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余泽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五芒星，如果存在两种以上的属性相适应，那么第三种属性必定会与前两种属性产生克制关系。”

“没错，这就是没有三种以上元素同时适用的原因，其实每个普通人都是这样，他们对于五种元素同时适应，所以没有魔法天赋。”卡苦教授笑着点头：

“这是魔法师都不愿意承认的事情，因此他们也都不愿意写进教科书中，你们也不可能在学校学到这些知识：其实魔法师并不比普通人高贵，我们才是普通人中存在缺陷的那一批人。魔法师没办法适应五种元素中的某些元素，比如说一位魔法师缺少对水元素的适应，因此他体内可以积累与之相克的火元素魔法力量。而五芒星中相邻的两个元素是不存在完克关系的，因此有些魔法师可以同时研修两种元素，但他们必定不可能使用第三种元素的魔法，因为只要出现第三种元素，它在五芒星中必定会存在对位的制约关系。”

“好了，余泽教了这么多年的书，懂的还是比你要多一些的。”卡苦教授指着空诺笑道：“你以后可要跟着余泽好好学，教书的路还很长。”

“我会的。”空诺连忙点头。

“可我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能使用魔法？刚刚的理论不正好说明，夜和这孩子根本就不该存在魔法么？”

“是，但你是否想过，如果存在一种人，他对任何一种魔法都不适应，那是否就意味，他可以同时使用所有的魔法？”

“听上去是一个哲学问题。”空诺低声说道。

“这不可能。”余泽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这是有可能的，准确来说这并不是我现在研究的课题。水元素系的主任去年与教廷那边的许多大主教合作研究这个问题，他们投入了数不胜数的资源，但直到现在也没什么进展。”卡苦摸了摸自己那顶有些奇怪的帽子，说道：“我至少了解这个原理，如果将另一个不属于五种元素的能量存储于体内，他也许可以使用所有属性的能量。”

“不属于五种元素的能量储存于体内？什么能量？我们所使用的魔法，不都是靠元素来储存能量的吗？”空诺在一旁问道。

“你忘记了光明与黑暗。”老人又笑着指出余泽的错误，“但光明与黑暗也只是元素的统称。这世上其实还存在许多元素，例如说北境蛮族能使用玄冰，南方的神雷，他们所使用的的冰魔法和雷魔法虽然属于五元素中的水和火，但其实已经演化为了五元素之外的元素。衡阳之岛上的神启者，她所使用的力量不属于任何一种元素，教廷五种元素的大魔法师都对抗过她，却没有一种能够克制。还有魔光岛使用的幽冥，暗影教派使用的暗影力量，这些虽然是从地狱的黑暗中演化而来，却早已脱离的黑暗的范畴。”

“难道他来自于那些教派？”

“这我不敢肯定。但他既然不适应任何能量，因此，他体内所有的能量都不会借用他的身体所抵消，水元素和火元素甚至可以同时存在于一具身体内。”老人的手指搭在桌子上，说道：“学院测试魔法的法阵没有反应，这也是正常现象。”

“就算他是那些教派的人，他也不可能对任何元素都不适应。”余泽旁边的语气依旧肯定。

卡苦深深看了余泽一眼，低声说道：“确实，存在两种对元素有缺陷的人已经极少了，如果对三种或三种以上元素都有缺陷，这个孩子应该会得先天疾病而死。”

“先天疾病？”余泽的声音忽然变得凝重，他抬头看向卡苦，却只能看到和蔼的笑容。

老人从旁边拿过一些茶水和杯子，空诺连忙起身帮忙，只剩下余泽一个人在那里沉思。

“不用想了，水元素学院的那群大魔法师都研究一年了，还是没得到任何结果。”卡苦呵呵地笑道：“这么短的时间，你想破脑袋也不会有什么结论的。”

“那他为什么会用光属性的魔法呢？”

“教宗的人都能用光属性，那是神赐予的力量，也许那孩子与教宗有什么关系。”卡苦顿了顿，前两天他也在校长的那个会议室中，现在却没有说出那封信的事。余泽和空诺还没资格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算了。”余泽闭上眼睛歇了一会，拿起桌子上的勺子，“吃饭，都这个点了，我也饿了。”

“老师……”空诺在旁边推了推余泽，“您……还没说那个姑娘的事情。”

“哟，新生里面的小姑娘。”听到是个女孩，卡苦教授又是笑了起来，“说来听听，今天入学出了什么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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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科伦。”

这个学校中，几乎不会有人不敲门就走进校长办公室，也很少有人会一进门就直说校长的名字。

“我现在刚刚处理完今天新生入学的工作，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校长却没有在意这个女人的言辞，收拾起桌子上的东西，似乎真的要离开了。

“为什么让那个孩子入学？”

校长的手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后，向着思若问道：“今年哈尔萨克有近六百多人入学，您说的是哪一位？”

“伊尔芙，那个孩子根本就不该来人类的社会中。”

“让她来这所学校读书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校长叹了口气，从旁边的书堆中抽出一封信，说道：“你看看吧，这是她母亲所写的一封信。那孩子不会出什么事的，她母亲已经教会了她符咒的用法，如果真的论起战斗力，学院绝大多数教授都不是她的对手。”

“但这不是你让她入学的理由。”

“我也没有资格让她来这所学校，她只是一个孩子。”校长双手撑在桌子上，盯着女人说道：“思若，她只是来这个学校学习。”

“学习什么？她根本就不用学习魔法！你们那些讲解的那些魔法，在伊尔芙面前就像小丑一样可笑。”

“不，你错了，她根本就不是来学习魔法的。”校长低声说道：“她是来学习……如何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