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苔出门上班之后,林栀一般都会选择躺在床上睡觉。

其实姜苔是有给她买猫窝的。

那猫窝就被放在床头边地上,是蓝色的鲨鱼头模样,入口被设计成鲨鱼的血盆大口……每次林栀路过那儿的时候总有种她快要葬身鲨腹的感觉。

但里面其实还挺宽敞,也挺暖和的。

林栀倒挺能理解姜苔那憨批为什么会给她买这样的猫窝。

就像宜家的鲨鱼抱枕,GSC出品的鲨鱼娘可动手办,又或者现在还在床头边摆着的鲨鱼猫窝——男人似乎都很难拒绝得了来自鲨鲨的诱惑。

姜苔的床上就摆着条鲨鱼抱枕,丫晚上经常会抱着睡觉。

林栀就觉得姜苔……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挺可爱的。

看着人高马大头发蓬乱不修边幅,可其实出租屋收拾得很干净整洁,夜里睡觉的时候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不抱着点什么东西甚至睡不着觉。

果然还是个小屁孩。

当然,也可以说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林栀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姜苔,毕竟她以前也是个大老爷们,也明白所谓男人的快乐——有时候其实根本不需要那么多花里胡哨的物质和享受。

简简单单就好。

毕竟重要的是能随时从枯燥生活里发现乐趣的心。

可惜如今的林栀没这份心思了。

她觉得她大概已经逐渐变成无聊的大人……所以看着鲨鱼抱枕和鲨鱼猫窝内心毫无波动。

她只觉得有点困,还想继续睡觉。

如今天气逐渐暖和起来猫窝也就没什么用了,林栀懒洋洋在床中央躺下,缩成一只大团子,合眼。

清风徐来,伴着大好春光洒满整间出租屋。

床上的小猫咪抖抖耳朵,听着远方传来细微却喧嚣的人声,渐渐沉入安眠。

以前的她早就习惯了孑然一人独来独往的生活,那时候从不觉得孤单,可如今变成猫之后……有时独自待在出租屋里居然会觉得寂寞。

大概是奶糖那只小猫咪讨厌寂寞,所以连带着她如今也不喜欢一个人呆着?

林栀下意识抬头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慢悠悠收回视线。

她在等。

等姜苔回家。

……

姜苔还是平时那个点到家。

似乎自家小猫咪能变成猫娘这种事对他而言不算稀奇也并不值得惊讶。

他依旧保持着日常作息规律,该上班上班该下班下班。

当然这也并不代表姜苔真就无欲无求了,他还是有过那些乱七八糟想法的。

比如自家奶糖虽然变成猫娘了可所属权还没变,无论是按照法律还是世俗观念她都依旧是属于他的,所以他是不是能对奶糖做什么……喜闻乐见的事?

比如继续摸摸头揉揉耳朵撸撸尾巴?

当然也有可能做一些更过分的事。

比如把她饿两天之后再绑起来,让她看着他吃饭?

姜苔想到这些念头的时候会忍不住傻兮兮地笑。

他当然不是什么圣人,有时候也确实会有一些阴暗的想法……比如趁人没发现就这么给小猫娘戴上项圈关进笼子锁在屋里,从此剥夺她的所有权利,让她成为他的禁脔。

但最后都被他自己消灭了。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来。

他觉得小猫娘应该有属于她的自由,有些事如果她不愿意,他不会勉强。

从小被父母叮嘱要成为好人的姜苔,大概一辈子都很难会干出那种坏人才会做的事。

因为他是好孩子。

所以走到家门口的好孩子姜苔小朋友掏出钥匙开门,抬头乐呵呵笑着对那边趴在床上的小猫咪打招呼:

“奶糖!我回来啦!”

小猫咪听到他声音了,慵懒地打着哈欠抬起头,眯眼看看他,然后矜持地抬抬爪子。

好像在说爱卿平身。

姜苔倒也没在意,自顾自伸手从鞋架上取了拖鞋换鞋,进屋时顺手带上房门,然后把背上双肩包摘下来放在小沙发上。

卸掉了重担他的动作就瞬间快了不少,两三步跨到床边蹲下,伸手捉住了林栀的爪爪。

林栀这会儿还没睡醒呢,爪子被抓住之后一脸嫌弃,抬头就瞪了自家铲屎官一眼。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姜苔这会儿脸皮突然厚了不少,也不在意她的表情,逮着她的爪子就硬撸。

小猫咪的爪爪其实蛮好看,手感也挺好。

柔软又暖和,肉垫粉粉嫩嫩,夹在中间的绒毛纤细,在指尖掠过会让人感觉心尖都痒痒的。

姜苔轻轻用大拇指摩挲林栀的肉垫,林栀就感觉全身跟过电一样,酥酥麻麻,耳朵不自觉竖起,瞳孔也慢慢缩得狭长。

不舒服,但也不难受,硬要形容的话就好像是被人绑在床上用羽毛挠脚底板。

难顶。

所以林栀又瞪了姜苔一眼,然后伸出后腿蹬在他胳膊上,轻轻挣扎,把前腿像拔萝卜一样从他手里**了。

“别挠!”她呲了呲牙,“难受!”

“哦。”

姜苔闻言就老老实实收回手蹲原地不动了。

林栀心想还好这憨批还算听话,不然今天要是一直被他捉着爪子挠……她怕是要掉了半条小命。

所以她当然不会怎么生气,最多不过是没好气地命令:

“你老蹲那儿干嘛啊,起来起来,白天都在公司里电脑桌前坐一天了吧,现在再蹲个把小时……命不要辣?”

程序员小朋友闻言就讪讪地笑,然后乖乖起身——不过大概是动作幅度太大的原因,他突然就眼前一黑,头一懵,差点没当场给林栀跪下。

而林栀看他这么一踉跄,心里差不多有了数,于是懒洋洋地起身,甩甩尾巴:

“平时不知道锻炼身体,你工作又是需要一天到头都在电脑前坐着的类型,这么折腾下去还没到老就落下一身病咯——走,下楼散步,顺便买点菜回来。”

说着她就从床上跳下来,爪子扒拉在地板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她身后的姜苔也反应过来,挠着头苦笑了声,然后听话地先一步走到了家门边。

然后他又发现自家主子没跟上来,于是下意识转头问:

“奶糖?”

“……来了来了。”

那边的林栀终于把目光从那条她之前戴过项圈上收回来。

她……

她刚刚居然在考虑……

作为猫猫出门的话,是不是应该戴上项圈更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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