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嘴中陈述着今天见到的赵相肥义言语举止有些异样的奇怪。

我一边思索着惠子所说的这句话,一边平静的朝惠子问道:

“她是哪里奇怪呢?”

惠子回忆着在宴会时的情景。

她沉思了一会儿理了理思绪,才慢慢的开口说道:

“她好像是在极力避免我们面见赵王,而且每当我提及到赵主母的时候,肥义就会故意转话题,临走前她还刻意嘱咐了我来一趟邯郸不容易,记得多在邯郸玩玩儿之类的。”

“宴会上只谈风月,不谈国事,对我的来意不闻不问,漠不关心,甚至还邀请我,说过两天没事的时候可以去牧场骑骑马什么的。真是有些搞不懂她的意思......”

我也被惠子的这些话语弄得有些迷糊了,魏国现在与赵国并无纠纷,也没有什么大的摩擦,赵国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这样对待魏国的使臣啊!更何况这个魏国的使臣是魏国的相国。

于是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的我只得出了这个结论。

“我说,惠子阿姨你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赵相肥义吧?”

惠子无语的白了我一眼。

“肥义与我素不相识,要不是我们都是身处相国之位,我连她人都不认识,谈何得罪之说?”

惠子的这句话一下子就堵死了我的这个猜想,这下我好像又面临困境了。

赢煌不肯见魏国的使臣,所以就算是现在我抵达了邯郸,我也无法见到赢煌啊!

这见不到赢煌,又怎么能够说服她加入合纵攻秦呢?

若是赵国不能够加入合纵的话,那么本公子岂不是这辈子就又要被赢馨这个病娇给掌控了。

想到这里的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脑子里不禁的回忆起了之前做过的被赢馨鞭挞的噩梦。

现在想想我此时的遭遇岂不是离这个噩梦的实现越来越近了?

可恶啊!

我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了两声,然后深深的吸了两口平复一下心境。

现在还早,我们才刚刚来邯郸,所以再等两天也不迟。

我的忧虑,惠子同样也有,但是这样的事情惠子估计已经经历了不少了吧,更何况现在赵相肥义叫我们等着,我们也就只能等着了。

难不成在这个赵国的都城邯郸,我还敢拿着刀跑到赵国的相国府,把刀口架在肥义的脖子上命令她带我们去见赵王吗?

“兴若你也别太过着急,既然肥义叫我们等着,那我们就等几天看看吧,这几天就待在驿馆好好休息着,我看你路上也累得够呛。”

惠子这样轻声的安慰着我。

我无语的只好点了点头,毕竟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有老老实实等着这一件事了。

于是面见赵王赢煌这件事就暂且搁置了,而且天色已经不早了,惠子再跟我又谈了谈当时宴会上的细节之后,她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与此同时,我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这来邯郸的二十多天,整日整日的待在颠簸的马车上,弄得我几乎没睡过一次好觉。

所以在惠子离开之后,我也是早早的睡下了。

然而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们这一等就是三天。

在这三天里,我一直待在使臣的驿馆里,没有出去一步,偶尔惠子过来跟我下个棋,聊聊天什么的。

至于赵国的相国府那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她们好像把我们都搞忘记了一样。

所以今日惠子就在不久前又去了一趟赵国的相国府上,而我闲得无聊就只好坐在坐垫上看看书什么,毕竟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打发时间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刚从门外回来的冷玉走到了我的身前,她将手中的竹简放到我的书桌上。

“公子,大梁那边来信了,应该是十一殿下回你的信。”

经过冷玉这么一提醒,我才回想起来在邺城的那个日子里,在我放走了白起之后,我的确是写了一封信让人带回去给小月了。

信中也没说什么,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白起,并且让她要在秦国那边的眼线帮着留意一下白起在秦国的近况罢了。

按照日子来算,现在的白起也应该入秦了吧。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拿掉信泥,翻开竹简。

小月给我的信可以简单的分成三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就是简单的倾诉了一下她对我的思念之情,不过这熟悉的语法和语句,怎么有种既视感?

我的后背下意识的一凉。

第二部分则是我交代给她的让身处秦国的眼线多多留意白起这个人,她说她已经布置下去了,一有情况就会向我报告。

第三个部分,也是令我最为吃惊的一个部分。

那就是在山东的齐国已经得知了秦姬赢馨逼婚我的情况了,齐王果不其然的很愤怒,从那赶来魏国大梁的齐国使臣口中得知到,当时姜欣妍甚至有亲自来大梁接我去临淄的冲动。

然后就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当时大梁的近况,说实话现在的大梁被秦齐使臣闹得不可开交,再加上我已经秘密出使赵国了,魏王又不能让秦齐使臣见到我,所以大梁里的气氛有些过于紧张。

秦使咄咄逼人的让魏王立马交出人来,齐使愤愤不平的也让魏王立刻交出人来,可怜那个五六十岁的老魏王坐在王位上被这两个烦人的使臣闹得心神不宁。

然而她并不是焦虑该把我交给谁,而是她根本就交不出来人啊!毕竟我已经到了赵国了。

幸好本公子当时脚底抹油溜得够快,要不然估计此刻的魏王就该顶不住压力把我推出去让秦齐翻脸了。

所以此时坐在坐垫上的我有种虎口脱险的庆幸之感。

我感叹了一会儿之后便开始给小月写回信,等下好让冷玉给那个送信人带回去。

然而就在我刚想落笔时,惠子便又一次来到了我的屋里。

于是我抬起头看了看惠子,惠子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所以我也大概猜到了她去肥义的相国府上的结局了。

“还是不行吗?”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我还是无奈的轻问了一句。

惠子端庄的坐了下来,她同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肥义她又说今日赵王政务繁忙,叫我们多等几日,等赵王空闲下来了就立刻安排。”

得了,这肯定又是一个借口。

不是,我就奇了怪了,为什么赢煌不肯见魏国的使臣呢?难道赵国出了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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