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一词,本就是虚无缥缈,大道难求,天赋好也只是能在修仙前期稍微占了一些优势,而越是到了后期,寻仙问道之路,就越是艰难,到了那时,所谓的天才,还是平庸之辈,又有什么区别呢?”

苏琴二长老嗓音清脆干练,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如一汪溪水,古今无波,她仪表堂堂,一言一语之间,好似说尽了人间真理,

“昔日,古之大帝阳珺曜,本来也不过是一个放牛郎,却靠着顽强坚韧,用不认输的性格,一路扶摇直上,一遇风云便化龙,成为了横压一时的盖世人物。”

“还有我,千年前,我在同一辈的弟子中,也是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平庸之辈,那一辈的弟子中,有着许许多多,天赋远超我的弟子,但是现在呢?她们有的得意忘形,处处宣扬自己,怠慢了修炼,有的被世俗的繁华吸引,忘却了自己的修仙意志,有的则心浮气躁,急于求成,到了修仙后期,受不了逐渐变慢的修行,最终剑走偏锋,身死道消,等到了现在,她们一个个的堕落下去,修为不得寸进,反倒是被我这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弟子超越了。”

“是以,修士本身的潜力,不能光凭一个人云亦云的天赋,就完全盖棺论定,须知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这万物,都有那一线生机,一丝可能!只要努力,未来的道路,自然是有着千万种可能!”

苏琴二长老一番话,非常贴切的击中的在场所有没有背景,天赋又比不上风云人物的普通弟子们的内心。

“道难求,天赋好也只是能在修仙前期稍微占了一些优势!”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这万物,都有那一线生机,一丝可能!只要努力,未来的道路,自然是有着千万种可能!”

这样一句句宛如至理名言的话语,又何尝不是他们心中,时时刻刻都在勉励着自己的道理吗?

以前只是自己在心里苦涩的鼓励自己继续努力修炼,而现在,圣地之中身份最显赫的几个人之一的苏琴二长老,却公然发声,将努力修炼,改变命运的话说给他们听。

这无疑是让他们受到了非常大的激励。

一时之间,竟然让他们热血沸腾,心中浮现其一团团烈火,想要即刻就去修炼,就连看向白夜的眼神,也善了许多。

好像他们看到的不是一个陌生人,而是自己,一个站在风口浪尖,忍受着他人非议,但心怀韧性,即将一飞冲天的自己!

仅仅是一段不长的讲话,青衣长老之前说营造出的氛围,顿时完全消解完。

她不由摸了摸额头的汗水,心里起伏不定:

‘不愧是太初圣地的二长老苏琴,这话中的玄机还有妙处是真的多,利用幸存者偏差,还要主动忽略的一些关键细节,顿时就将大家的气氛带动了起来,将我之前苦心经营的氛围完全磨灭!’

‘不过……’

青衣长老忽然笑了一下,心里顿时又充满了干劲,好似在博弈中胜出,笑到了最后一般,

‘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要依靠外部的舆论啊!让白夜自己放弃机会,才是我致胜的关键,一个懦弱不堪的男人,天生就应该臣服在女人脚底下的东西,被我吓一吓,马上就会屈辱同意的家伙,又怎么可能被你的一番话打动?’

‘最后的胜者,是我啊!’

青衣长老心里狂笑一声,仿佛已经将白夜看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如来佛祖手掌中的孙猴子,任其百般努力,都逃不过这五指山。

只见她脸上依旧不为苏琴的话语所动,一张威严肃穆的脸上,充满了威压还有逼迫,就像一位权威的大山,永远述说着正确的道理,高高在上,俯视着眼前之人道:

“苏琴长老说的是不错,但是,外门弟子白夜,身为男弟子的你,真的有这个觉悟吗?”

“我知道你的过去,你从小就是奴隶出声,被卖到一个大院少爷家中,当成童养夫培养,数年前,因自身贪恋玩乐,受不了她们的无私的专心培养,私自逃出了大院,本以为是必死无疑,却没想到又绝处逢生,被我太初圣地长老捡到,念你天赋不做,便收入外门。”

“如此不堪的你,你自认为,你有资格成为我太初圣地圣子的弟子吗?”

青衣长老如智珠在握,用居高临下的审视,一字一句冷漠无比的述说着这一段,对于白夜而言,无比黑暗,无比屈辱的过往。

甚至还添油加醋,将买卖人口的世家大院,说成了“无私的专业培养”的地方。

把白夜,必做贪玩好耍,一个性格卑劣之人。

如此话术,如此用心,对待一个心有严重心理阴影的孩子,当的是歹毒无比。

白夜起初还以为苏琴的话,提来了一丝信心。

紧接着,就被青衣长老这充满刺的恶毒言语,将一颗内心,扎的支离破碎。

那一段黑暗而侮辱的过往,一直被他埋藏在内心深处。

在半夜休息时,若是做梦梦见,都会惊喊一声清醒过来,身上冒着冷汗,一宿都再也睡不着。

现在却被人,在万众瞩目的地方,公然将他不加一丝掩饰的宣布开来。

在一次,白夜又在不同的地方,感受到了来自于女性的相同的伤害……还有紧随而来的畏惧。

台上的长老们,大都是提前就知道白夜,虽然没有收集过这部分信息,但是都是还几百年的人了,自然不会对此有什么侧目。

但圣子峰下,大部分的女弟子们。

在听闻了这件事后,脸上皆是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厌恶。

仿佛刚才的听到的故事,侮辱了她们刚才的感情一样。

东荒大陆中,女尊男卑从来是天经地义之事。

这里对于男人,有着非常严厉的规则——

“妇嫁从父、既嫁从妇、妇死从女”

“夫德、夫言、夫容、夫功”

夫德谓贞顺(品德),夫言谓辞令(辞令),夫容谓婉娩(仪态),夫功谓丝炱(手艺)。

一条条根深蒂固,充满压迫还是歧视的准则,用在了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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