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未来也会是这样,献金改变不了它;威胁动摇不了它;辱骂停止不了它;暗杀消灭不了它;死亡只能让更多人捍卫它。想让我不再说这些事实只有一个办法,让人们获得所应该获得的一切,让我的话语变得再也不适用于任何地方,到那时候,我所有的反对意见和相关的批评自然会消失不见”

——张冥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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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到了故乡,带着我最为在意的人

十四年半,这是那个死扑街告诉我的时间,离我从山上摔下去已经过去了十四年半

期间发生了很多,至少返魂尸们是没胆子扩张了,而曾经是个小婴儿的克劳狄亚殿下马上就年满十五了

说来惭愧,我只见过那孩子三回,一次是皇后难产时,一次是祝圣礼上,还有一次……

是我们几个缺德的家伙趁皇帝不在把殿下当玩具玩

后来侍卫告诉了皇帝

皇帝就禁止我们靠近婴儿了

不过禁令对我没产生什么特别大的影响,因为一周不到的时间后我就“失踪”了

这是血种的幸运是意志上的我们的胜利和自由和重新选择一次生活的办法但是明显无论那里都有屑和人渣和道德败类但是明显这里的要少好多我猜这要感谢众神制定的逻辑规律让烂人明显减少使矛盾和错误处在相对容易解决的程度上也让我轻松不少……

……抱歉,我精神正常或者认知逻辑没问题都已经是五个世纪多以前的事了,但是至少我还没有到拿着自己的剑去系统性消灭整个大陆乃至全世界中那些我觉得“坏”、“恶”、“混账该死东西”的那种程度

稍停,或许刚刚我说的那种行为用“系统且有计划的灭绝行动”或者“大规模的针对性屠杀”更恰当和让人容易理解

啧,烦死了,什么公义什么善恶这些东西都太烦琐了,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轻松”这么个概念了,无时无刻都在叹气,有的时候是物理层面上的,有的时候则是心理层面上的

这很糟糕啊,从巴托尼概念上来说,这代表了我对这个世界的失望的

什么是巴托尼概念?我刚刚随口胡诌的,没有这么个存在,又或者有,但反正我是不知道这个概念究竟是什么东西

唉,总之,整个西陆和南疆,可能还要包括整个中部地区,这么个地区内我最不爽的神职人员现在就在我对面,她边上是个学生,看起来是皇家学院的,另外一边是个衣服品味不错的家伙

我之前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啊,你们不会想知道这些的,或许至少不会在这里,在这里永远都不会谈起这些事了,要想知道?换个方式吧,瞎猜就挺好的,虽然你们胡乱猜想的各种愚蠢剧情确实很讨人厌,不过我觉得那种时候你们的表情和神色一定会很有意思

啊,真是想想就令人愉悦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可以跳过这一切切入所谓的正题,但都到这个时候了,我想你也看出来了,我根本不打算进入这些愚蠢的“主线”

谁担心这十六年联邦变成了啥样?

什么?为什么是十六年,不是十四年?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担心,截止到现在,往前推十六年,我几乎没有在联邦境内停留过,最开始那两年偶尔会出现在皇宫或者相关任务地点,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前线解决无穷无尽的杂碎,而后面十四年,我想你们也应该意识到了,我在另一个诡异的世界过的还挺开心的,实际上我在那里举办了一场婚礼,现在大概相当于带着新婚妻子回老家?

不管怎么样,基于现在已经得到的信息以及对相关人员的了解,我相信在本质上这个地方的一切都没有改变……无论好坏

啊,不好意思,这一些跳脱的思维可能让你们比较难以理解,我的脑子总是这样非常混乱,甚至有相当一部分时候,我自己都不能理解我究竟在思考些什么

还是让我们先做个自我介绍来理清一下逻辑吧

我,张冥灵,或者你可以叫我米理斯·让,圣座特别部队“三十六使”成员之一,返魂尸们的噩梦,秘密结社的成员……还有许多,但是全部列举出来太啰嗦了

什么是返魂尸?就是那些可憎的吸食血液的死而复生的尸体,有很多人给他们取了各种各样的名字,什么长生种啦,血族啦,吸血鬼了,哪怕是最带歧视意思的血种那我看来力度不够,而且不够准确。只有“返魂尸”这个古老的词汇能够准确的形容它们,起死回生的尸体,依靠食用生者的血液来维持自己依靠歪门邪道而换取的长生不老乃至永生

脱离那种独一的理法,全是帮混账

我不否认他们中可能有那么些不是很讨厌,甚至说能算得上是好人的家伙,但是我所见到的全部都是下三滥的奴隶主和傲慢自大的垃圾

我这么说很没礼貌,但是说实在的,我觉得力度不够

多少历史悠久的国家和文明完蛋在这些匪帮手上

说真的,最为恶劣的游牧部落——那种真的就是一点文明都没有,只知道四处游荡然后杀人放火,野蛮人见了都要说他们野蛮的,这样都比他们好一点

可惜就连这样的外面都被他们彻底掐灭

文明和历史的毁灭者他们简直就是

所以,我大半辈子(除了过去的14年和五岁以前)都在为圣座服务,致力于使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打击这些危害性极大的东西

不,不要跟我说什么“这只是你老师安伦斯神父在你幼年期间一直给你灌输这方面的概念和偏见”如果你非要跟我说这一档子事,要不要来说说为什么老师会是我老师?

拜托我整个镇子还活着的人只有个位数啊,我当时认识的人全都直接升天了,甚至都没一个变成食尸鬼的,不是老师收留我我直接就饿死了好不好

什么?怎么不帮我找一个愿意收养我的人家?先不提我要真被收养的,到时候生活条件肯定会变差还要给人家增添负担甚至最终还是被饿死。那时候连天子都在金城大广场上被人给六等分吃了,你觉得会有什么人突然在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说然后我们冒着被血种攻击概率增加,被饿死的可能性变大风险去收养一个本来在西方奇教士保护下未来会送到更安全地方接受更好教育的小孩吗?于情于理都不大可能吧?

好,我们说到哪儿来着……啊,对,我的老师,我老师可厉害了,他是神父,但是有着圣骑士的头衔,好多返魂尸听到他名字就害怕,因为在这些家伙看来老师是很残暴和疯狂的一个人

不过我很清楚,老师其实是一个很和善友好的人

仅限于对信徒和小孩子就是

老师已经去世很久了,倒不是什么很伤感的或者很痛苦的回忆,他老人家是寿终正寝去世的,我记得走的时候还挂着微笑其实我们每天要做什么呢

啊,为什么我还活着?

好问题,我也不想的,那个缺德的始祖王自己没看清楚手上的是什么药就往我脑袋上砸

真的,我变成现在这样,一分靠教会、五分靠老师、四分靠自己,剩下九十分全是这这帮傻子自己作出来的

真的是,本来可能都不用等我死,等我一老就没法构成年轻的时候那么大的威胁,结果他们自己给自己创造了一个永恒的敌人,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说到哪儿了?……啊,对。我认识维洛兹和梅斯两个人是早于三十六使组建的,对我而言这并不奇怪或者说值得讨论什么的。倒不是说我觉得认识这两货是很倒霉的一件事,因为认识他们两个完全就是对我的诅咒和惩罚——大概是那些返魂尸们临死时的诅咒真的有一些得到了回应吧

一个非传统意义上的混乱善良大小姐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意义上的守序中立亲姐(曾经?),怎么想都跟我这个疯子没有任何的共同点,如果非要找一个共同点,恐怕也就只有我们信奉着同样的信仰

讲真的,过去的我因为她们遭受了极大的约束,我不能根据自己的道德标准进行一些本应该能够进行的事,原因却仅仅只是因为这无法达成所谓的“远大目标”

可怕的想法,这很糟糕,但不可否认的是我的确受了这两人很大的恩惠和帮助

什么帮助?我几乎所有的薪水全部都拿去资助其他更需要帮助的人了,这也就意味着我很多时候可以说是身无分文

这很令我苦恼,因为这意味着我看上去就不像是个有钱人,也就是说无论任何地方基本上都吸引不到任何的强盗匪徒来自寻死路。但最终我还是要自己去找到这帮家伙,然后把他们一个一个的全部清理干净防止不良影响祸害到其他的人

那么那段时间,我还是需要吃饭和喝水的,但我并没有钱,实际上我也并不怎么会种田什么的,那么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很明显,一个古老且除了这一代先祖们都非常高尚的的贵族家族明显养的活一个基本上没什么需求的狂信疯子

我日常需求非常少,只有廉价的一日两餐、正常的武器维护、感兴趣书籍的购买费用以及无穷无尽的饮料开销

嗯…最后一条可能跟需求非常少没什么关系……倒不如说各种饮品是我的生命力主要来源之一

咖啡、茶、热可可……大部分的饮料我都很喜欢,价格也都挺便宜,伦德尼亚大部分地区和波林洛文的最北部到处都可以发现咖啡和可可豆

但是怎么说?我可能对这些东西有点……太过于上瘾,花在这里的开销真的很大

我之前说到哪里来着?哦,对,总之,我们三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友谊,虽然我心里是觉得这其实就是三个缺乏家人又因为各自原因不会正常死亡的蠢货相互之间试图组成一个诡异的家的必定失败的试验。但是既然能够让我白嫖很多我需要的东西并看着两个永远不会动摇理想的傻瓜为什么我不能加入?

啊,等等,这好像没办法表达出我想说的东西,我再想想……

……

……

……

啧,很遗憾,我不能想了,除你想看到我现在拿出两把中等长度的用产自波林洛文的银制成的受祝福的剑开始缓慢但又迅速的清理这片大陆上所有能够讲话,能够思考会产生罪恶的物种

啊,对,我说我是疯子就是因为这个

活的太久对我来说并不是很好的事,非要说为什么,那肯定是因为我身边的人好多都没办法达到我那病态的道德标准

用自己的道德标准去强行规范他人并不算好事,可是真的有人能够忍受边上有的人丧尽天良做尽坏事还口出狂言,简直毫无自觉吗?

于是,我成了一个高高在上肆意妄为的法官、一个毫不留情的刽子手和调查者、一个嗜血无度的屠夫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让老师失望或者感到欣慰了,我知道我刚才那番话不了解我的人一听可能觉得我是个反社会疯子,但说真的我做的事情有逻辑而且温和多了,可惜的是,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解释

总之,我成功改善了很多地区和国家的风气,大部分时候做出的暴力行为或者血腥的解决方式都只是一种辅助方法。但有的时候,我指的是跟维洛兹一同行动的时候

我们去的那些个地区已经不能当做正常的地方的,按维洛兹的话说“死亡是能帮助他们做的最好的选择”

………………

现在想想那样的场景,我感觉还是有些反胃和头晕,简直要直接把早上吃的饭菜给吐出来了

啊,说到早上的饭菜,至少我在几乎没有改变任何事物的情况下吃的起一日三餐了,这应该相当值得庆贺

啊,阿,啊,我混乱的大脑应该先提一下这些思考了,对面的大小姐看起来要哭出来了呢

我之前是不是跟她说……我想知道些什么?

麻烦了,其实我想知道的都已经在之前知道完了,我只是觉得那个时候说那种话比较帅气……

……

无所谓了

看起来我是真的离开了很久,让她非常不适应,以至于她抛开了平时的傲娇和羞耻心直接横穿整个长桌抱住了我并害得我摔倒在地

说起来,这十几年,她到底有没有在维持我十几年前所知道的那个样子我是不清楚诶

也许现在这位枢机、这位大小姐完全换了个样子和性格?

那样的话,她真的还算是她吗?

这不就跟我之前知道的那个问题一样吗,如果一艘船不断的更换零件,到最后整艘船都被替换掉了,那么现在那艘船跟最早那艘船还是一艘船吗?

这么想想好像又有些很奇怪……

一个男性在物质层面上变成了女性,但他(她?)仍然只喜欢女孩,是异性恋还是同性恋?

嘶……不行我必须停下,感觉思绪正在往奇怪的方向转移呀

这个时候我,听见开门声,一个……比我漂亮的小姑娘正站在门口,她非常的疑惑,大概的原因是她非常好奇她的老师为什么搂着我而且好像还在哭一样

跟在她后面的是梅斯,好像是来说解决了一群在学院内斗殴的学生的惩罚和教育什么的

不是吧?皇家学院内居然有学生打架?还是群架?

这两个家伙跟现任院长在干什么呀?我就离开了十几年学院至于变得这么堕落吗?

是不是现在还有学生正在外面满嘴脏话的吵架?我好像已经听到两个脏话了

哦,等一下,这里是警局,那没事了……

这里是警厅,如果她们没有跟换过我定的编排表,那么现在就还是上课时间

两个教授和一个学生为什么在警局?不,稍等一下,维洛兹是我叫她来的,这个能够解释

……

从我向警员提出这个申请到这家伙过来好像没超过七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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