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戳~”

“……”

“戳戳~”

“唔~不要闹了喵~”难得的安睡被恼人的手指给吵醒，抬手这样挥挥，“喵好困的说~”

“墨~如~卿~”

“喵！”眼睛睁开，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庞。

“盯~~”

“小烟儿？”

“为什么用的疑问？”

“啊…嗯…”视线略微向旁偏移，又似想到什么，将着毛发的血迹拂去，无视着这惨烈的战场，稍有些心虚不敢与对方对视，“你…小烟儿你那个…”

“难道这个名字还不能说明什么吗？还要我为妖王阁下再解释一下？”狐狸眼，笑眯眯。

“不…不用了。”

“哼，那妖王阁下给我的解释呢？我可等着哦~”

“……”

“看，飞碟。”

“嗒！”墨如卿的脑门被重重弹了一下，施离烟无语看着，“你以为我还会上你这个当吗？”

“唔~小烟儿变得不可爱了~”鼓起小脸，生气了。

“别转移话题。”

“小烟儿，喵觉得总是板着脸会老得很快，要多笑笑~”

“别嬉皮笑脸。”

“唔~”

施离烟叹了口气，从着玉露瓶倒出几粒泛着微光的丹药，打算喂给墨如卿，但后者却是先捂起嘴。

“怎么？妖王阁下，这是担心人家想要害你不成？”

“不啊，只要是小烟儿给的，就算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

“呵~说的好听，吃了。”

“不了吧~玉露丸，挺珍贵的，小烟儿也没几颗，别浪费在我这里。”

“我说让你吃了，墨如卿，你为什么总不听我说？要一直跟我作对下去吗？”施离烟发狠的威胁，只是这话语一落，眼泪也跟着下来，根本没点威势。

“…别哭，喵吃，吃就是了，别哭呢~”

“啊，真好吃，跟糖豆一样，甜的。”

“……”

施离烟默默看着对方吃下，多余溢散的药气使得墨如卿身下这一片原本被战斗破坏的而枯黄的土壤冒出些许翠意，重新回复了生机。

看着对方闭目进入入定，施离烟就坐在一旁，因为也无旁人，也不必拘着阁主仪态，为她护法。

想用手抚上对方眉眼，但最后停在半空，这般收回，轻轻叹了口气，多次的转世，大概因为情感堆砌，是眼前这个家伙，后面几世重逢都会恢复记忆，只是每一世身体都不好，原因大概猜得到，明明不必要的事却舍去数百年修为来用作续命，说别人傻，她才是最傻。

想着每一世都只有短暂重逢，迎来更长久的别离，想要她放弃，却总是不听，便想为她留下些什么。

‘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越是大妖，越是血脉强大的存在，越难有子嗣，这似乎是自古就来的限制，施离烟对记忆里那提着任性要求还自以为会她好的傻女人表示不满，也对那什么都不说，只是笑着答应的墨如卿生气，她到底知道在做什么吗？看着她现在表露往日在自己面前从来没露出的虚弱，越发生气，做了那么多还不够吗？有必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

“小烟儿？”

“啊？”

“是喵入定太久了吗？小烟儿都发起呆？”

“嗯…墨如卿你后悔了吗？”

“后悔什么喵？”

“若非因为那个孩子…”施离烟咬了咬唇，只是话语未尽，便给眼前的墨如卿闪着兴奋眸子，打断了。

“喵？小烟儿见过了那孩子？很可爱对吧！”

“……”

“嗯，来的路上见过一面，不怎么像你，倒…”像了自己八分。

“就没有聊些什么吗？”

“欸~真没用，我还以为小烟儿会过去亲亲抱抱举高高呢~”

“墨~如~卿~”

“嗯嗯，小烟儿你说吧，我听着。”

“……”

“你现在怎么样？”

“不愧是玉露丸呢！喵觉得很好，应该能再活一阵吧喵~”

“一阵是多久？几百年？还是几十年？…我会想办…”

“不必要。”

“墨~如~卿~”

“小烟儿别生气，是真的不必要，喵已经活得够长了。”墨如卿说着抱了抱施离烟，然后退后了几步，笑笑，“本不想让小烟儿看到人家这么狼狈的样子，那么小烟儿，喵该走了。”

“你要去哪？”

“到处看看。”

“我也去。”

“……”

“反正我会跟着，你现在还能甩了我不成？”

“那离烟阁？”

“我又不是你这种老顽固，现在流行移动办公。”

“哈~”

“总之，把那个还给我的时候，墨如卿你就知道会有这样下场的，再者说为什么对那些女人你这么温柔，我就活该被你欺负？该是我的，我都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呃…是这个说法吗？”

“就是这个说法，你不应？”

“嘛，这人间数十载，我还是能再陪小烟儿走一遭吧！”

“那说定了，对了，那孩子你不去看看吗？”

“这…不了吧！刚参加玩喵的葬礼，会被吓到的，而且她身边有了陪伴她的家人。”

“墨如卿，还说我，你自己还不是胆小鬼？”

“……”

“有机会我们一起偷偷去看看吧？”

“我们一起？”

“嗯，我们一起。”

……

阿怜眨眨眼睛，左右看看，歪歪头，张张嘴，看着忙进忙出的猫族和狐族，入侵的妖族都被捆绑好陆续押走，就是之前的大鹏王，现在呢，也因自己封印变成了土山鸡被提着翅膀，叫着‘咯咯哒~’给拎走了。

“那个…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小声。

“……”

“那我…我就先走了呢~”点头。

“……”

好的，打过招呼，告一段落。

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