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弥带着景芜来到江绮霞家里,先是叙旧过后才把景芜所忧愁的事说出来。

作为老师江绮霞尽可能给景芜心理开导。

在一起聊了有将近两个小时,景芜自己也觉得不该打扰何弥跟江绮霞的独处时光,便道别离去。

“景芜她的学业压力终究还是来源于家里。”

“那咋办呀?”

何弥十分关心自己的好友,她满眼期待地望向江绮霞,期待江绮霞能给出她正确的回答。

刚刚江绮霞也问出来了。

景芜在学校里表现“平庸”,因为景芜觉得这世界上有许多比她优秀太多的人,之前她引以为傲的画画在现在看来像是个笑话。

加之家人从始至终都不支持景芜学画画更是让景芜看不到未来。

“我得问问三班班主任,看看能不能找到景芜家长的电话。”

“你要亲自跟他们说教吗?”

江绮霞点了点头。

“那不然呢?根源还是她家里人给她的压力,最简单轻松的方法就是跟他们聊聊。”

“好,能帮到景芜就好了。”

何弥本想继续向江绮霞说景芜跟夏菱语之间的事,但又忆起景芜并不希望这件事被江绮霞知道,她就没再跟江绮霞提起。

江绮霞摸了摸何弥的头。

之后便迅速开始询问景芜之前的班主任,成功要到电话后江绮霞立刻拨打了过去。

何弥就靠在江绮霞怀里等待着对方接起电话。

她也要听听电话里的内容。

“喂?”

“您好,我是景芜的高中老师,您是景芜的妈妈吧?”

“是。景芜的老师啊,我家景芜怎么了吗?”

“她刚刚来我这里玩了。”

“呼…还好,哈哈…我还以为她惹什么事了。”

“没惹事,就是觉得这孩子挺可怜的,刚刚来我这里哭了一场。”

可是景芜在这里并没有哭过啊,何弥有疑惑但没有说出口,她继续听江绮霞与景芜妈妈的通话。

“哭了一场?她怎么了吗?”

“所以这才打电话跟您说,就是关于她的学业的问题。”

“学业?是不是跟你说后悔学画画了?我当初早就跟她说了学这种东西没有出路,她还固执地要学,现在也该碰壁了吧?”

“不是,我打电话给您主要还是想谈谈关于学业牵扯到的景芜的心理问题。”

“景芜能有什么心理问题?她平时都那么活泼开朗,怎么会有心理问题?”

果然这种父母孩子不出问题都难啊。

何弥轻轻叹了口气。

“景芜很喜欢画画,您应该知道吧?”

“知道,可是这有什么用呢?真能靠画画赚钱吗?我当初反对她还不是为了她着想?”

“那您是不是到现在为止还时不时跟景芜提起学画画没出息呢?”

“对啊。难道不是吗?学画画确实没出息。”

所以景芜父母不愿意把钱投入到景芜这份没有出息的学业上,导致景芜的大学生活过得无比艰辛,还美其名曰让景芜体会一下社会的疾苦,提前适应以后赚钱少养不活自己的日子。

此般阴阳怪气打击自己的女儿,景芜还能每天笑嘻嘻已经十分坚强了。

接下来江绮霞把美术专业的就业前景和就业方向美化了一部分与景芜的母亲说了,让景芜的母亲意识到只要景芜能努力打出一片天地,以后的收入不会差到哪里去。

“是这样吗?画画真的会这么有前途吗?”

让景芜的母亲动摇她心中画画没出息的固有观念,再谈及景芜的心理问题。

“对啊,只要景芜愿意努力,一定会有未来的。不过总的来说,我还是希望您能多关心关心景芜的心情,对她来说,家人应该是她奋斗的动力源泉,而不是每每想起家人心里都不由得产生一种挫败感和畏惧感。大家都在努力往上爬,景芜也有这个想法。可她有时候也会感到累,而这份疲惫,她没有信任的人可以倾诉,她怕跟你们说会得到你们的冷嘲热讽,所以今年放假她来我这里哭了一场发泄一下心里的烦恼。”

“她不是很多朋友吗?”

“这不一样,景芜妈妈,她需要的是有人能理解她,支持她。她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你们反对她学画画的时候都是那个朋友在给她打气加油,她才能一直坚持下去。而毕业后她们闹了点矛盾,关系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她现在已经没有可以心贴心交流的人了,所以才无路可走来找我倾诉。难道作为父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什么心事都瞒着自己吗?”

“我也不知道景芜会这么脆弱,这点压力都经受不住。”

江绮霞真想骂一顿景芜的母亲。

家庭的压力对孩子来说往往是最沉重而且致命的。

江绮霞只能一点点跟景芜的母亲讲大道理。

并不是江绮霞懂得多,而是景芜的母亲思想固化。

同样的话换做景芜的好朋友何弥跟她说,她可能会不屑一顾,而江绮霞作为景芜的老师,能够与景芜的父母站在同一高度上聊天。家长们大多有一个习惯,总觉得老师说的就是对的。

所以江绮霞才能成功说服景芜的母亲。

以后景芜的父母大概就不会向景芜施压了。

“景芜的妈妈真的好蠢啊。”

通话结束何弥都开始吐槽了,整整聊了一个小时才能把景芜家的那个老顽固给说服,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妈妈优秀了,最起码自己的母亲能愿意听自己讲话,会为自己心情着想,也没有这么迟钝。

“这世上很多父母都这样,父母与孩子之间存在代沟,孩子说的话再有道理,他们也觉得孩子跟他们顶嘴是在无理取闹,他们不会在孩子面前承认自己是错的。”

“唉…希望以后景芜能好起来吧。”

爹妈问题是解决了。

但是景芜的爱情问题呢?

何弥抱着江绮霞在江绮霞怀里蹭了蹭,又叹了口气。

“怎么了?还这么不开心?”

江绮霞揉了揉何弥的头发,她觉得何弥应该高兴才对。

“我只是觉得,景芜真不容易。”

之前一直觉得是喜欢男的,突然间被好朋友告白了,不知所措,拒绝,然后坚持认为自己是喜欢男的。

后来意识到自己被掰弯了,而掰弯她的那个人,已经不再等她了。

是谁的错呢?

如果景芜的生活不曾有过夏菱语的告白,那景芜会不会按照普通人的一生走下去,普通地交男朋友,普通地结婚,不会再为此感到烦恼呢?

可是没有如果。

又或许是景芜的错,怪她太迟钝了,等到真正失去了才感到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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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江何太甜辣,这两章就先写写这对副cp的事,中和一下甜度,可以吗?而且我也不想这么快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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