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曦把房间内的一些东西全部装进行李箱内,衣服垫在低下接着是书本作为垫子接着是日常用品,还有比较重要的零食罐头。
就在刚才她又和母亲吵了一架,她本来打算认错的。
可是母亲却一直说你怎么样,你怎么样,你怎么样这种话。本来打算道歉的她,现在一点也不打算道歉了。
“早知道不该生你。”“你要是男生我早打死你了。”“你这么大了就不能懂点事!”“看来真的该把你送到寄宿学校里管教。”
一直在讲道理。说自己不对要怎么怎么自己,“你再这样我不管你了,你想怎么过怎么过,别动我们家一份钱离开这个家。”
这是她妈妈最后一句话。她的东西虽说是父母的钱但是那是她父亲给她买的,父亲虽然嘴欠不会说好话,但从来不会说过分的话也没说过“养你是为了自己养老”这种话,而是说“喜欢的话就买呗,只要能接受的话。最近自己存了点私房钱想买就买呗。”他不在意的会说这种风凉话。
但做错事也是一个德行不道歉。这点何晨曦也一样有些自大,可她明白像家里人一样自大她会失去很多东西。
——会失去自己的女儿。
“咚!”
当何晨曦打开门的时。
就像是算好了时机似的,门被从外面推开,向她撞过来。
何晨曦用力撞到了脸。
何晨曦捂着脸,发出不成声的呻吟,想要说教一下这个开门的人。
“何晨曦,对不起……”
意外袭击让何晨曦痛得发抖。但是看到眼前的人她暂时没心情跟他生气,她拉着行李箱绕过白小柏走向走廊。
“你要去哪里?”
“起开!”
白小柏纠缠着,她吼着,再次绕过他继续向前走。现在任何劝告都在她面前不管用,她厌倦了满足大道理却做着与自己说的话相背的人。
她很清楚这点与白小柏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她无从发泄,只能对着比自己弱小的人发火泄愤。
“你要去哪里?!”
在厨房的她的母亲看到自己女儿拎着行李箱走出门,狐疑地问道。
“离家出走。”
噗咚!
何晨曦用力关门。径直走向电梯,下楼后大步走向小区外停了下来。
“接下来……”
何晨曦不知道往哪走了,去哪里?跑到哪里?她一个人能做什么?学校呢?以后呢?
怎么活下去?首先要找一个父母找不到的地方。
何晨曦打算先去火车站,可是就这么远走高飞,可是她还有两个学期……高三没上直接下学这样不用想,之后的人生会很难做。
找个值得依赖的人依存着……这对何晨曦来说不算太难,但是做那种事情,她不清楚对错……
攥了攥拳头,何晨曦决定先坐车到火车站再说。
“是你叫的车吗?”
一辆车停在了她面前,司机这么问她。
“嗯。”
何晨曦点了点头,忍耐着不让自己回头,坐上了车。
……
“您女儿离家出走真的不用管吗?”
“不用管,她马上就会回来了。”
面对何晨曦母亲胸有成竹的回答,白小柏迟疑了。“会回来的。”他觉得应该是不可能的。
也许是他总是往坏的地方想的原因,他摇了摇头。
“您还是去找找看吧,她要是真的走了你要怎么办?”
“她说过要走已经好几次了。”
“可是这次要真的走了吗?”
“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她都离家出走了。”
何晨曦的母亲瞥了眼白小柏,继续把注意力放到电视上。她发觉白小柏和她父亲一样胆子很小,所以才会惯得何晨曦那么叛逆。
“让我过去追她惯着她吗?如果这么惯着?她不就成废人了吗?”
“阿姨。您到底什么时候惯着她了?”
“是她父亲惯着她。这孩子之所以这么叛逆都是她父亲弄得。”
白小柏有点焦急,因为此时行李箱滑轮滑动声已经消失了。她现在应该已经坐上电梯了。
“嗯……抱歉,我还有工作,先告辞了。”
白小柏这么说,走向门口。关上门失落的走了。
“奇怪?人呢?”
过了一会,何九月穿着拖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整个屋内就剩她一个人了。
……
“晚了一步。”
白小柏看到了何晨曦可是此时何晨曦已经坐上车了。
他在何九月屋里待着待着就忘记了自己来她家的原因了,因此他感觉很愧疚。
在他眼前有共享单车在小区前面,不会骑车的他打算赌一把。
车还没开太远。
“好。”
解锁单车,白小柏坐上了自行车,身体不断地打颤握住单车的把手他向前走了两步,摇摇晃晃的走着。
“果然不行。”
“服了那丫头了。坐上车吧。”
何晨曦的妈妈坐在副驾驶上对着白小柏说,开车的这人是住在何晨曦家隔壁的人。
短发,有点乱。衣服皱皱的女性。
“您家女儿刚走的时候您不劝,现在去找能找到吗?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
“前面第二个红绿灯左转。应该还没走远吧。”
对于那边的地方,白小柏几乎没怎么去过不过有印象。
“该不会是去火车站吧。”
“火车站?”
“火车站?她要跑到哪里去。”
“应该是去找外公外婆或爷爷奶奶。”
机车发动,白小柏坐在车子后面,司机的话点醒了他,提到火车站他想起自己的外公外婆在庞小缘家,休息的话他应该过去看看的,可是他现在却上车去追赶何晨曦。
一路上因为休假日车子川流不息,在学校旁的红绿灯遇到了红灯几人因此停下。
白小柏一个外人去管这种事情,是真的多管闲事。现在他下去和家人团聚,在休假日用工薪买点礼物给外公外婆,三人一起开开心心的逛街。
而现在他失去了机会,绿灯一亮车子就疾驰开往前方。
“爷爷在附近的医院工作,奶奶住在医院里。外公外婆在我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
“……”
气氛突然就变得沉重起来了。
何晨曦的外公很早就换上了疾病,顶着压力养活了何晨曦的母亲还有病弱的外婆,外婆常年住院化疗,何晨曦的母亲就会去看,而何晨曦的父亲就是在这时候遇到的。何晨曦的爷爷就是外婆的主治医生,外婆最终在何晨曦的母亲十四岁的时候死掉了。
紧接着的外公开始自暴自弃,何晨曦的妈妈托给了何晨曦的爷爷奶奶照料,吸烟喝酒再加上原本就有的疾病,何晨曦的妈妈十七岁那年外公进入了医院,面临自己的父亲和高考还有她当时怀上了何晨曦的压力下何晨曦的妈妈没有考上大学,而父亲也受不了疼痛选择安乐死,不久后何晨曦出生,可想而知这个新的生命在绝望中出生了,这对何晨曦的母亲是多么大的希望。
就像是晨曦照进薄薄云雾的第一缕曙光一样,新的家庭诞生了。很快第二个孩子也出生了,在事业上何晨曦的父亲有了突破。
何九月出生,四人住进了这个小区里。随着何晨曦与何九月的长大,何晨曦的母亲渐渐走出了阴影,她明白自己大概不是个合格的母亲,因为她从小就缺少母亲甚至连父亲的爱也很少感触到。为了“学习改变命运”这个话她也和何晨曦和何九月一样努力到深夜,可最终也没逃过命运的捉弄。
不过她找到了值得依赖的人,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她不想做对自己的孩子而言讨厌的人,只是孩子很像她的父亲不喜欢把话说出来,她以为大女儿喜欢无拘无束,小女儿喜欢关爱和体贴,可结果截然相反。
可是谁能想过在多少年前的她曾经也只是一个女孩子,内心十分的柔弱,也在学校里喜欢摆出强势的姿态保护自己。而现在她是两个女孩的家长,而且是自己的两个女儿同时喜欢一个男生,男生却喜欢其他女生的母亲。
“如果她要是去火车站的话我知道一条近路,可以提前过去拦住她。我暑假常常去做火车回家所以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