”

路队长的惊讶和我初次见识到「幸运之尾」的能力时如出一辙。

关于「幸运之尾」的奥秘,被佐藤小姐告知是辉洛先生留给我的之后,我立刻向辉洛先生询问——

「在你需要的时候,恰好能帮助你实现自己的愿望,正所谓『幸运的尾巴』不是嘛。」

——同和解释关于我的意能力时一样,辉洛先生没有直白地告诉我。

虽然我有心想向路队长说明,但终究还是因为我对自己的情况也不甚了解,最终放弃。

简单地冲洗结束后,我换回了来时所穿的日常便服,和路队长一起走出了房间。经过一长段的廊桥后,我留在了位于营地大楼的顶层大厅,等待路队长交付委托完成后的手续回执。

虽然每天来出勤报到时,都会来到营楼顶层大厅,但是像这样闲下来好好欣赏从营楼上眺望郊外的景色,现在才是头一回。

与秦央内地城市圈有极大区别的是,城市区与郊外的区分度相当明显,沿着城郊边缘成排而建的营楼是城卫防线的一条严格界限,它将城市与非城市的部分泾渭分明地划出,营楼的这一边是繁华市井的街巷,而另一边则荒无人烟山野。

产生一线之隔的两侧天壤之别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它兽的存在。为了抵御它兽的侵扰,这样的城市格局是千百年来龙澳城市延续的设计。

周边延绵的山势,顺着宽阔的红土路一直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可是,本应该空荡荡的道路那一端,却扬起了浓浓的烟尘。马达的轰鸣声随之而来,由远及近,吹响了回归者登场的号角。

在那驰骋骑行的机车队列之中,我看见了那飘扬在队伍最前方的王族旗帜。

上面,一朵蓝色青边的繁华正盛然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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