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唱情歌,形容目光含火滚滚的彩纸最合适不过。小雪中,徐不平与黑衣小公主似乎情意正浓,其旁不远的彩纸目光含火,眉宇间渐渐皱起,指甲似乎缓慢却可见的刺入极为柔嫩的皮肤,鲜血殷殷滑落。彩纸走向两人,低着脑袋,周围隐隐阴风作乱,白衣清凉的宫装女子薄衣素乱,清风拂过少女冰清玉肌的皮肤,泛起一层玄青。这一幕勾起少女深埋于心脏的某些陈年往事,那段不惜埋入肺腑,埋葬在肚中的事情好似昨日,只是换了个主角。

经年沉稳冰冷,心中高傲好似雪山上的冰莲,在皇宫中声威极大的彩纸破天荒的喃喃一句“负心汉”。

一声清淡,周围却掀起滔天大浪,狂风猛地席卷,气玄肆虐,周围青石被推了下去,长廊的之柱有些撑不住压力,独树一帜生机勃勃好似春后的树木向后仰去,草地荡起层层波浪,细微的雪花早已不见踪迹。接着,女子间眉宇紧缩距离,便是狂乱的杂物猛地冲天而起,一根根木杆拆解浮起,一颗颗碎石升入上空。

“被我彩纸看见,进土里算是便宜你,这次,非但要掏心掏肺,我还要一点一点的撕碎你,把你的肉为给狗吃……哈哈哈哈。”

像是着了魔,被一头怪物盯着,徐不平将黑衣小贼拉到身后,含有滔天怒火、怨气的女子同样盯着徐不平。

“往后走,离她远点。”

徐不平对身后说道,知道事情不妙的许容环直接跑向后方的一棵树下,暗中观察。许容环担忧的看了看徐不平,他没有武器,徒手对抗暴躁的坏女人?怎可能。身后发冷的小公主捏着下巴,脑袋划过无数种想法,否定过后心里凉了一截。让这个男人栽倒坏女人手里?不可能,至少这男人保护过她,不说知恩图报,但总有轻意,更何况,她堂堂公主被真男人玷污了,怎么也得做驸马。

死了,不就做不了了,也就没人了。

小公主心里有个念头,但她不想啊!徐不平不能死,他可是剑仙传人,怎么说为凉月开启了百年盛世的剑仙传人,更何况,也没有想让他死的念头。许容环恼火,这么一瞬间,小公主又想到自己还没逃走,无论怎么说,这男人,不能死!

许容环双全攥紧,内心焦急,敲了敲自己的额头,鬼灵的脑袋也没得法子。

下一刻,便是所有的碎石木杆纷纷飞散,大势临至。许容环面前迎来碎石,少女身体被打个正着,好在捂着自己明亮照人的脸,可看着自己发麻的手臂,定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徐不平向后了一步,薄衣女子继续前进,猛地踏出一步,地面龟裂,徐不平身形倒退,错开一击。不知何时,彩纸双手满缚青丝,徐不平脚上已然被环绕一根,徐不平左脚用力,地面塌陷,青丝纹丝不动。徐不平手捏剑诀,剑气生,剑鞘有气徐来,两指为剑,左脚青丝总算划断。

背后大汗淋漓,饶是一路上经历过生死的徐不平,也是内心惊骇。剑仙传人不敢小瞧敌人,刚入气玄,硬拼气玄高手,鸡蛋撞石头,可不是自找麻烦。刚出生的婴儿能学走?迈步气玄的徐不平忧心忡忡,周围无路可退,更有一个小姑娘。无路可退,逃不出去就是死,徐不平砸了咂嘴,说啥也没想到会有这档子事。

彩纸怒气不减,气势如虹,手中青丝宛若银线,向前走一步,一道青丝雪中划过,地面一道细痕,树干切断,徐不平剑鞘间气机袅袅,手中气机数缕化作剑刃,借力而挥,剑刃化剑气,空中一丝清线划破。

“呵,好本事!”

两人第一次对抗,位置大移。

又是两道,徐不平借气而斩。白雪落下的格外快,气机满满一剑鞘怎能能敌过彩纸手中万般青丝。又来散道,徐不平侧身而闪,身后树木划断。地面四分五裂,雪地白雪翻出新土,两人相聚十丈,徐不平狂奔。青丝数缕而来,徐不平身前五丈红衣微颤,身后数缕青丝穷追不舍,呼吸间,徐不平手握红衣斩青丝,颇为狼狈的缓和,衣袍被雪染湿,剑仙传人怒气满满。

招你惹你了?

八道青丝随风挤压,像个窈窕的女人,可那是好看美丽的温柔,皆是冰冷的杀意,飘来青丝细细切过草木,四分五裂。徐不平把腿向后反转,猛地瞪大眼看着从长亭爬过来的小贼,徐不平暗自倒霉,红衣发出‘铮铮’悲鸣,清脆的在名器上切下几道白印,徐不平身体踉跄,瞪着面前的女子。

知道惹祸的许容环一脸沉重,偷偷在徐不平不远处比划什么,剑仙传人摸了摸嘴,握着的红衣指向地面。

“姑娘你怎么回事?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是说,这皇宫是你家的。”

徐不平冷笑道。

“没有,你们卿卿我我我管不着,可是在我面前,我就很生气。”

彩纸挥手,又是三道青丝。

徐不平骂娘。

“他娘的,老子真倒霉。”

转身看着身后不远处的小贼,拉手借力抱在怀里,在空中用红衣挥出三道剑气,脆弱的像是蛋皮。

“跳湖里。”

小贼慌忙说道。

徐不平钻进湖里,满是冰冷的湖底好似深渊,大口张开,成了无底洞。徐不平睁着眼睛看着周围,怀中的小公主指着左面,徐不平双腿吃力发力,向着左面划去。彩纸追到户口,只见一丈高的水幕从左到右掀起,彩纸向后跳去,数个呼吸不见人影,缓缓走到湖面,手中青丝万缕,宛若棋局,从天而降,湖面皆是利刃。

皇宫内的禁军赶来于此,哪还有人,只剩下一位皇后身边的高手。

彩纸瞥了一眼,淡淡说道:“等着,一刻钟有人上来,杀了头。那男人抢了小公主,公主在他手里也是九死一生,我去紫薇殿。你们守好了。”

“区区一个气玄,我倒要看看,你能憋多久!”

彩纸强忍着身体离开湖面。三百禁军已然守候于此。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湖面依旧毫无动静,禁军不敢违抗,只能等待。

黎明之际,徐不平出现在城外的湖面上,深深呼吸,怀中一位少女,已然没有黑色面纱。徐不平走上湖面,望着周围,树林,湖面,几条船,一条羊肠小道,一座架在湖面的木棚,棚内三道人影。徐不平隔着百丈,眼中看着棚内三个男人。船夫好似看见隔着百丈远有人从湖中出来,满脸诧异,没来警惕,两人继续看着棚内躺着的仙女,湿润的火红大袍早已衣不遮体,倒是勾勒出女子的傲人曲线,两个年轻的船夫二字满脸惊艳,好啊,好啊,好一个仙女。这女子生不如死的落在湖中,被水性极好的船夫救了,老不要脸倚老卖老的揩了点油,好一个水灵柔嫩,该大的都大,小蛮腰细的能捏出水似的。船夫到是感叹,这女子真是个仙女了,在京城活了一大辈子,可从没见过能比的上这位女子的,什么富人家的大小姐,什么朝政的大小姐,虽然他老头子没见过几个,可好歹见识过,要说有谁能跟这位比,毫无一人。

船夫揩了油,盯着这从水里捞出来的姑娘叹气,在木棚鼓捣了会,一个时辰后,找了点枯树枝遮住了木棚。

“啧啧啧,胸大屁股大,好生娃。”

一把老骨头的船夫连忙的赶回京城,倒是京城路上的血腥味耽误时间,用了两天才把自己的大儿子小儿子找了回来,可谁知道棚中的女子不见踪迹,船夫着急,俩儿子也着急,漂亮的大活人就走了,被他爹吹嘘天女下凡的美女没了,怎么找老婆?

俩儿子来回翻找,有点可笑的觉得自己老爹骗他们,船夫无奈的叹了口气。

又等了几日,水面上浮出一个红衣女子,船夫连忙抱回来,花了几两银子,心疼的回了京城,又把俩二字领到这,船夫见女子还在,倒是松了口气,也不心疼那几两银子,这年头,能传宗接代就不赖了。船夫笑呵呵,倒是为自己的孙子想名字,可谁之到这俩儿子打了起来,谁不想娶个好看的婆娘,打的头破血流,倒是亲兄弟算明帐。

老爹船夫骂着两个不成球的东西,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两男人总不能娶一个女人。最终只能给了年轻力壮的老大,还考虑这仙女以后能不能过好。这刚定好,就又看到湖里出来个人。

“这年头,湖里能生人了?”

老头疑惑。让老大赶紧办事,生米煮成熟饭比啥都强。老船夫走向徐不平,帮着自己儿子打掩护。

棚内老大看着不爽的老二,悄悄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老二脸色精彩,什么怨气怒气一笑而散。

“我就知道你是我亲哥。”

“我先我先。”

船夫走向徐不平,隔着大老远,终于看到男人怀中的女子。可徐不平只是望着船夫身后的木棚,怎么有股扎眼的红色。

“公子,你这是来乘船的?老夫今日不拉客了。”

“只是路过。”

徐不平盯着船夫。

船夫看着许容环,眼中不解其意。

“公子怀中的姑娘……倒是好生俊俏……”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