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遥遥顿了顿,她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然后才抬着脑袋朝沐亭仙答应着。

“遥遥知道在这南凉的皇宫里,就有这么一把剑,轻盈细长且锋利无比,据说是上古传下来的古剑。但那把剑已经被内定了,所以即使是遥遥,也取不来。”

“内定了?是什么意思?”

南遥遥继续朝沐亭仙解释。

“当今的南凉太后,也就是上一任的南凉王后南离凤,最近在皇族内部敲定了一场剑比。每个皇族都有资格参与剑比,比试的第一名就可以得到那把古剑。”

“非要皇族不可吗?”

沐亭仙皱了皱眉,如果非要是皇族才能参加,那她和苏清浅连夺剑资格都没有。

那怎么办呢,杀人越货?

然而南遥遥摇了摇头。

“并非只是皇族,皇族的亲眷,所属的势力也可以参加。所以这场剑比看上去好像是在夺剑,实质是南离凤这个老狐狸在试探各个皇子的实力。”

“南离凤,她已经开始着手为她的儿子南于风,铲除他登上王位的阻碍了。”

“如果规则是这样,那不就简单了。”

与紧锁着眉的南遥遥不同,沐亭仙倒是显得轻松。

“我去好了,不限规则的话,我能打十个。”

但南遥遥还是摇头。

“参与剑比的人,必须是练虚,或者练虚以下的境界。遥遥知道亭仙姐姐很强,但是亭仙姐姐渡劫三重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练虚境了,所以亭仙姐姐无法参加,包括遥遥自己也是。”

南遥遥几分无可奈何,

“而且王族供养着的那个老剑修……,就是隶属于南于风的那个,他手下有一个练虚极致的徒儿,只差一脚就入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遥遥说那把剑是内定了的,因为从南离凤举办这场剑比开始,比试的结果,就已经定了。”

“总是有办法的。”

沐亭仙打了个哈欠,她的肚子有些饿,刚刚苏清浅不吃饭她也就没吃。

沐亭仙朝南遥遥摇摇手,然后她转过身去。

“既然所属皇族的势力都可以参加,那就算北泽山一个吧,也该是时候站队了,总是被南于风烦着也不是个办法。”

“就这样吧,无论到时候那把剑落到谁手里,我都答应你给你做桃酥吃……剑比什么时候开始?”

“五天后……等等,亭仙姐姐你的意思难道是说?”

南遥遥还没问完全,她就见沐亭仙拉着苏清浅御剑走了。

沐亭仙头也没回地朝南遥遥答话,她的声音很远很渺茫。

“北泽山不沾人间烟火太久了,也无聊久了,从此便归属于南凉三公主南遥遥,直到南凉新王登基为止。”

“记好了遥遥,五天后上北泽山来,我等着你。”

然后一阵风轻抚在南遥遥脸上,她下意识去挡,再看的时候,面前便已无沐亭仙和苏清浅的身影。

…… ……

回去的时候苏清浅意外得沉默不语。

沐亭仙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现在在她身后,被她牵着手和她一起御剑的苏清浅,并不是沐亭仙记忆中的她那个便宜师尊,所以即使是沐亭仙,她也揣测不好她的心意。

多半是没玩够呢。

沐亭仙想,毕竟苏清浅现在怎么说不过十三四岁,被她压在北泽山练剑压抑这么久了,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过半天就回去了,午饭都还没吃到呢,她又怎么会甘愿的?

沐亭仙是这么猜着的,但是苏清浅具体是怎么想的,她就不清楚了。

只是苏清浅不说话,回北泽山上的路上就显得沉寂,有些过分的安静,周围只有风吹拂的声音。

沐亭仙的性子,更多是喜欢安静的。但是和苏清浅在一起的话,她又想她的小小师尊和之前一样在她的耳边不知疲倦地叽叽喳喳,没天没地地聊着什么。

沐亭仙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喜欢也说不定。

所以既然苏清浅不愿说话了,那沐亭仙就想着办法让她说起话来。

于是沐亭仙转过身,她蹲下身子,然后戳了戳苏清浅的小肚子,轻声地说:“扁扁的……是不是饿了呀,饿了和师尊说嘛。师尊给你做火锅吃啊。”

可是没有声音回应。

沐亭仙抬着脑袋看苏清浅,后者望着她,心事重重的模样,殷红的唇紧紧闭着,就是不愿张开。

如果不是沐亭仙还能感觉到苏清浅的脉搏,她都会以为她死掉了。

干嘛不说话?

沐亭仙不懂了,她想了想,绞尽脑汁都没有想明白她到底是那里得罪苏清浅了。

明明该避的雷她都躲开了呀,她不是也在南遥遥面前说了,让她以后别再像以前一样和她那么亲昵了吗?那苏清浅还不开心些什么?

她还说了那么多的情话不是吗?只是苏清浅自己没懂而已。

沐亭仙是真的弄不明白她的小小师尊是怎么想的了,只是她不说话,就让沐亭仙好着急。

沐亭仙捏捏苏清浅的脸蛋和耳朵,她都如此捉弄她了,可苏清浅除了脸红了些,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她像是没有表情的人偶。

“傻丫头说话啊说话啊,你要急死师尊是不是,啊?再不说话,晚上罚你把剩下的那两百遍道理都抄了你信不信?晚上师尊不给你做好吃的了你信不信?明天,后天,大后天的零食也统统都取消了你信不信,你……”

沐亭仙觉得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慌过,但是几秒过后,她又说不出话了。

沐亭仙的脑袋一片空白,她脚下御着的无忧剑,都好像御不稳了。

这一切,都只因有个少女,她趁着沐亭仙着急说话的时候,迈着小脚,凑上前,粉红的樱唇往她的唇瓣上亲触了一下。

虽然只是很浅淡的一吻,像是蜻蜓点水触之即分,但那偏偏就让沐亭仙的脑袋空白,呆愣了好久都没回过神来。

苏清浅抬起沐亭仙的手,在她的手侧有一个很浅淡的伤疤,如果不仔细去看是看不出来的。

“师尊怎么会受伤的?”

“前些天给你熬肉骨茶的时候……没注意就被烫到了,懒得去弄所以一直没好。”

“好笨,师尊要好好爱惜自己身体的明不明白?还要清浅来担心师尊吗?”

这回倒是苏清浅来教沐亭仙了。

苏清浅絮叨了沐亭仙一下,然后她就如她刚刚亲上沐亭仙的一样,凑着嘴巴亲在她的手侧上的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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