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说不定有些太吓人了,但是实际上是差不多的哦!”克萝蒂亚倒是丝毫都没有动摇,明明这是自己的家族即将对自己发起的战争,但是却像是在说其他的人的话题一样简单带过了。

“按照我个人的观察和推测,实际上已经有间谍进入了夏帝国了,虽然这并不是我所能够控制的事情,但是的确是因为我的行踪所以暴露,您要是想要怨恨我的话,请便——”萧低下了头,但是却不会对自己来到夏帝国这件事情有些许的愧疚。

原来真的是这家伙带过来的啊——不过居然还想着告诉我们?是因为无法挽回了?还是说真的是无奈才做出来的事情呢?反正不论如何,我并不想要去深究这里面的原因,毕竟已经发生了,所以再这么思考这些事情都无济于事。

看起来是没有办法用“你是不是带着间谍潜入了”这样的问题来兴师问罪了。

“是吗……那么那些人你认不认识呢?”克萝蒂亚扶着自己的下巴,稍微深思了一会儿之后才发出了询问,实际上我也比较想要知道这个,毕竟萧的身份实际上不仅仅是信使。

这是我在第一次遇见萧之后,便向克萝蒂亚询问之后的出来的结论,毕竟克萝蒂亚和玛姬是最清楚萧底细的人了,所以我也得到了:“萧是所有龙族此刻和间谍的老师”这样的结论。

话说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龙族里面最为顶尖的刺客拥有着最为强大的跟踪和反跟踪技术,但是却会被自己教导出来的徒弟跟上,更别说还被发现了法芙娜的所在地——这才是为什么我对他会这么的没有信心的原因。

不过看起来克萝蒂亚倒是很相信他的样子,甚至于把自己现在所有的情况都说出去了,如果萧是我们的伙伴,那么我觉得这么做无可厚非,到那时如果他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犹豫,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在思考着这么些东西的时候,萧无数次偷瞄我的神色,只要萧肯使用自己读心术的能力的话,我刚才所思考的东西他全部都会知道,但是我不介意,也不担心,毕竟这是我的想法——这无法更改,也不会消失。

“如果我说知道呢?毕竟是我的学生,所以大部分我都认得,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徒弟有一天会对着大小姐您下手,包括我……”说到这里,萧抬头看向了床边的窗户,他的双眼透过薄薄的纸窗,向着夜空望去。

“所以才让玛姬下去把人赶走啦——不过不用担心,既然都已经知道了来的人的底细,那么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克萝蒂亚看着稍微有些失落的萧,伸出手摸了摸萧的脑袋,然后给他打气。

原来玛姬不是因为真的聊不来才出去的啊!我说这个家伙怎么会破天荒地坐在院子里面乘凉呢!原来是这样啊!看来等下要去夸奖一下这个不可爱的家伙了,这样的事情居然也要找借口!真是不可爱呢!

“都多大的人了,您就别做这么让人害羞的事情了啊!”萧居然也有慌张到手足无措的样子,他先是推开了克萝蒂亚的手,然后站了起来反驳了一句,意识到我也在场之后就重新坐回去了。

“什么叫多大的人啊!我可是一直都把你当作弟弟的哦!毕竟我可是比你早出生个一百年呢!”克萝蒂亚捂着嘴巴偷笑,然后用笑眯了的双眼看着慌张的萧的举动,然后又看了看我。

我当然是不太明白这视线的意思,但是萧似乎也不喜欢被当作弟弟看。

“不过也就只有一百年好吗!算了算了!说正事要紧!”萧看了我一眼,然后便决定把这个叫人羞耻的话题带过,当然我是无所谓的,毕竟龙人族的寿命论对于我这个平凡无奇的人类来说实在是难以理解。

“好好好!所以该怎么办呢?既然不能动用夏帝国的军队,我们要怎么和家里的傻瓜们对抗呢?”克萝蒂亚倒是相当的放松,虽然我不知道直接说家里的人是傻瓜究竟正不正确,但是克萝蒂亚现在却像是个成熟大人在陪着孩子玩耍的感觉。

明明克萝蒂亚自己才是离家出走的坏孩子,结果在我的眼中看起来不成熟的一方似乎是克萝蒂亚的家里人。

“盯着我干嘛啦!迷上我啦?”克萝蒂亚明知道我在想事情,还特地打断我,然后嘲笑我一番。

“你明知道这不可能不是吗?话说南宫忧没有说什么嘛?还是说还没有和他说过呢?”既然不能用南宫忧的军队,那么多多少少也该告诉人家:“我们要打架啦!你们要小心啊!”这样的话才算是礼貌吧?

“还没有哦,看来要明天上早朝的时候去看看了,皇帝那边还有使者在等着我们呢!”看起来应该是今天的事情,克萝蒂亚思考了一下,然后决定明天早上出发。

“可以的话,我还是想要避免战斗的——”

“您为什么这么想要用语言沟通来避免争端呢?”萧对我的提议表示疑惑,但是却没有直接了当的反驳。

或许是生于和平年代的我并不清楚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面语言究竟存在多么大的弊端,但是如果能够尽可能地避免不必要地争端的话,我会选择全力去做,即便那条道路说不定十分艰难。

“我并不害怕战斗,但是害怕死亡,害怕自己,也害怕别人……”

“您十分的强大这件事情我已经从大小姐那里听说了,而且作为龙人族的我们尚且会畏惧死亡,何况您这样强大的人类呢?所以请不需要顾虑,我很清楚——”萧微笑着说道,表示自己并不会因此看轻我。

“当然无法避免的敌人,侵犯了我的朋友和家人的人,以及真的欠扁的人,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只是,如果能够做到稍微少流一点血就可以了,毕竟比起死掉一百个人,还是死掉一个人来的赚吧?”我天真的想法不知道是给萧带去了多么大的震撼,他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说话。

“这样吧,潜伏在夏帝国帝都里面的那些间谍和刺客,我想办法不杀掉让后送回家里去,但是如果真的龙族大军压境,还请你们提前找好地点——”萧似乎是妥协了,实际上我觉得就算是他站在克萝蒂亚这边,想要靠着城市打仗,我是不会认可的。

首先这里就不是我们一直扎根的地方,无辜的人太多了,其次,计算这里是自己熟知的故乡,也不会愿意看见故乡变得一片狼藉吧?

“地点的话我觉得在法芙娜附近就可以了,顺便还能直接收拾战场,然后把麻烦的家伙全部送回家——”实际上我就觉得那个地方很不错了,靠近边境,而且背靠大海,也就是说处理尸体什么的也很快速。

“嗯……我也觉得那个地方挺不错的——说起来今天不是去那里了嘛?有没有发生什么好事情?像是这样那样的呢?”克萝蒂亚还真的是喜欢在这样重要的事情面前装的一点都不正经的样子。

虽然在旁人面前看起来似乎是个吊儿郎当的家伙,但是我并不讨厌这样调节气氛的方式,毕竟要是一直都在害怕这个担心那个的话,可没有办法好好地享受生活。

“要你管……”我嘟囔着嘴,想要糊弄过去,毕竟不管是发生的事情也好,还是现在的场合也罢,都不是能够详细地去说我和芙蕾雅的事情的时候,只不过似乎发现到一些什么的克萝蒂亚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地方的确是很开阔呢,虽然不利于我这样的刺客,但是如果您能够发挥能力的话就再好不过了呢!”萧似乎也去过那里,当然我就不知道是怎么去的了,可能是感受到了法芙娜的气息,然后去调查一下,也有可能是……

“虽然不得不放弃城市战争这个最大的优势,但是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么就这么做吧,明天开始我就去解决掉所有的刺客,您和大小姐就去找夏帝国的帝君吧。”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稍微伸了一个懒腰。

“要走了吗?”克萝蒂亚一下便看出了萧的想法,然后坐直了身子,似乎是想要送行一下之类的,毕竟今天晚上一别,说不定就不太有可能再见面了——当然萧是不可能会输给自己的徒弟的,只不过是因为还要继续待在克萝蒂亚的父亲身边罢了。

“嗯,请不用担心,不论如何,在事情结束之后我都会和您报信的,那就这样吧,请不要送行了,您身子不行——”萧依旧是微笑着,那对眯眯眼似乎不会害怕任何东西。

当然克萝蒂亚是不用送行,而我是必须要做这件事情的——

“慢走。”我跟在萧的身后出门、下楼,然后经过玛姬的身边,最后来到正门。

“啊,就到这里就好了,大小姐还是要拜托你呢,那么,有缘再会——”萧微笑着挥挥手,然后突然之间便消失在了一阵微风之中。

这么厉害的嘛!?

与此同时,在南宫忧的一边。

“陛下,”一名身着官袍的老人走上前去,然后微微鞠了一躬,在满朝文武之中,唯独这个老人是被赐座的,“老臣听闻近日帝都内有外人进入,不知陛下如何处置?”

“关于此事,微臣也甚为不解——”

“闭嘴!你们是对陛下的决断有意见吗!”

面对一老一少的询问,南宫忧不以为然地看着手中的卷轴,身边的一位侍者站出来斥责了一句,然后便被南宫忧伸手阻止了。

“我不是都说过了不用你插手嘛!怎么就是不听劝!”南宫忧装作特别生气的样子摔掉了手中的卷轴,吓得朝堂下的官员们立刻跪在了地上,伏地不起。

“请陛下息怒,赵护卫只是护主心切,请不要迁怒于他!”立刻就有人站出来环节这个氛围,虽然看起来一般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是不太有可能会有人主动站出来承接天子之怒的,但是南宫忧也念在往日情面,点了点头,然后让所有官员站起来。

毕竟赵护卫可是曾经在百余名刺客围攻南宫忧的时候救下了他,因为身受重伤,但是还是保住了姓名,所以破格被提拔为御前带刀护卫,关于这点朝里朝外的人都知道,所以所有人都会容许赵护卫这样的“无礼之举”。

只不过很巧的是,赵护卫可不是什么不知道礼节就随便发表自己看法的人,实际上他可是温文尔雅的读书人,身为夏帝国最强之人的战斗力当然不在话下,更别提他渊博的知识和高雅的素养。

但是别人并不清楚的,便是每每有人在朝堂之上刁难南宫忧,赵护卫都会第一个站出来维护南宫忧的脸面,然后结果就大部分都是这么结束的,一个黑脸一个白脸的将不利于自己的话题带过,并塑造出一个贤君的形象。

所以这一出也是南宫忧和赵护卫两个人在眼神对视了一秒之后立刻得出来得结论,但是这个问题还是没有被化解,毕竟提出这个问题的人可是堂堂得国舅,南宫忧的亲戚。

“关于这件事情,苏媚小姐是先皇交往甚密的客人,近日有难,朕岂能坐视不管?”南宫忧知道在这个时候不得不搬出来自己的父皇,毕竟要是有谁能够压住国舅一头,也就只有自己的父皇了。

“陛下,您重情重义,天下皆知,您救助外人,也是皇恩厚重!但是此人非同小可,切不可大意啊!”国舅似乎并不打算接受这个理由,毕竟这可是牵扯到自己身后的利益链的,所以不能在这里让步。

实际上克萝蒂亚第一次来夏帝国居住的时候已经是几十年前了,具体的时间她自己也不清楚,但是按照游戏里面传记上面的记载,只有在夏帝国居住过三年,但是却获得了巨额的收入。

没错,就是这个巨额的收入造成了现在朝内部分人的不满,实际上满朝文武大多认识克萝蒂亚,因为她之前在夏帝国短暂停留过的三年间,贪官污吏的收入大打折扣,甚至于帮助南宫忧的父亲处理掉了许多的异党和奸臣。

但是这些事情也只有少数的高级官员知道,现在离开人世的也有不少,最后剩下来的,还记得这些事情的人只有三个,一个是南宫忧的父亲,一个是国舅,一个已经游历乡野了,所以这位国舅可清楚的很!

毕竟曾经自己差点就成为了克萝蒂亚的爪下亡魂,要不是克萝蒂亚看在南宫忧的苦苦恳求之下才放过了这位国舅,虽然从那之后金盆洗手好好地辅助朝政,但是国舅自己还是十分担心克萝蒂亚会报复自己。

或者说南宫忧会在那一天把自己收拾掉。毕竟以前的自己也没有作什么好事,虽然后来为南宫家尽职尽责,但是还是没法将功抵过,所以国舅认为自己死在南宫忧手上也没有什么不行。

但是谁知道克萝蒂亚又回来了,而且化名为苏媚准备一直居住在夏帝国,这就让国舅开始担心自己的未来,是要被迫死在一个外乡人的手上呢?还是说要逼着自己自杀呢?

不管怎说,这位国舅最不想要看见的便是克萝蒂亚了。

所以现如今才会如此的坚持将克萝蒂亚安排到京都之外的地方,只要远离自己就好,当然也不会想着把克萝蒂亚赶出去,但是跟随着自己的人,以及官员里面一些不认可克萝蒂亚的人,却想着把化名为苏媚的克萝蒂亚赶出去。

当然国舅大人很清楚这些都是因为自己和克萝蒂亚不对付才会发生的事情,到那时事已至此,自己也不好拉下脸来让大家不要针对克萝蒂亚,只能说想要将计就计,把克萝蒂亚调到别的地方去。

当然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取克萝蒂亚的姓名,知识希望克萝蒂亚能远离自己罢了,再说了,国舅大人可不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能比克萝蒂亚还厉害的存在,就连赵护卫也不可能让克萝蒂亚受伤就是了。

当然因为时间这个不可抗力的因素,实际上这两人也没有打过照面,所以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朕也清楚这点,但是苏媚小姐才来到我们帝都不久,是善是恶,还不能轻易下定论吧?”南宫忧无奈地摸着自己的下巴,看起来自己的父皇这一套拿出来并没有办法能够把国舅劝退,看来要寻找别的理由了。

实际上非要说的话,南宫忧是没有办法容忍自己的国家里面出现了其他国家势力的,毕竟这对于自己本国的安全实际上只有阻碍作用,当然这是最坏前提下。

毕竟对于宗教势力这部分的进入,南宫忧没办法阻止,但是关于克萝蒂亚这样特殊的存在,要不是和自己的父皇有过缘分,南宫忧才不会放任她和她的眷族进来。

但是实际上,南宫忧倒是想要有个知道外边世界的人来告诉自己外面的变化,如果自己是一名普通商人的话,就有能力出去外面游历世界,而不是靠着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传闻。

当然克萝蒂亚的到来恰好额能够满足自己的需求,并且要是让克萝蒂亚留在离自己近一些的地方,也能更加简单地去询问并且满足自己的求知欲——当然!这也是最好地去了解其他国家和地区的方式,也是助长本国知识储备和危机意识的手段之一。

当然法芙娜的资源也是南宫忧想要得到的,这些也是交换的资源之一,克萝蒂亚获得了在夏帝国永久居住,并且受到夏帝国保护的权利,南宫忧获得所有克萝蒂亚来自外界的信息和知识,并且和克萝蒂亚共享法芙娜上的所有财物。

虽然看起来克萝蒂亚像是更加获利的一方,但是实际上失去了法芙娜就等于克萝蒂亚失去了最为强力的工具,而且一旦归属于夏帝国,也就等于了克萝蒂亚失去了以后所有的寻求庇护的可能。

“陛下所言极是!因此为何不先将这位苏小姐迁至子墟呢?那里也很繁荣,而且离京都也不远,也能很好的观察,陛下觉得如何呢?”国舅大人站在座位的前面,深深地鞠了一躬之后才说出自己的看法。

子墟离帝都虽说不远,也是最多外国人居住的地方,所以异域气息比较浓厚,国舅选择这个地方也可以说是情理之中了,但是却不利于南宫忧去找克萝蒂亚,所以实际上不是很好,至少对于南宫忧来说是如此。

不得不说这个决定真的是慎重,先把克萝蒂亚丢到近一点的地方,然后制造一些争端来让克萝蒂亚一点一点地远离京都,这样的话,克萝蒂亚既是在夏帝国国境之中,却又像是被抛弃了一样。

虽然听起来象是没有什么恶意的提案,但是只要是个明眼人就能够听得出来其中的意思,南宫忧自不用多说,就连赵护卫都因为这个提议而紧握住了手中的剑鞘。

“嗯……您说的也不错,只是,苏小姐才到我们这里不久,还未安顿下来,就要让人家离开也太说不过去了吧?”南宫忧缓缓地回答,语气中不容许有一点点的质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朝堂就变成了叔侄两人之间的争论了。

南宫忧也知道这件事情自己是不占理了,原因也很简单,毕竟没有一个国家会给一个来自其他国家的人一栋房子,还安排了特别的身份,却不要求那人为这个国家付出些什么,即便是皇帝的朋友也不例外。

虽然说帝王便是九五至尊,不容侵犯、不容置疑,但是实际上却是被束缚着,符合臣民百姓心愿的事情才能够做到一呼百应,号令天下,一己私欲只能是寸步难行,这一点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同样的道理。

“此言不假,但是陛下难道不认为尽早让苏小姐适应子墟不是更好嘛?那里的外国人也比较多,实际上也更适合苏小姐不是吗?保不齐还能遇到熟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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