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进步很小啊，不如说从很早开始就一直觉得瓶颈不断了，最近也多少开始这么觉得，有些东西不是能靠热爱就能克服得了的。”

“那样的话，我就同样也是了，反正否定刚才尬吹我的话还是肯定你自己好了，选一个怎么样？”

“诶？”这不是耍赖皮吗？

凌五有点傻眼了。

“咱们两个，没什么相似的要素吧。”

“那是你没有好好看你以前的作品吧，疯兔子的苹果老师？作为插画家，不能把握自己的进步可也是不合格呀。”

“现在也是，关于你负责的第一本轻小说还没有停止更新吧，对比一下第一卷的插图，和第十六卷的插图，我想很容易就能看出区别了。”

“爱丽丝老师，你这才是尬吹吧？”凌五撇了撇嘴，不太开心的说道。

“我负责第一卷的时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要是一点进步都没有，我才是真的要撞墙了。”

“可要我说的话，只是两三年就能成长到这种程度，真是太令人羡慕了。”

像是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一样，周可欣轻轻泼出去一些水打到少年的脸上，而因为这个动作，她自己也是因为反作用力被人工波浪打到很远，无奈之下，凌五也只能马上别扭的摆动手脚追了过去。

“至于瓶颈，或许你自己没什么自觉吧，但我最近一直都有在关注你画的约稿，虽然不大——质量却在确确实实的升高，如果这也算是克服不了的瓶颈的话，那业界可得有不少人找你线下快打了。”

“我个人也很嫉妒，那种奇迹一般的构图，究竟是怎么画出来的啊，我的话怎么都想不到。而且，虽然你说有人在说你是在给轻小说拖后腿，但你有没有发现，最近这种说法已经越来越少了。”

“欸？有吗？”凌五露出意外的表情，实际上虽然是个玻璃心，但他也是一个十分在意他人评论自己的人，所以经常会忍不住去自搜，接着把自己打击成自闭。

“我觉得并没有减少多少。”

“把恶意就是想黑你的人抛除掉啊，还是说身为画师，你连这个能力都没有。”

“很多黑你的人，我也查过他们的成分，说到底她们根本就不在乎你画的怎么样，只是因为你喜欢画萝莉所以攻击你罢了。”

“欸……查成分？”

查什么成分，又是怎么查的成分……凌五额头微微留下冷汗。

身为纯自闭画师，让他去看看粉黑的发言已经是极限了，更加高深的操作他基本都完全不了解这些的。

还有画萝莉有什么不好的，这群人真的是一点欣赏能力都没有啊。

换句话说，除了萝莉，其他东西还有什么画的必要吗？！

要不是为了生计，我才不会……

凌五越想越委屈，随着在作为插画师的道路上走到一定程度了的代价，他接到的商单也越来越不仅仅局限于萝莉角色了，不过本职作为轻小说的插画师的那一天，就注定了他不能单单的画萝莉角色了，只是那个时候作品是确实以萝莉为卖点的，并且画非萝莉角色时，好歹他还有力气不满。

而现在凌五已经彻底被现实调教好了，成为了只要钱给够，什么都能给你画好的无情画画机器。

当然啦，脸幼是画师特色，不爽不要玩（面无表情）。

一边凌五在疯狂的碎碎念的时候，另一边，周可欣也在一本正经的侃侃而谈。

“就是找这些人的历史发言，转发的东西等等等等，一般确认了别人的立场之后，你对他的发言也能够有更深的认识，不然的话谁的评论你都能听进去，谁的恶意发言你都要跟他纠缠不清楚，既浪费你的精力和时间，也会影响你的判断。

在这方面上，凌五你很明显就是会被他人言辞影响的类型，你认为的瓶颈，我觉得也有可能和这个有关系。”

“哦哦，受教了。”

“……姆，你有在认真听吗？”面对不住点头的凌五，周可欣不由得狐疑地问道。

凌五点头点得更郑重了。

“有啊。”

天地良心，虽然他刚才在心里疯狂吐槽了自己的悲惨经历，但爱丽丝说的话就是爱丽丝说的话，对于憧憬的人的教导，究竟是有多心大才能不记住啊。

……心不在焉就是另一回事啦。

“姆，有在听就好。”周可欣移开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嘟囔道。

她觉得特地还要问一嘴的自己特别奇怪。

“要说的事情也就这些，其他的你自己当画师时间也不短了，多少心里也都有数吧。”

“啊、嗯！”凌五重重的点头。

真的有数吗……

不过那个样子，反倒是让周可欣担心不已。

就算想告诉自己应该也没关系，但该怎么说呢……凌五给人的感觉，就是他特别让人不省心吧。

“算了，以后要是有什么问题再来咨询我吧。”

不管怎么说，没有问题就没有答案。

就算认死理去寻找肯定能找得到，但说到底，和凌五只是朋友的她完全没有那个必要给凌五这么操心。

出于一时的心情很想要让他开心，但到这里也是仁至义尽了。

周可欣玩了玩水，心里别扭的想着这根本不用特地注明的心情。

“嗯，爱丽丝，谢谢你。”然后她看到了凌五灿烂的微笑。

“受教了。”

原本有些苦恼的心情，也化作了无奈浮在脸上，马上就要冲破了看似清冷的面具，她轻轻勾起了嘴角。

看到这个笑容，她最开始想要满足的东西，也算完成了大部分。

“……对了，你不是问我，自己为什么要做漫画家吗？还说必须要问我本人。”

“啊……啊、对哦，最开始想问的东西是这个来着呢。”凌五摸了摸鼻子，有些害羞的打了个哈哈。

“嗯……所以，是怎么样的呢？”

“因为我的妹妹。”

周可欣眼帘低垂，轻声地说道。

凌五有些意外——不，其实也说不上有多意外吧，他听着少女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声音，有些好奇。

“当时在我苦恼于究竟怎么更进一步的时候，我的妹妹和我说，不如来画画可爱的东西，从这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