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就要回学校了,兄弟你能不能……”

白若溪探出一只眼睛眨了眨,虽然云姐的功夫很厉害,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天高人远不着家,总不能一周回一次国吧。

“看我干嘛,这事我可帮不了你。”

梁晓鹏挥了挥手,“人家徐益是一中二少,她还惹了我们学校的大姐大,一下子得罪两个人,你让我怎么帮你。”

“那怎么办。”

他们演一场假戏还搞糊了,现在真戏上演了,却拿不出办法来了。让自己去英雄救美么,那就是笑话,他连云姐都打不过,还去单挑别人一中十三少呢,那不是拿把刀往自己脖子上架么。

“好办。”

梁晓鹏比了个数钱的手势,“就没有用钱办不成的事。”

“你让我给他们保护费啊…”

那不就成怂蛋了么,白若溪摇了摇脑袋,说什么也不愿意。

“傻啊你。”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打不过就加入,咱就是人没他们多而已。”梁晓鹏敲了一下他的脑壳,想问题就不能机灵点么。

“那还不是给保护费了…”

白若溪捂住小脑袋望着他,虽然说用钱解决的事就不算是事,但他心里还是憋屈,凭啥别人惹了自己还要割地赔款了,那不是和大清国没啥区别了么。

“我说你啊……能不能有点梦想?”

梁晓鹏一拍桌子,很拽似的抬起腿往椅子上一磕,威风凛凛道,“我们可以成立自己的势力呀,名字就叫白帮。”

“我把咱学生会体育部的搬来,你就是白帮的金主,我做你的狗头军师,要实力有实力,要背景有背景,什么狗屁十三少,谁要还敢动手,除非不想要脑袋了。”

大手一挥,一张大饼在他手里浑然天成,说得是热血沸腾。

“我看你是疯了,还搞黑社会呢。”

白若溪瞪了他一眼,饼倒是画得挺大,要是被云姐知道还不给往死里揍啊。

“你懂个啥,咱们这是行侠仗义的帮派,专门打击校园暴力,校园欺凌,他们十三少不是喜欢欺负弱小么,那我们就和他们对着干。”

学校也是江湖,黑白两道互不相干,既然有人走黑道,那他们就不能行白道么,“你说是不是。”

“是你个头。”

“小说看多了吧,还特么江湖呢,你以为自己在玩仙侠呀。”

白若溪咽了咽,这小子肯定是小说看多了,再说他人在国外呢,打着他的旗号招兵买马,最后还不得搅活了一锅臭粥,这饼画得倒是挺好看。

“你说得没错,学校就是江湖,我就是你的白左使,你只需要在国外接收信息,远程遥控就好了。”

梁晓鹏哼了一声,不是意大利黑手党,倒还有了点墨西哥帮派的感觉,人坐监狱里指挥遥控,天底大事尽收眼底。

“嗯…”

“那你看着办吧,可别说我是你们老大就行了。”

总感觉有些不靠谱,他越来越不信这小子了,就没一次是靠谱的。

隔日,白若溪坐飞机回了大不列颠岛,他开始有点后悔去英国读书了,要不是学校还有课要上,真就不想回去了。

过了两三周,梁晓鹏给他回信了,说是帮派的事进行得很顺利,成功忽悠了学生会纪检部和体育部加入,加上他们篮球队的十几个人,他们帮派少说也有二十人了。

名字就叫白帮,下分多个小部门,学习部负责督导帮派成员学习,纪检部负责查水表,外联部则与学生会建立联盟关系,体育部则用拳头说话,而白若溪需要做的,只需要贡献一点零花钱充作帮派经费,即便是这样也绰绰有余了。

日子进入十一月。

国内的中学开始忙碌起来,因为是临近期末,卷子那是一套一套的发,什么五三模拟是最头疼的了,看了都要嚼笔头。

网上流行一句话,初中严,高中紧,大学松,社会黑,意思大概是初中管得严,高中学业紧张,上到大学就轻松了不少,就算指望着也还有三年呢,至少也得先熬过了这个学期再说。

语文课。

云初上身穿着一袭黑色外套,往里是明显弧度的白色衬衣,下身穿着一袭身黑的短裙,一对成熟而修长的丝袜吸引了无数男生的目光。

目光往外看,教室里的一切格外显眼。

班里的男生,视线还时不时往她身上转移,像初三的学生正值青春期,偶尔脑海里浮想些情情我我也是正常,可以理解。

但是他们老师就不满意了。

“云初,你来背岳阳楼记…”

上课穿这么好看干嘛,女老师敲了敲讲台,所有人的目光顺着她向角落注视,云初愣了一下,随手浑身一阵发颤,整个人像根木头戳在那…

完蛋。

这篇课文压根就没学到,这不是明摆着要刁难自己么。

“云初,云初……”

叶小琪压低了声音,两腿往右边一靠,偷偷翻开一页课本,“看这里。”

“我…”

云初的视线停在女老师的脸上,苍白的嘴半张半拢,耳边吹过凉嗖嗖的冷风,有些凉凉的,腮帮子不经意变得烫红起来。

竟然还不悔改…!

“你是不是背不出,自己到后边罚站去…”

女老师扬起剑眉,嘴里微微吐出一口气,像是终于达到了内心的目的,心里溢出一点点的喜悦。

可下一秒她就傻了眼。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

云初闭上双眼,嘴里流利地念句吐字,甚至丝毫没有停顿,完整地背出了整篇岳阳楼记!

她猛地睁开眼,释出一股逼人的气势,仿佛正伫立在岳阳楼上,重览范仲淹的视野。

“你…”

女老师直接傻了眼,指间的粉刺摔在地上断成两截,要知道这篇课文可是整本书里最难啃的硬骨头,竟然被云初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嘴角还在微微地笑。

这怎么可能…

她内心无法接受,可别人就是背出来了,你能怎么办。

不行,要是让他就这么得逞,那还不是打自己的脸。

“不…不错,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你再背一篇滕王阁序吧,要是背不出也没关系,下次上课认真点。”

女老师沉住一口气,心说这下肯定背不出了吧,这篇课文可是整个高中最难的诗词,就连她也背不完全篇。

你要是能背得出来,她当场就把这个讲台吃掉!

“哦。”

云初哦了一声,仿佛是牛刀小试,嘴里阿巴阿巴,又是抒情又是抑扬顿挫,连班里的语文课代表也呆滞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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