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落日余晖的映照,披上了晚霞独有的一抹血色。
山间似有淡淡雾气弥漫,偶有几许阴风拂过,引起四周草树微摇,惊起无数唰唰的异响。
沈诺再三打量着路旁那块,经由日常风吹日晒,变得锈迹斑斑的路牌。
依稀还能从上面,辨识出『贄川宿』的字样。
沈诺收回目光,对正在联系接头专员的刘若玲不耐烦道:“若玲姐,我们还得在这等多久?”
“且先等着吧,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接我们了。”刘若玲看着手机,头也不抬的对沈诺回到。
“哦。”
沈诺倒也是不恼,只是叼着路旁捡来的稻杆,蹲坐在路旁静静等待着,前来迎接他们的专员。
时间慢慢推移,落日渐渐西沉,夜幕缓缓降临。
站在村口打了许久电话,也不见有人回应的刘若玲,直接将手里的手机,怒然摔在地上。
“淦他老母!连老娘电话也不接!他们这是要造反啊!”
“………”
沈诺颇为无语的,看着自己身旁这位暴躁老姐。
随后吐掉稻杆,试探性的,对刘若玲提议道。
“若玲姐,既然联系不上线人,那我们俩不妨先进村看看?没准他们是在路上耽搁了呢~”
“神奈川这路况你也知道,现在正是晚高峰时期~”
“哼……”
刘若玲冷哼一声,对于沈诺的提议不置可否。
但最终还是看了眼天色,开门上了沈诺的越野车。
“开车。”
刘若玲坐在车上,像女将军一样对沈诺发号施令。
而沈诺则是耸耸肩,走到越野车旁,苦笑着打开车门,重新点火,发动了这台钢铁怪兽。
越野车引擎的嗡鸣,附和着乡下山林间的清凉晚风,在夜幕下回响。
沈诺和刘若玲,两人乘着越野车,越是往村内行进。
越是觉得,这座村庄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就在越野车,即将驶进村口之际,沈诺忽然踩下了刹车。
“为什么要停下?”
刘若玲先是望着村口,而后不解的看向驾驶位上的沈诺。
“你不觉得,这座村子,静的实在有些过分了吗?”
“确实。”刘若玲打量着四周,对沈诺微微点头道,“可是这应该,也有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吧?”
“像是这种乡下地方,一般不都是休息的很早吗?”
“是这样没错……”沈诺目视前方,随即话锋一转,“但是这座村庄里,却连一户开灯人家的都没有,甚至就连鸡叫和犬吠都听不见。”
“如果说村庄的‘静’,姑且还能用休息的早来解释。那这鸡鸣和犬吠,又该当作何解释呢?”
“这………”
听完沈诺的分析,刘若玲一时不禁有些愣住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前进呗,反正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了~”
沈诺摊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随后又将自己脖子上那枚,发着红光的吊坠在刘若玲面前晃了晃。
“反正这座村子里,肯定是有点什么猫腻的。”
“不然,我的法宝,也不会从刚才我们到达这鬼地方开始,就一直有这么大的反应波动。”
“嘁~”
刘若玲撇了撇嘴,显然对沈诺那枚吊坠的功效,并不是相当信服,只当他是在同自己开玩笑。
毕竟,他们金吾卫和天师府,同那些恶灵妖物对抗了这么多年,也没能找到探测恶灵有效的手段。
直到近几年,金吾卫才靠着大明各地密集的监控网络和大数据查询系统,勉强预测到恶灵事件的发生。
至于天师府和钦天监,最新研制出来的用来监测恶灵活动的罗天仪。
存在极大误差不说,并且不论制造还是使用都极其烧钱,而且仪器的形制还异常笨重。
所谓“费力不讨好”,说的就是它。
而现如今,沈诺竟然说,自己脖子上的那枚小小的吊坠,就能预测到,周围有恶灵存在。
纵使刘若玲已经提前得知了,沈诺获得了仙人的传承。
但却还是,无法相信,沈诺他刚刚所说的话。
经过再三商议,沈诺和刘若玲,两人最终还是决定,向着这座诡异的村庄,继续挺近。
然而刚进入村口,沈诺和刘若玲就隐隐觉察到,村口两侧似乎有什么人,正在注视着他们。
“沈诺,你先在车里面待着,我下车查看一下。顺便看看,能不能问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说着,刘若玲便拿起,车后座上放着的宝刀,丢下沈诺,独自一人下车查看那两人的状况。
片刻后,留在车上的沈诺,便听得不远处忽然传来了,刘若玲那一声,极具辨识度的怒骂。
“到底谁这么缺德啊!大半夜摆这种东西吓唬人!”
闻言,沈诺当即跑下车,赶忙下车查看刘若玲的状况。
沈诺走进一瞧才发现,那村口站着的哪里是两个人啊。
那分明就是两个制作粗糙,勉强还带着些许人形。
套着早年间的工人制服,手臂上绑着铁铲和草叉,像两个护卫一样,守在村口的稻草人。
只不过是夜色昏暗,加之周围没有明亮光源,才让他和刘若玲,把它们俩的轮廓当成了人影。
但说实话,大半夜的在一座寂静村庄的村口。
看见这么两个东西,也确实挺让人觉得瘆得慌的。
刘若玲忿忿拔刀,泄愤似的将那路旁两个稻草人砍倒,随后翻着白眼,骂骂咧咧的上了汽车。
看来这位金吾卫瀛洲铺,玄级甲等金吾卫小姐。
刚刚确实是,被两位稻草人老兄,给吓得不轻啊。
望着刘若玲这样,沈诺一时竟也是有些啼笑皆非。
转而沈诺低下头,仔细的看了一眼,刚刚被刘若玲放倒在地的,那两个可怜的稻草人。
再三确认它们两个,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后。
追随着刘若玲的背影,默默的坐回到越野车上。
驾驶着越野车,沿着崎岖小路,向村庄更深处进发。
然而,就在两人所乘的越野车,驶离后不久。
此前被刘若玲砍倒的,那两个稻草人的脸上,竟莫名的开始渗出,那一滴滴诡异的血泪。
晦暗的村口,流着血泪的稻草人,在那天际月色的映照下。
竟显得,那么的诡异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