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被如此一闹,龙音也没了兴致,带着静宇便离开,至于毕晟则是尴尬的立在原地,走也不成,留也不是!

隔了半晌,茶楼又恢复如初,若不是茶语间皇帝之言,哪看得出皇帝到访的影子?对于平民而言,皇帝遥不可及,自然也不需畏惧了!

“皇兄,你这般发脾气,可不是把峣王得罪了吗?”虽然很欣喜龙音袒护自己,但同样忌讳峣王势力。

“静宇,你知道太祖皇帝为何选‘宇’为名吗?”龙音停了下来,扶着静宇的双肩,眼就那么直直盯着静宇,让龙音又敬又畏,“宇,乃是世界万物之意,天地万物皆于一檐之下,这便是宇,这便是皇帝!”

静宇傻傻地点着头,似懂非懂,但内心却更多了几分安稳踏实,只是负罪感也愈加深了!

虽出了这出闹剧,也毫不影响龙音与静宇的雅兴,龙音索性带静宇出了京城,到僻静的山野间游玩。

“此间山水甚佳,恰宜你我!”龙音冲着静宇介绍着,也不管静宇是否有这份心思去听了!

“哥哥可与嫂嫂一同来过?”静宇打断龙音的介绍。

“这倒没有,等拾了空,定要与之同游!”龙音口中的之,可就不知是司徒家哪位小姐了!

“那我可算是有幸了!”静宇虽然生性活泼,但对山色美景亦是爱之甚深。

“这可不敢当,若说有幸,当是我了!”龙音自然哄得静宇开开心心,这路上自是少不得欢声笑语了,心情也好转不少。

闲游了许久,忽闻得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龙音本就是好酒之人,顺着这香味便寻到一茅草屋。

远远便听到一阵歌声,其音恢宏嘹亮,响彻云霄。

“哈,妹妹想不到这山野里竟有如此豪杰,为兄当要与会!”龙音说完便拉着静宇小跑着奔往草庐。

“主人家可在否?”龙音也不拐弯抹角,上来便道明来意。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兄台,自便!”主人家也是豪情,也不问谁人,便放龙音进门。

“好酒!”龙音生平便豪饮天下甘酿,对酒的品味,已然不是高可以形容了,所以能被龙音称为好酒,便有其分量。

“兄台似乎对酒颇有研究,可否请兄台试试此酒?”此人慈眉善目,脸上少有皱纹,看得出对修身之术颇有心得!

“有何不可?”龙音上前,见一玉杯,此杯玉身剔透,杯体散着幽幽绿光,正是上等之玉,甚至连皇宫内也无出其右!杯中之酒,其色为墨色,映衬这绿杯,更显阴暗!取了杯,稍稍靠近便闻到一股异香,似是檀木熏香,就算龙音品酒无数,对于此种酒也是闻所未闻!小酌一口,入口清凉,一路凉至腹内,旋即又为之一热,如此反复数次,只令人舒畅无比!

“真是奇酒!敢问主人家这是何酒?”龙音回过神便询问起来。

“哈哈,此酒说出来怕要吓着你,还是不说为好!”主人家一抚白胡,又与另外友人饮了起来。

“我既是饮了,又怕什么?”越是如此,龙音越是好奇,更是追问起来。

“此酒由薄荷为引子,接由檀木鼎,以龙血为饵酝酿而成!哈哈,这可是荤酒了!”主人家稍稍解释后,便嘱咐龙音,此酒甚烈,男儿饮之,有助阳之效,女儿饮之,亦可强身!此刻未发作,乃是寒玉杯压了烈酒效益,过不了一个时辰,酒劲上来,人便陷入昏醉,这一睡便是三日三夜也醒不来!

龙音听了这话,心上一惊,倒不是被龙血所吓,只是三日三夜的睡眠对于他而言实在难以接受,当即取了纸笔,将三日之事交嘱完毕,方稍稍安心。只是片刻便觉得头晕目眩,步如踏云,着实是酒劲上头了!

“果是烈酒!”龙音迷糊间,嘱咐静宇将信交与司徒弄影,便不省人事。

三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龙音而言,命里的三日少说也有个万数万数,只是如此安心下榻的三日,怕是一次也未有了!

三日安眠,龙音梦里都有了少见的欢愉,熟悉又陌生,如他当日与妻所许,只是简简单单的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而赋诗作曲,抑或游遍山水人家,好不痛哉!舒畅宜人心,幸得此三宿!

待龙音于梦中悠然清醒,却已是某日晌午。

“年轻人,宿醉三日有何感?”草庐依旧人依旧,杯盏酒香如故。

“可是舒心啊!”龙音起身拜谢,对于君王,偷得浮生半日闲已是大幸,如今龙音竟是连着三日,可是舒心呢!

“可有品出此酒深意?”

“此酒甚烈,非是我等俗辈可尝。”龙音顿了顿,望着玉杯,想起梦中种种,竟是不觉落泪,“我亦不知,梦里人为何人,只是那般熟稔,仿佛挚爱,只是我已不再记得!”

“此酒一名三夜宿,又名往事醉,梦中人,梦中景,为何,只有汝才知晓。”主人家收拾好玉杯,起身竟将屋里酒坛尽数打破。

龙音见状,要拦却又不知该如何拦,只是在一旁,就这般静静地看着,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仿佛被敲碎的不是酒坛,而是龙音的心!心碎了,剩下的,又会是什么?

就此时,就此刻,龙音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下就瘫软在地上,大张着嘴,竭力想要呼吸这空气,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屋外正巧飞来一对黄鹂,啾啾嘤嘤,尔耳盘旋厮磨,甚是亲密。也不知为何,突然其中一只直直坠地,另一只竭力拖拽,奈何气力不足,不仅未救得伴侣,自己也伤了翅膀,无力再飞,只能绕着伴侣呜呜哀鸣,只是几圈下来,便依偎在伴侣身旁,没了生气!

这让龙音本就抑郁的心,更添了几分哀伤,欲哭无泪!

“皇兄……”静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了龙音这般,心里也好受不了,一边命人将那对黄鹂葬了,一边安抚着龙音。

“皇妹,你相信梦吗?为兄做了个怪梦,梦里有你嫂嫂,还有好些仙女,这种感觉很熟悉,但为兄不知怎的就是想不起她们是谁!”龙音抱着头,很是痛苦。

“皇兄,莫不是太过劳累,权且歇息几日,莫要劳心费神了。”静宇还是第一次见龙音这般黯然失落,见过太多的强势,都把人奉为了神,殊不知,人再强势还是人罢了!

“不,绝对不是,这种感觉,是梦,更可谓现实,那种悠然恬雅,其中人物,更让欣喜,勾我心魂!”龙音开始怀疑起这个所谓的现实,纵然被洗刷了无数次记忆,但执念却依旧根植于灵魂最深处!

“皇兄,美梦若不引人入胜,岂不枯乏,你且莫多心了!”静宇也只能好心安慰,心里也着实悸动的慌,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也罢,也罢,苦酒都散了,终会有佳酿!”主人家将玉杯赠与龙音,便潇洒离去。

“苦酒呢!”龙音寻了破瓦饮了酒,挥手示意离开。

静宇并不理解,只是偷偷喝了口酒,只是觉得嘴里辣的慌,丝毫没有觉得苦味,甚为不解。

回到皇宫,一切都皆无变化,只是世子们屡屡求回,好在司徒弄影机敏过人,才稍稍压了下去。

“好啊,这方才三日便急于回去,孤倒要瞧瞧,有什么好事让他们这般急迫的!”龙音本就为梦而烦心,正碰上这段子更烦心的事,无疑是火上浇油!

当晚,龙音夜宴百官,并要求世子也参加,不容推脱!

宴会的气氛很诡异,开场便是刀剑舞,一人持刀,一人持剑,劈来刺去,险象环生,着实精彩。

“这般刀剑舞的精彩,我等亦不能失了雅兴,便由孤坐庄,诸位赌赌谁胜谁负吧!”龙音的话,引来一片附和,无论是真心抑或是吹捧,又有什么关系呢!

赌,仿佛根植人心的魔,开了便是入魔,场面更是热闹了!

曲罢舞止,剑落败,刀尤存!群臣喝之!

“汝等与孤说说,孰胜孰负?”龙音压低了声,语气让人莫名害怕。

“刀胜!”也不知谁喊了句,瞬间点燃一片。

“那要是孤说剑胜了,如何?”龙音的话,引得一片唏嘘。

“陛下,可是要指鹿为马?”毕晟再一次顶撞龙音,更激化了原本水火不容的矛盾。

“那你是在指责孤了?”龙音冷冷看着毕晟,语气很是不善。

“陛下,臣只是实话实说,绝无他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让毕晟感受不到畏惧,执意与龙音对着干!

“好个实话实说,好个绝无他意!”龙音笑着走上舞台,接过刀手的刀,手起刀落,一片殷红,“毕晟,孤便问你,孰胜孰负?”

皇帝的手段,震慑了在场所有人,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响,原本喧闹的宴会,此刻鸦雀无声!

“毕晟,孤问你话呢,回答孤!”龙音怒吼声,彻底震慑了毕晟,毕晟顾不得什么世子身份,只想跑,跑的远远的,离龙音这个恶魔越远越好!

“报!陛下,臣于峣王世子府邸搜出金刀玉印!”项燕突然出现,将所谓的金刀玉印呈递给龙音。

“毕晟,这你作何解释?”龙音怒不可遏,当即命人拿下毕晟,群臣哗然,四下俱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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