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从李伟杰口中听完温旭的事情以后,倒是没什么感觉,甚至戏谑一笑,道:“无聊。”

的确。

在我看来,为了一个女生而改变自己的男生都很蠢,活得自由一些,不好吗?

此时此刻。

我、李伟杰和顾朗都正在艺术楼七楼的舞蹈室训练,既然又说到了舞蹈社训练的事情,那也顺便细说一些,我们之所以每天都这么卖力地训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明年五四青年节有一个全市高中舞蹈大赛,男女子组是分开比赛,女子组每一年都是名列前茅,男子组则是志在参与。

顾朗当时就在我与李伟杰身旁,听到了我们之间的对话,看了我俩一眼,却没有发表看法。

我白了他一眼,无奈道:“你光看不说话,装什么酷!?”

李伟杰也抱怨道:“装逼遭雷劈!”

却不料,顾朗再次回眸,盯着我俩,语气平淡道:“虽然几乎每天都有女生向我表白,但我没有谈过恋爱,不太懂这种恋爱中的男生的心理,所以不想发表任何看法。”

这一刻。

我与李伟杰不约而同地发出“噗”地一声,像是膝盖中了一箭,假装吐血,本想吐槽顾朗的装逼,没想到这家伙一句“天天被女生表白”,直接反伤了。

李伟杰长这么大就没有被妹子表白过。

我也一样惨,初中那会儿还好,自从升上了高中以后,再也妹子向我表白过。

不知为何,既然提到了妹子,我忽然又想到了小榕树,后者都有几天时间没有出现过了——有些事情,即使不说出口,你们应该也能察觉到,我对于小榕树的好奇心与日俱增,哪怕是站在普通朋友的立场,也想要更加了解那个人。

我的确有被小榕树那天午后的一句“盛庭安,很高兴认识你”所感动到了,话虽如此,依旧隐约有些在意何所谓和甘琳若前段时间玩游戏的时候说过的话——你们俩到底算是哪门子的朋友,哪有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朋友?

有些反复。

越是思考,越是矛盾。

我是一个很奇怪的人,说得好听一些是什么事情都不往心里去,说得难听一些大概是喜欢逃避。

正当我走神的时候。

顾朗与李伟杰又聊起了校运会的事情,我原本无意理会两人的对话,却被李伟杰其中一句话吸引了注意力,他说道:“哦,对了,校运会我们班男子三千米的参赛人选是盛庭安...”

“啊...WTF!?”我用一副见鬼的嘴脸盯着李伟杰,短暂的沉默,又张嘴道:“小爷怎么不知道?”

李伟杰解释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每个班级都需要抓两个男生,班上没人愿意参加男子三千米...体育委员只能抓壮丁了,正好想起你军训第一天被罚跑了五圈田径场,整整两千米,看你也吃得消...舍你其谁?”

啊。

军训那一会儿,的确有过这么一回事,五圈四百米的田径场,一共两千米,可我当时还偷懒了,悄悄从中线摸过去一圈,还一直跑在田径场内侧,加起来顶多一千六百米;这一下子给我整个三千米,七圈半,怕是死人哦!

我又哭丧着脸,道:“放过我吧...对了,另一个男生是谁?”

李伟杰直接道:“何所谓啊!全班就数你俩体能最厉害了!”

一听这话,我的心情更复杂了。

说句心里话——先论当队友,除了特别有信心的篮球以外,其他团队项目,我其实都不愿意跟何所谓当队友,那家伙好胜心有些强,我也挺害怕拖累那家伙,毕竟我还蛮在意那家伙的感受;再论当对手,我其实也不乐意跟何所谓当对手,别看我这个吊样,好歹是一个十五岁少年,肯定不喜欢当面出丑,像这种肯定赢不了的比赛,谁要上去献丑啊!?

又不是笨蛋!

后来。

我先是找到了体育委员,体育委员是隔壁宿舍的一个男生,名字叫谢浩光,他应该是班上最高的男生,十六岁,一米八五以上,倒是一点儿都不壮,眼睛有些凸出来,脖子有些粗,长相中等,似乎有病。

我跟他说:“你怎么不问问我就擅自帮我报名?”

谢浩光无辜道:“班长,校运会的报名由我跟你负责,十月初那会儿,我为了男子三千米另一个名额没人报名这事已经找过你几次了,你总是说下次一定,我眼看快过了报名截止日期,迫于无奈,只能擅作主张,把你报上去了。”

这件事明显是我不对在先,谢浩光肯定也有报复的成份。

我不由得有些心虚,又摆手,道:“算了算了,我不追究了,快把我的名字撤掉!”

“喔...这可不行,名单已经上报半个月了,你只能找班主任童老师商量了。”

“...”

小爷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还真的跑去找童辛。

当时是课间,童辛正在高一年级组办公室看书,看得不知道是什么书,一看我走进来,慌慌张张地藏起来了,又摆出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我懒得去理会童辛看的是什么书,一上来就是一轮嘴炮。

却不料。

童辛听完了我的讲述,第一时间否决道:“不可以,名单已经上报了,改不了...”

我也说过了,自己对付童辛有一套方式,看这情况,硬的不行,得来软的,又放缓语气,无奈道:“童老师,我跑不了三千米,身体太差了。”

“不会啊,谢浩光说你军训那会儿跑完两千米还能上下蹦哒。”

“反正就是不想跑。”

然而。

下一秒。

童辛缓缓开口道:“盛庭安,你是怕输吗?”

我知道童辛这是激将法,对于我这种咸鱼来说,效果还真的只是一般,我不在意无谓人的看法,所以并不是那么害怕输,翻了个白眼,道:“我才不怕输。”

童辛似乎也意识到激将法对我没用,依旧是夹腿坐着,转念一想,稍稍温和一下,道:“也对,盛庭安不是一个怕输的男孩子,但是,你也帮老师想想——班上这二十多个男生,就数你最适合了...现在跑不了三千米,那一个月后呢?你还有时间可以努力,老师也没要求你一定要名次,尽力就行了,再说,我喂你喝了这么多的老火靓汤,于公于私,你应不应该报答我?”

的勒~

我的软法子没有奏效,反而是童辛的软法子奏效了。

连老火靓汤都搬出来了,我还真的失去了拒绝的余地。

“不过...我还可以给你另外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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