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钟煜一直都喜欢着同为摄影协会成员的倪小千,但是他总是不敢表白自己的心意。

最让他苦恼的是,自己就读于玉陵第二中学,离小千所在的玉陵中学很远。

所以他总是珍惜能见到小千的机会。

虽然这位小钟同学外表看上去阳光开朗,但真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其实是一个害羞腼腆的男孩。

他喜欢看有关超级英雄的电影,十分崇拜那些惩恶扬善的英雄。有一件事是他羞于告诉别人的,那就是:他时常幻想自己成为了那些上天入地的英雄。

当然,他和小千一样,也热爱摄影,这也是他加入摄影协会的原因。

这个周末,他跟随父亲前往户外摄影。

“朔方山的日出,应该很难拍到吧,爸爸。”一边向山中走着,钟煜朝父亲抱怨道。

此时尚是深冬,本就人迹罕至的朔方山更显得荒芜了。老实讲,行走在深山老林中的钟煜还是有些害怕的。

“对呀,所以我们才要在山里住一夜,明天早点起来拍!”父亲扛着一大包东西,步伐稳健地走着,“瞧,这不是带上帐篷了吗。”

见儿子有些不情愿的样子,钟煜的父亲打趣道:“怎么,害怕了?”

“才……才没有呢。”

钟煜一扭头,大步向前,将父亲甩在了身后。

嘴上说不怕,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野外过夜,多少有些紧张。

*

入夜了,笼罩在一片漆黑中的朔方山寂静极了,只能听见偶尔的几声虫鸣。

为了照顾有些胆小的儿子,父亲还是做出了妥协,将帐篷支在了半山腰上靠近山脚下公路的一侧。

“怎么样,听见汽车的汽笛声,你能安心一点了吧?”父亲勾住钟煜的脖子,打趣道。

“哼……其实把帐篷安在山里也没事的。”钟煜躲进被窝里,赌气地回答道。

“哟哟哟,还嘴硬呢。”父亲轻轻拍拍他,“行了,早点睡吧。”

“嗯。”钟煜闷声应答。

过了几分钟,一股尿意将钟煜惊醒。

【真是的,早知道睡前就不喝那么多水了……】

“怎么,想上厕所了?要不要爸爸陪你去?”父亲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谁要你陪呀,我自己去!”颇有些为先前父亲的话不愠,他利落地穿好衣服走出了帐篷。

此时的朔方山阴风阵阵,细微的风声像极了鬼怪的叫喊。后背有些发凉的钟煜赶紧跑入密林中,找了个角落。解决完之后,他连忙转身。

作为一个想象力丰富的男孩,他已经幻想出身后跟着一群妖魔鬼怪的景象了。

忽然,一旁的灌木丛中放射出一抹诡异的亮光。

不知为何,钟煜竟被这光亮吸引了过去。

仿佛是大脑一下子被放空了,他径直朝那光亮走去。

他有些控制不知自己的双手,将那簇灌木一层一层地拨开,发现里面内有乾坤。

灌木的深处,躺着一柄泛着青光的宝剑。

钟煜的瞳孔中辉映着宝剑的光芒。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捡起了这把剑。

他看到剑身上镌刻着两个字,字体十分怪异。

“苍……凌……”

钟煜缓缓地将这两个字念了出来。

几乎是一瞬间,宝剑化作一团青光,顺着他的手腕处进入了他的体内!

钟煜没有感到什么痛苦,而是觉得有一股暖流淌进了身体中。

紧接着,他直挺挺地躺到了地上。

燃烧的焦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他的每一根发丝的末端都爆出了青绿色的火星。

不一会儿,钟煜站起身来。

他的整颗脑袋都被熊熊燃烧的青色火焰包裹住了。

*

深夜,久久没有入睡的花霄望着房中的屏风出神。

“那个家伙给的三把雁翎匕首都用完了……该死,当初应该派金线虫去回收的!”她咬牙切齿地狠捶面前的长案。

此时,花霄的宠物金线虫们正在外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常年伴在左右的义子螟蛉已被消灭,被诱骗的云烟、骷髅和芙琳也都不在了,此时的花霄成了光杆司令。

她体内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却苦于无法施展。

“母亲……为什么要在我身上施加这样的阵法……让我忍受缠人的病痛……我可是你最自豪的女儿啊……”

昂起头,花霄的眼中满是悲哀和无奈;低下头,她痛苦地掩面哭泣起来。

曾经有螟蛉在身边时,她不曾这样吐露过真实的感情。

过了半刻,她抬起头,此时脸上的表情变为了奸诈的微笑。

两只雪白的兽耳歪向一边,身后的尾巴不停地摇摆起来。

她有预感,自己的复仇计划就要步上正轨了。

“说起来,那个该死的门主好像有一个姐姐来着,叫……梓芝?”花霄站起身,自语道。

“同样是让我作呕的天牛精,呸!”花霄朝地上啐了一口,“早晚有一天,要把你和你那个好妹妹梓辛一锅端了!”

花霄握着拳,正愁怒气无处发泄,一直雪白的鸽子扑棱着翅膀飞了进来。

花霄一把抓住了鸽子,手上一使劲,鸽子便在她手上断了气。

大口喘着粗气的花霄心中有了短暂的快意。仔细一瞧,她发现鸽子的腿上绑着一张纸条。

花霄眉头一皱,将纸条摊开。

纸条上方绘有一个太极图,下方是一行字。

【朔方山最深处,有你要的东西。】

花霄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挂上骇人的微笑。

“最强武器【寂灭】,一定可以解开我身上的阵法!”

花霄放肆的笑声回荡在阁楼中。

*

自从朔方山一行,父亲觉得儿子钟煜变得有些怪怪的。

平时总是精力充沛的钟煜,这几天总是显得无精打采的。

“儿子,你是不是晚上没睡好啊?”父母关切地问他。

每每这时,钟煜就有些难为情。

这几天,他几乎每晚都做同一个怪梦。

在梦中,他化作在暗夜中的恶灵,身披大衣,满头都燃烧着青色的火焰。

在梦中,他就像一团鬼火一般,穿梭在大街小巷上,惩恶扬善。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梦会这么真实。

最奇怪的是,早晨醒来时,他就觉得浑身酸痛,好像刚做过剧烈运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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