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树华急匆匆赶到家时，迎接他的只有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母亲的脸的父亲。

“爸？”

老杨听到了儿子的声音，呆呆的移过头，僵硬的笑了笑，又转头继续看着老伴。

“爸……怎么了？”

杨树华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应，老杨依旧呆呆的看着老伴。

“爸？”杨树华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慢慢走到窗前，看向母亲。

老人家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闭着眼睛，嘴巴因为脱力张开，可以看到里面已经剩下的几颗牙齿。

“死了……”

老杨告诉儿子在他出差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杨树华得知了父亲受到这种委屈，便准备出去找张瑜，在他转身的时候，老杨握住了他的手腕。

杨树华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回过头准备问的时候，却看到父亲咬着嘴角。

“去接玥玥吧……”

“……………………”

“……好”

儿子离开后，房子里又只剩下老杨一个活人。

老杨走回儿子房间，看着老伴。

“你说你……怎么就走的这么快呢？”

老杨的声音有些发抖，但他还是没有流泪。老伴的尸体就在面前，静静的躺着。老杨在一瞬间感受到了父亲的心情。

从朝鲜跟着部队回家后，年轻的老杨和儿子一样，一回家就得知了母亲去世的噩耗。

当时的他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父亲不让母亲下葬，甚至为此和他吵架。可如今，他也明白了父亲这么做的原因。

有谁会希望跟了自己一辈子的人就这么永远的离开……

“你在难受吗？”

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寂静，老杨转过身，看见一个陌生的女孩穿着水手服，站在那边。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小女孩露出笑容，就像玥玥一样。

“你是？”

“我都看在眼里呢。”

老杨感觉到女孩的不对劲，但对方的亲切感却让他无法动弹。

“交给我吧。”小女孩的身体慢慢虚化，“爷爷。”

老杨倒在了地上。

杨树华带着玥玥急匆匆的赶回家，但是一样晚了，先前还在和自己聊天的父亲，此时也倒在地板上，没有了呼吸，全身冰凉。

“爸！爸！！！！”

杨树华在这次回家后就再也没有出门，而是跟女儿一起坐在客厅。

作为全家最小的孩子，杨树华一出生就得到父母最好的关照。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他的几个哥哥都先后离世。

杨树华是全村被父母照顾的最好的人，因为受到的最好的教育，杨树华对待家庭和人都很好，因此在亲朋好友里面，成为了人们最信任的人。

他最初的工作就是亲戚介绍的，虽然后来辞职，但是杨树华心里依旧很感激那个亲戚，如果不需要出差，他可能会带着父母一起去看那一位亲戚，可是……

“爸爸。”

玥玥突然开口。

“这一切都是因为妈妈哦。”

“什么……”杨树华看着玥玥。

“是妈妈让爷爷奶奶睡在那个杂物间，是妈妈和别的男人一起在家和爷爷动手，是妈妈间接杀了爷爷奶奶。”玥玥的脸开始扭曲，直到变成了一张陌生的脸。

“呐，爸爸，你知道吗？”小女孩保持着微笑，却让杨树华背后发凉，“妈妈的心，就像是腐烂的一周的排泄物混合的腐烂的尸臭味道一样，臭的我只想吐啊。”

“你在……说什么？”杨树华的声音在颤抖，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

“爸爸，你是在害怕吗？”小女孩依然笑着，但是眼神的杀意已经无法掩埋，“明明父母被人害死，你却在害怕？”

“不……不对……我现在就去。”杨树华站起身，但是又立马倒在地上，身体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开始融化，融化的肉浆慢慢扩散，杨树华却感觉不到任何痛苦。

“爸爸，没事的哦~交给我吧~这是我答应爷爷的~”

“你……是……”

话没说完，杨树华的身体就完全化成血肉混合的液体，如何在一瞬间蒸发。

“放心吧。”小女孩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地面，依然保持着微笑，“爸爸。”

“圣子呀，已经答应爷爷了，会帮你们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