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种。
……
唐寒月心有不甘，沉声道：“什么意思？难不成事情另有所图？”
宋大人笑道：“似乎道长不知世态炎凉，可能，这个男孩秦格，就是轻易丢弃的废物，家主利用他孩子性命，想要引我们将敌方杀死，这件事可能一开始，仅是家族之间的纠纷，秦格就是一个牺牲品。”
开始唐寒月对事情的看法，仅在表面，对秦格遭遇感到怜悯。
逐步得知真相的雏形，唐寒月却来了兴致。
“那宋大人，您为什么不将秦家绳之以法，还要装模作样？”
唐寒月轻声道：“就听令于他们，不就利用你身为父母官的身份？”
一位清廉正直的朝廷命官，爱民如子，自然会倾力调查。
“江湖客不知城府深。”宋大人微笑道：“混官场要审时度势。”
“什么案子要一查到底，什么案子要适可而止，这比查案本身更重要。”
“为官之道必然需要开窍。”
“道长懂吗？”
唐寒月突然一愣，停下脚步，说道：“事半功倍，这点我还是懂的。”
“一查到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生怕惹出太多事端。”
“适可而止，非要一查到底，可能自陷泥潭，无法自拔。”
“为官真是天下人的父母吗？有待商榷，或者答案你自己清楚。”
这个道理，我想，宋大人应该更心知肚明，只在知法犯法。
宋大人说道：“道长并非才疏学浅，好似仙风道骨，肚里的墨水也会翻江倒海。”
唐寒月摆了摆手，呵呵笑道：“倒也奇怪，宋大人一个武官，懂的道理似乎不比文官差多少，还能说出这些令人深思的词语。”
唐寒月注意到他腰间的佩剑，再说，宋大人跟柳大人身穿的官服颜色不同。
不得不说，唐寒月的学识，两世为人，积累了相当不错。
宋大人哑然失笑。
“秦家毕竟是江宁城中的重要家族，维持华国部分商业的秩序，被针对，也是他人忌惮秦家如此之大的权利。”
“殊不知，我们反将一军，鹿死谁手，昭然若揭。”
唐寒月认真道：“这也是你们朝廷忌惮的，如果失去秦家维持秩序，朝廷也会苦恼，对外贸易什么的，都有影响。”
绝不能忽视蝴蝶效应，商业枢纽的问题，导致是整个华国的经济。
唐寒月却很是认可他的观点，倒是明白，水清则无鱼。
宋大人是个好官，但不是清廉正直，而是见风使舵？
“宋大人，您想如何处理。”唐寒月沉声道：“就算不为难秦家，总要秉公执法，装模作样吧？”
宋大人笑道：“我们只要将练气士捉拿归案，其余的事情不需要我们插手，估计结束这次，后面还会有接踵而至的染疾，到时便不是处理，交给江宁官府。”
“如果秦格死了怎么办？”唐寒月突然问道：“又是杀人偿命？”
宋大人轻笑道：“杀人偿命，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若是秦格不死，那位练气士倒还不至于以死谢罪，那也少不了牢狱之灾和皮肉之苦。”
“若是秦格病死，自然少不了杀人偿命，对于秦家却不是损失，随时都可以再养育。”
唐寒月挠了挠脑袋，无语道：“受苦受累的，只都是妻儿。”
宋大人认真道：“这便是世间的道理，我也无法改变什么。”
回过神。
交给江宁官府？
这宋大人果然来头不小。
唐寒月呵呵笑道：“这么一说，宋大人难道不是江宁官府的官员？”
宋大人摆摆手，走在前面，说道：“京官，只不过顺路来江宁城的。”
唐寒月豁然开朗，眼前这位宋大人，想必就是六大贤臣之一。
“不过我必须提醒道长，朝廷的事别插手，为了维持太多权柄，不做牺牲，那是绝对的错误。”
“我们只要处理违法的练气士，至于商人鸡毛蒜皮似的明争暗斗，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别节外生枝。”
宋大人回眸一笑，“正是如此，道理那么简单，这便是事实。”
纵使面对掌握现代知识的唐寒月，心中依旧滋生一丝畏惧和无奈。
还真是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
这一看就是小宗师境的高手。
确实是我唐寒月自愧不如。
不过让我抓到宋大人的一个把柄，你这家伙，还真要面子。
唐寒月作揖道：“小道受教。”
“走吧。”宋大人笑道：“这毕竟是为官之道，道长也不必掺和。”
唐寒月深叹一口气，握紧玉簪，走在前面，然后来到一处府宅的墙壁。
宋大人饶有兴趣地摸着粉白的墙体，笑道：“此处可是江宁城的王府呀！原来是他们！不过请来一位不俗的练气士。”
“宋大人，我感应到施术者就在王府的角落，大概在东方最北方的位置。”唐寒月沉声道：“那么，有劳宋大人处理。”
宋大人哈哈笑道：“白玉道长没必要语气礼数太重，我就一介粗人，就在皇上面前摆出架子。”
唐寒月摇头一笑，宋大人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向王府门口走去。
宋大人敲门声，震天动地，府内小二惶恐开门，一见身穿官服，只能按照正常的流程办事。
谁知道宋大人这人却不按官府的流程，没有任何搜捕令就进来，指名道姓地要王府家主出来谈话，而且嗓门极大，府外蹲在路边的唐寒月，听的脑子有蚊子一般。
至于宋大人在王府，逍遥自在，势不可挡，没两下就逮到暗角的练气士，小宗师嘛，没两下就将他打的满地找牙。
整个过程，不足半刻，宋大人带着一位鼻青脸肿的道袍青年。
唐寒月一想，估计是下山历练，收了王家的钱，然后施法。
唐寒月没继续跟宋大人搭话，自顾自地离开，想要回秦家结一下报酬，然后消停最后的半天，明天一早便离开江宁城。
这一路无妨看一看江宁城的繁华。
买点街边小贩的小吃，也会坐在柳树下，凝视手中的红绳。
再次返回秦家的她，倒是没告诉秦格这背后的残酷真相。
她在秦家的药柜之中翻找，取出几珠认识的药材，顺便弄了一个药方，还是李掌柜亲手教会的，用以养生的偏方。
唐寒月嘱托他大病初愈，可以喝这偏方，不过一过一旬之后，就切勿食用，毕竟药是三分毒。
秦格心怀感激，却无以言表，只好目送这位神经兮兮的道长。
天宫门吗？
或许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