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冷风呼呼地往里吹。

白云扶在太师椅上,脸面的颜色灰暗如土,手心握住茶錾,神情庄重地说道,“云叔,其实我今天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你啊你…你小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和我说。”

云建国搓了搓手背,走过去扶起他的手,顺着白云的手背轻轻抚摸他的脉搏,气色有些虚弱,应该是平时作息颠倒的缘故,但看不出有什么大病。

他反问,“你是不是经常熬夜,没休息好?”

“叔,你不懂。”

白云拿出茅台,给面前的玻璃杯满上,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华子掂了掂,“我这是绝症,没得治。”

“绝症你还抽烟喝酒,不要命了?”

看他的样子有些疯癫,云建国也不想说什么,资本家赚了一辈子的钱,到头来却没时间享用,这才是人生最可悲之处。

“叔,这就是你不懂了,别人百岁老人说,要想健康又长寿,抽烟喝酒吃肥肉,这是乐观疗法。”

白云从口袋里拿出一沓美女扑克,自己抽出一张,又从里面抽出一张递给云建国,“如果我的牌比你大,叔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

“好。”

云建国是一个爽快的人,果断翻开桌上的卡。

红桃K。

“到我了。”

白云一翻开,自己是一张黑桃K,点球虽然相同,但黑桃的花色比红桃大。

他赢了。

“你说吧,让我帮你什么忙?”

是有多大点事,直接说出来不就成了,非要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叔,是这么一回事…”

白云运了运丹田,望了一眼手腕的百达翡丽,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是时候向云建国提出这么个条件了。

“害,我这董事长的位置,迟早是要卸下来的,但白若溪这娃太幼稚,从小又缺少母爱,我始终放不下心。”

“你想说什么?”

云建国稍微警觉了一下,觉得他想说的并不是这件事,肯定只是抛砖引玉而已。

“我准备辞职和我爱人出国,下一步公司的事务,我想交给白若溪打理。”

“你认真的?”

他震惊了一下,将一个上市公司的执行权,交给他十五岁的儿子,能不能接下这个业务大盘子姑且不提,能否稳住人心才是重中之重。

“先给他一个部门经理的位置吧,公司的业务我会先交给高层,但这小子太年轻了,肯定有人不服气,所以我想……”

“你想什么?”

“先给犬子订个婚吧。”

“嗯?”

云建国额峰的两道横眉,顿时皱了下来,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家长订婚这套。

但碍于是别人的家事,这他也管不了那么多,“白弟这是看上哪家的金凤凰了,谁有这福气,那可是给白家如虎添翼呀。”

“哈哈哈,果然云叔是话里人,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思。”白云大笑,他们白家不缺钱,也不缺女人,几十个亿的家庭,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赚这么多钱,也要找一座大山守得住才行,他真正看重的,可是云建国的宝贝孙女,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愿不愿意牵这条红线。

“我们白云两家是世交,我和云兄又是患难弟兄,云初和白若溪这两小孩,他们可是在我眼皮底下长大。”

“你说…”

他还没说完,云建国已经猜到了他下一句打算说什么,拍案站起来道,“云弟,这就是我要批评你的地方了。”

“现在都推崇自由恋爱,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订婚这一套,你这是想搞一个孔雀东南飞,闹得我们两家人都不开心是不是。”

果然,被火速拒绝了。

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孙女,是说送给你就送的么,白云不自觉地咳了两声,可这些也无法抵挡云建国强硬的气势。

“叔,我想你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两个小年轻有意愿,咱两家再撮和一下,那不就是十全十美了么,你说是不是?”

“咕噜…”

云建国没话说了,一声不吭地坐在那喝茶水,他知道白云在想什么,无非是想借用自己的身份给他儿子坐稳董事长的位置。

虽然两家人交情深厚,白云和自己儿子又是难兄难弟,可爱情这回事,这可不是他能说得算的,将来还得问过他孙女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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