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打算让我做什么。”她一脸疑惑的问我道。
她有疑问才是正常的，毕竟我为什么都没跟她说。
但我却装出理所当然的样子回答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准备装傻吗？不做一些让我信服的事情，怎么证明你是真正的不良少女。”
她也不是笨蛋，我都这么暗示她了，我想让她做什么已经是一目了然的事。
韩绣满脸的不情愿，但她也很清楚，她没有拒绝我的理由。
只要她还坚持自己是不良少女，就必须按照我的想法来。
目送她远去后，我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观望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韩绣走到那个学生面前，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站着。
这个学生本来在低头看书，发现前路被挡了后，就抬头看了一眼。
然后，手中的书就被吓掉了。
哪怕韩绣什么都不做，光凭她那幅远超一般人的打扮，就足以唬住对方。
其实韩绣并没真的打算说出凶狠的话语，但对方却老实的从口袋掏出了现金。
目测了一下，里面没有红票票，估计她的家庭也不是多么富裕。
想到这，我准备去阻止韩绣。
无论多么逼真，这也只是一场戏，假戏真做完全没必要。
走了几步后，我停下来，因为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韩绣没有接过那个学生的钱，而是转身朝我这走来。
她刚走到我面前，我就迫不及待的把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
“你果然不适合当不良少女。”
本以为她没法反驳，但我还是小看她了。
她都坚持这么久了，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挫折，就放弃不良少女的身份呢。
“只凭这种事情，根本说明不了什么，我之所以没有拿走她的钱，是因为她和我同校。”
乍一听似乎很有道理，但真相到底是怎样呢。
换一个学校，她就能下得去手?
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个方法不可行。
在她抢到钱之前，我肯定会先忍不住。
不得不承认，我真的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换作是楚欣悦的话，肯定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那就换一种方式吧，有一个地方可是不良少女的最爱，如果你敢跟我去一趟，我就承认你是不良少女。”
听到这句话，韩绣的心底咯噔了一下，以为我会带她去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结果，当我带她来到酒吧的时候，她却露出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
难不成她已经来过这里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幅淡然的样子肯定是她装出来的，我很明白，她现在一定怕的不得了。
我的妄想很快就被残酷的现实打破了，只见她熟练的点了一杯鸡尾酒，然后就坐在吧台前面跟酒保聊天。
也许现在的我，比她看上去更不适应这里的环境。
该死，我大意了，怎么会没想到这一茬。
普通的酒吧根本就没有书里描写的那些小流氓，这里是真正用来喝酒的地方。
难怪我之前问她这附近有什么可以喝酒的地方时，她会自告奋勇的带路，居然是这个原因么。
在我暗自懊恼的时候，她端着鸡尾酒走到我面前问道:“如何，你总该承认我是个不良少女了吧。”
很不甘心，但又不好撤回自己做出的承诺。
在我陷入进退两难进地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请不要侮辱不良少女这个词好么，我害怕那些真正的不良少女知道后，会集体来嘲笑你。”
正常情况下，声音的主人不可能出现在这，但我觉得自己没有幻听，于是，就朝身后看去。
站在那的是楚欣悦，准确的说是戴了个黑框眼镜的楚欣悦。
身上的衣服，是之前和我一起外出时，我帮她选的那条冰蓝色连衣裙。
只是看着她，视线就没法再移到别处。
“你又是谁？新的说客么，真没想到她这一次请了两个说客。”
韩绣微眯着眼睛，她从楚欣悦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不好对付的气息。
楚欣悦却没把她放在眼里，而是走到我旁边轻声道:“亲爱的，接下来交给我，你就歇着吧。”
突然就安心下来了，尽管楚欣悦还什么都没有做，但我觉得事情已经解决了。
“你们俩认识？”
楚欣悦没有刻意掩饰，韩绣自然看到了她对我说悄悄话的样子。
“是又如何呢，反正你只要把我当成说客就行了，其他的不需要你管。”
霸气的语言加上出众的外表，让韩绣忍不住退后一步。
楚欣悦带给她的压迫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但她可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就算对手很强大，她也要反击。
不过，楚欣悦可不是我，对于那些不友好的人，她连反击的机会都不打算给。
在韩绣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前，楚欣悦径直走向吧台那里。
她敲了敲吧台，点了一瓶威士忌。
拿着那瓶威士忌和两个酒杯回来的时候，楚欣悦调笑道:“如果真是不良少女，就把那种小孩喝的饮料放下，来陪我喝这个。”
作为一款老牌的烈性酒，没有喝习惯的人贸然尝试，有可能会出现不良反应。
倒不是担心楚欣悦虚张声势，而是担心韩绣真的脑子一热接下了这个挑衅。
从楚欣悦之前几次跟我喝红酒的经历来看，她的酒量可能比一般的成年男性还要好。
至于鸡尾酒这种东西，对她而言，真的只能算是饮料。
可惜，我的担忧化为了现实。
韩绣将鸡尾酒倒掉，接过楚欣悦的酒杯，示意楚欣悦给她倒满威士忌。
是不是该给老妈打个电话呢，这个场面可不在我能控制的范围之内。
刚拿出手机，她们俩已经对饮了起来。
楚欣悦喝完一杯威士忌的时候，韩绣连一半都没喝到。
但这两个人的反应却天差地别，楚欣悦仅仅只是脸上出现了红晕，除此以外没有其他反应。
反观韩绣，整个人都像是戴上了痛苦面具，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可以倒点给我吗？”我指着楚欣悦的杯子问道。
没有拒绝我的请求，楚欣悦非常顺从的倒了一杯威士忌给我。
看着被子里的琥珀色液体，我轻轻抿了一小口，然后把杯子还给了楚欣悦。
楚欣悦没有夸大其词，和这种烈性酒比起来，鸡尾酒只能算是饮料。
“还有半杯呢，不准备喝了吗？”
换作往常，面对楚欣悦的挑衅，韩绣断不会忍气吞声，但只有这一次，她退缩了。
或者说，怂这个字更能贴切的描绘出眼前这一幕。
见她不搭理自己，楚欣悦又自顾自大家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道:“当不良少女的觉悟只有这么一点?真让人失望啊。”
也许是真被她的言语伤害到了，韩绣的眼眶迅速变红，几秒后，啜泣声就传了过来。
“呵，不良少女也会哭泣?让人发笑。”楚欣悦继续追击，没有打算留情面。
对于叛逆期的少女，鞭子永远比糖果有效，这是楚欣悦的亲身经历。
“你醉了，欣悦，到此为止吧。”我抢过楚欣悦手中的酒杯说道。
韩绣是一个欠管教的孩子，即便使用皮鞭抽她，也得有个限度。
楚欣悦眯起眼睛看着我，隐约能从睫毛间，窥探到她现在的状态。
理性尚存，但并不完整，甚至可以说，她处在即将丧失理性的边缘。
“是你…赢了，我明天…就去理发店…把头发染回黑色。”韩绣断断续续的对我们说道。
这个结果是我期望的，但过程并不是我想要的。
也许她真的会放弃不良少女的身份，但是啊，这并不意味着她和我母亲的关系会有所缓和。
我们这里的动静慢慢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虽然还没到晚上，但继续放任她哭下去的话，恐怕会被当做可疑分子抓起来。
于是，我从桌上拿起纸巾递到她面前说:“别哭了，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放弃，那就算了。”
无论是楚欣悦，还是韩绣，都不敢相信这句话出自我口。
只要脑子正常的人，都不可能说出和我一样的话。
在这里放弃胜利，那我忙活这么久，不就成无用功了么。
“亲爱的，你真要这么做?”
因为酒精的关系，楚欣悦的思考能力下降了，没办法立刻理解我这句话的含义。
“嗯，真的很抱歉，明明你帮我做了那么多，我却做出了这么愚蠢的决定。”
楚欣悦摊了摊手，随意的说道:“无所谓了，你开心就好。”
丢下这句话后，她就继续斟酒，准备将那一瓶威士忌喝完。
搞定了楚欣悦这边，我面向韩绣道:“就是这样，你在这带到下午五点就自由了，我也差不多该订返程的车票了。”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促使你你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在不会读心术的情况下，她根本理解不了我的做法。
“没关系，你不需要明白，只要你能保持这个疑问，就是我此行最大的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