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浮动着一股淡淡的药膏味,油灯上的火苗烧得并不旺,房间里显得昏暗些,秋伶歌拿镊子捻了下灯芯,火苗顿时大了不少,屋子里也亮堂起来了,转身端起托盘里的汤药,秋伶歌一边用汤匙舀着碗里的汤药,一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秋正春说道。

“正春,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方才大夫和我说过了,你就算伤好了,那玩意儿多半也不能用了,好在你已经有了凝雨这个宝贝女儿,不能再生也没什么。”

“阿巴阿巴阿巴......”秋正春躺在床上气得浑身哆嗦,口中不断地发出咿咿呀呀的话语。

“你若是不肯相信的话,可以自己拆了绷带,看看自己下面,大夫给你涂药膏的时候,你下面都血肿了,那个东西肿得跟鹅蛋一样大。”秋伶歌忍不住抬手掩住嘴,幸灾乐祸的笑道。

“阿巴阿巴巴......”秋正春气得更厉害, 在床上不断地挣扎着想要起来,然而他根本起不来,手脚就跟瘫痪了一样,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好了好了,你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我又要花钱给你请大夫,”秋伶歌走到床边,杏目中带着鄙夷地看着秋正春说道,“来,张嘴,我亲自喂你喝药。”

“阿巴......”秋正春又咿呀了一句,然后把头扭到了床里面,显然是不打算喝秋伶歌亲手喂的汤药,秋正春虽然哑巴了,但脑子还没傻,秋伶歌这个贱人平时里连跟他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都不肯,现在如此反常的要亲手喂他喝药,鬼知道这汤药里有什么东西?他打死都不要喝。

“咔!”一只白皙的手突然捏住秋正春的下巴,如同铁钳子一样把秋正春的脑袋给掰正,下巴掰开,强行逼秋正春喝药,“正春兄,不喝药可不行啊,你得赶快喝药,身体才能好起来。”

我曹呢吗!你们这对狗男女!秋正春气得浑身哆嗦,看着假扮成丫鬟的宁槐安,在心里拼命地叫骂着,一会儿的工夫就把宁槐安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乖,喝药!”秋伶歌一点也不温柔地把一勺又一勺滚烫的汤药,舀进秋正春的嘴巴,也不管秋正春烫不烫,呛不呛,妩媚的脸蛋上还挂着温柔的笑容,看得秋正春脊背发寒,他头一次发现这个被自己冷落多年的正妻,居然是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

“咳咳......唔......咳咳咳......”秋正春又烫又呛,接连咳嗽,把少许汤药都咳出来了。

“伶歌,多少温柔一点,要是给他烫伤了,反而容易让他手下的人起了疑心,你对外要塑造的是一个温柔妻子的形象,哪怕秋正春这个丈夫冷落了你这么多年,现在他病重了,你还是愿意照顾他,这样大家才会敬重你,乖乖听你的吩咐,把你的命令当作秋正春的命令,明白吗?”宁槐安用手绢给秋正春擦了擦嘴,看着一旁的秋伶歌说道。

“知道啦,”秋伶歌妩媚白了宁槐安一眼,手中的动作立马温柔了起来,她舀了一勺汤药,撅起红唇吹了吹,冷冷地看着秋正春说道,“便宜你这个王八了。”

秋伶歌刚准备把汤匙里的汤药送到秋正春的嘴里,动作却突然一滞,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把汤匙里的汤药重新倒回碗里,然后对着盛汤药的碗,吐了两口唾沫,重新再舀好汤药,温柔地吹了吹,送到秋正春的嘴边,娇笑道:“乖,喝老娘的口水吧。”

“唔唔唔......”秋正春挣扎了几下,但还是喝了下去。

宁槐安看着秋伶歌邪恶的模样,忍不住也笑了,不过喝口水其实不算什么,秋伶歌容貌这么漂亮,在金陵城想要喝她口水的男人,只怕排队都要排十条街,要是真玩狠的,应该逼迫秋正春喝n......算了算了,太邪恶了,而且感觉还是便宜秋正春了。

等到秋伶歌喂秋正春喝完了汤药,宁槐安松开捏着秋正春下巴的手,从床边起身搂住秋伶歌纤细的腰肢,轻笑地望着秋伶歌带着狡黠的眸子。

“你干嘛?坏冤家,你难不成想要当着秋正春那个王八的面,做那种事不成?”秋伶歌两条滑腻的藕臂搂着宁槐安的脖子,俏皮地问道。

“那岂不是便宜他了,还让他看了你的身子。”宁槐安的眼中浮现出一抹狂气,冷笑着答道。

“那我们回房?”秋伶歌在宁槐安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留下一个浅浅的唇印,娇笑着问道。

“不行,我还有有事情要办,今晚就得离开了。”宁槐安声音平静的说道。

听到宁槐安要走,秋伶歌笑盈盈的小脸立马垮了下来,她撅着红唇,瞪着眼睛看着宁槐安问道:“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去。”

“啪!”宁槐安强硬地打了秋伶歌屁股一巴掌,瞪着秋伶歌说道,“乖乖听话,我过两天处理完了事情,我就来看你了,这段时间你照看好你夫君,莫要让他跟他人有过多接触。”

“坏冤家,我可是把心儿都给你了,还跟你做了这么多坏事,你可莫要骗我......你若是哪天不肯要我了,我就悬梁自尽。”秋伶歌美目含泪地望着宁槐安,语气颇为深情的说道。

“伶歌,我对天发誓,我绝对不会抛下你。”宁槐安搂着秋伶歌的腰肢,保证道。

“我相信你。”秋伶歌开心地笑了笑,主动吻在了宁槐安的嘴唇上,两人坐在秋正春的病床边长久的热吻。

看得秋正春目眦欲裂,只觉得胸口有一阵气血翻涌,恨不得吐出一口鲜血,胸口的气才能喘顺了。

......

出了袁家的后门,重新回到金陵城的街道上,宁槐安和袁子成还是丫鬟和家丁的打扮,为了避免引起他人的注意,哪怕秋伶歌已经成功掌权了秋家,宁槐安还是选择维持了伪装,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等到离开了秋家的范围,宁槐安这才脱下外面的丫鬟服,解开头上的女人发髻,任由头发披散在自己的背后,并肩而行的袁子成也脱下了家丁小帽,一边给自己扇着风,一边说道:“我靠,姐夫,咱们终于从秋家出来了,我都快憋死了,在秋家当了一天一夜的家丁,又是掏粪,又是劈柴的,真是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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