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莉亚回到客厅时,爱丽丝已经不在原地了。不仅如此,原本还算是华丽的厅堂被风暴毁了个一干二净,沙发与桌椅横七竖八地倒在一旁,天花的吊灯落到地上,形状惨不忍睹。她只能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那些残骸,来到地下室的入口前。

地下室的入口建在楼梯的背面,如果不仔细去找是发现不了的。而且这里本就是背风处,哪怕外面已经倒得横七竖八,这里却依旧是安然无恙。如果爱丽丝是因为风暴才躲起来的,那现在应该是躲在地下室里面吧。

只不过门是从内侧上锁的,就算艾尔莉亚有钥匙也没办法打开地下室的门。她只能用力拍了拍那道略显厚重的大门,大声喊道:“爱丽丝,你在后面吗?”

正如她所想的那般,面前的大门很快便被打开来,门后是爱丽丝那张百看不厌的小脸。只不过,和艾尔莉亚那略显狼狈的样子不同,少女的头发依旧齐整,就连衣服都没有弄脏,很明显是没有被风暴波及到。

“已经结束了?”她先是将艾尔莉亚放进来,随后才重新锁好地下室的门,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露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艾尔莉亚突然有些不开心,伸手弄乱爱丽丝的头发,没好气地道:“说好了在外面等我的呢,你倒是跑得快。”

“啊,我好不容易才梳好的。”爱丽丝惊呼一声,有些埋怨地看着艾尔莉亚,“我也不想的啊。可我要是继续站那里,说不定要和那些家具一起被吹到墙里去了。”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风暴还没有涌进来的。只是爱丽丝一直有些不放心,便躲在了楼梯口后面,不然现在她的样子应该会比艾尔莉亚要狼狈得多才对。

“在那之前你有听到什么吗?”艾尔莉亚没有想着继续往下走,只是靠在门边问。

“那倒没有。我可不喜欢呆在那么危险的地方。”爱丽丝手指点着下巴,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你待会儿还要出去么?”

“对。你可以选择留下来,或者是和我一起出门去。”艾尔莉亚点点头,脸上见不到一点犹疑,“晚上我们还能回来这里,但时间算不上多么充裕。”

她不会去勉强自己的朋友,但要是爱丽丝选择留下来,她便不需要再告诉对方更多的事情。这多少也算得上是一种交换,如果爱丽丝想让自己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便必须为她提供一定的帮助。

“我要问两个问题。”爱丽丝竖起两根手指,表情严肃而认真。

“问吧。”艾尔莉亚双手抱胸,微微合上眼睛,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当时她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叶歌的事情,所以没有什么心思去在意那些细节。但既然现在已经冷静下来,当然要去寻找一切可以取胜的方法。

艾尔莉亚就是这样的人,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情,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会回头。她已经决定好了要在游戏结束后去找叶歌算账,那就会一直忍耐到游戏结束。

“第一个问题,你有办法在风暴里前进么?”爱丽丝收起一根手指,“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就算我肯帮你也没用。”

“可以的。”艾尔莉亚点点头,“外面的风暴没办法伤到我,如果我愿意的话,也能庇护你一起前进。毕竟,要是连我都不能出门,那捉迷藏也没办法进行下去了。”

“这样么……那第二个问题。”爱丽丝倒是没有去怀疑这番话的真假,继续问道:“这件事是你必须要做的吗?”

“嗯,我必须这么做。”艾尔莉亚看着爱丽丝,眼中再也见不到几天前的迷惘,“这件事结束以后我就去找他,他已经没办法再躲着我了。”

“我知道了。”爱丽丝认命似的叹了口气,随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我会帮你的,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能乱来。我可不想去太危险的地方。”

“别说的好像我是去送死一样。”艾尔莉亚抱了一下爱丽丝,一脸无奈地说道。

“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爱丽丝毫不客气地抱了回去,甚至还得寸进尺地揉乱了艾尔莉亚的头发,笑嘻嘻地说道:“任谁说这种天气要出门,我都会当她是疯了,只有你是例外哦。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艾尔莉亚总算松了口气,开始和爱丽丝解释起自己所遭遇的一切。虽然凡人很难一下子便理解“神明”这个概念,但对于本就能使用一部分权柄的魔女而言,神明的存在反而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们所追求着的“起源”本质上和神明并没有什么区别,承认起源的存在便相当于是承认了神明的存在。

听着艾尔莉亚的描述,爱丽丝甚至有时间给她扎了个麻花辫,脸上表情倒是一如既往的悠闲。直到艾尔莉亚问起来,她才若有所思地反问道:“你就那么确定,我们能够在镇子里找到莉莉丝?”

“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会躲在哪里。”艾尔莉亚叹了口气,顺手将爱丽丝编好的辫子解开来,轻轻摇了摇头。

“啊……我好不容易才扎好的。”爱丽丝有些遗憾地道。

“丑死了。”艾尔莉亚一脸嫌弃。

“算了,我们先去下面吧。”爱丽丝也不在意,仅仅是拉起艾尔莉亚的手继续往下走。

“不出去么?”艾尔莉亚歪了歪头,被爱丽丝拉着往楼下走去。她去过下面的地下室,从一楼走到最下面约莫要走上一分钟,就算是风暴也不可能吹到那里去。

“既然是捉迷藏,那也得留够时间给莉莉丝大人选好藏的地方吧。”爱丽丝笑着道,“要是少了这个过程,又怎么能说是捉迷藏呢。”

艾尔莉亚便没再说什么,任由爱丽丝牵着自己的手,一路走到地下室去。虽说是准备给两位大小姐的,但这里的地下室也没有比其他的地下室好看多少,只不过是显得整洁一些,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唔……到这里来应该就听不到了吧。”爱丽丝点了灯,又把通风用的魔法阵打开,便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干脆点认输比较好。”

“结果你绕了那么大一圈就是想劝我放弃?”艾尔莉亚一脸无语地看着她。

“如果莉莉丝大人一心想着耍赖,你这辈子都赢不了祂了。”爱丽丝摊了摊手,“你看,我们就连商量对策都得先躲开上面的风暴,就更别提要在风暴里面找到祂了。”

“唔……也不是没有办法吧。”艾尔莉亚想了想,摇头道。要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她也不会拉着爱丽丝一起。而很明显的一点,爱丽丝也是察觉到了这点,所以刚才才会那样说的。

“那姑且不谈该怎么找到祂,就算找到了你又打算怎么抓住祂?”爱丽丝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了敲身旁桌子,“凡人是不可能抓得住风暴的。”

艾尔莉亚眨了眨眼,突然笑起来,应道:“是啊……该怎么办呢?但是,就算抓不住也要先想办法找到祂吧?不然就不算捉迷藏了。”

“要不,我们先猜一猜祂会藏在哪里?这样找的时候就不用浪费那么多时间了。”爱丽丝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笔记本,一心二用地在上面写了几个字,递给艾尔莉亚看。

艾尔莉亚看了一眼,笔记本上写着“排除法”三个字。她很快理解了爱丽丝的想法,点头道:“我知道了。那就先从最近的地方开始找吧……”

PS:放弃思考……可能是我配不上护摩之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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