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腿......”

“谁来救救我......”

“去死啊,来自东方的臭虫......”

“妈码......”

......

人历界3745年,圣魂战争开始后的第5年。圣莱因斯王国的前线已经溃不成军。东面的伊萨克里帝国以势不可挡的气势一口气突破了圣莱因斯王国最后的防线——莱顿堡。而在他们身后的,便是圣莱因斯王国的国都——塞尔蒂让。

“恐怕明天之后,圣莱因斯王国就会从地图上被抹除了吧”。此刻的我,正站在塔楼中,望着西天的红霞微微怔神。

身后运送粮草的马蹄声绵绵不绝,“反正是都得死了,还留着这些粮草不久有什么用呢”?尽管不愿相信,但我们毫无疑问已经战败了。圣莱因斯王国精锐中的精锐——第一集团军在伊萨克里强烈的攻势下被打得体无完肤,而我们这些留守后方的军队又能有什么抵抗能力呢?恐怕城中的贵族早就逃走了罢,而我们不过是拖延时间的棋子罢了。

圣莱因斯王国原本是世界上国土面积最大,也是军事力量最强的国家,至少过去是。开国先王莱克·圣莱因斯曾与女神签订契约,获得了天使之力,创造了别人难以企及的成就。并将天使之力以血脉传承的方式托付给下一任君王,再由君王施加祝福给予他的子民——本该如此。而早在7年前,天使之力的继承者们陆续以离奇的方式死去,现在端坐在王位上的,不过是大贵族的傀儡罢了。原本便对圣莱因斯王国虎视眈眈的伊萨克里帝国见势便以圣莱因斯王国与恶魔有染为名义发动了战争——史称圣魂战争。但圣莱因斯王国毕竟是一方大国,面对挑衅自然不会做缩头乌龟,却没想在失去了祝福的士兵竟是如此的弱不禁风。常年来的安逸,使人民忘记了怎么拿剑。那群在战场上抱头鼠窜的士兵着实令人发笑。

“将军,您快逃...先走吧。”站在我身边的副官说道,“您是皇室最后的血脉,您还活着就有复国的希望”。

对,我是皇室的最后一缕血脉,不过并非纯血,是先王的弟弟莫利公爵与平民的私生子,不被皇室认可,血脉不纯也无法继承天使之力。因祸得福,我也侥幸逃躲过一劫。

“逃?往哪逃?向那群贵族摇尾乞怜?”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没有只是。”

“.....”

“将军您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恶......”

“轰!”上方防御都城的圣盾发吹了惊天动地的声响,炽热的起浪霎时间扑面而来。

“是火流星!快!牧师快加固屏障!”

火流星被圣盾挡住,在我们的头顶炸出一阵绚丽的火花。尽管被圣盾拦截,但蒸腾的气浪却将下方的军队冲散。

“来了么。”

“不行,圣盾损伤太严重了,这样的攻击下一次就会......”

我抬头,看着那肉眼可见的巨大裂纹在壁障上蔓延。这座有着2000年历史的壁障就在今天即将迎来他的末日。

“真是优秀的术士啊!”

“将军,怎么办?”

“骑兵在前,步兵向两侧扩散,牧师在后方拦截大型魔法,亚伯斯,若果我死了,你来接替我。”

“是......”亚伯斯低声答道。

“快!火流星又来了,牧师快拦住它!”

燃烧的火球从天而降,直径超过40米,炽烈的火焰能与太阳争锋。

“乒”清脆的声响传来,圣盾随即化为一堆金色的碎屑。火球失去了阻拦,轰然落下。下方步兵的躯体瞬间化为一团烈火,骑兵的铠甲混着融化的脂肪弟弟下落。断裂的残肢,焦黑的尸体,一股浓烈的焦臭味充斥着战场。

“全军出击,杀了那群从东边来的蛮夷!”

我手提长剑,翻身上马。耳边响着簌簌的烈风,双方的骑兵猛烈地撞击再一次,厮杀声响彻天地。漫天的箭雨刹时间落下,我奋力将剑砍向离我最近的敌军,失去透露的伊萨克里人如软泥般倒了下去,喷出的鲜血染红了我周身的长袍,察觉到侧身有长枪刺来,我急忙转身,用长剑撇开致命的一击,尽管如此我还是受到了不轻的划伤。我将腰上的备用短剑掷出,不偏不倚的嵌入了他的脖颈,但却没有一击致命。我猛地将长枪拉向自己,一瞬间缩短了我与他的距离。他此刻正用另一只手捂住喷血的伤口。察觉到一阵巨大的拉力,丢下长枪转身想跑。我伸手握住刺入他脖颈的短剑,连同他的手指一并斩下。脊柱在巨大的牵引力下应声断裂,白色的尖骨刺穿后颈,断裂面清晰可见。观塘的血液洒在我的脸颊上。我撕扯身上的长袍快速的对伤口进行包扎,可敌人并不给我这个机会。一时间又有几名骑兵围了过来。似乎是认出了我与周边士兵身份的不同。他们的眼中充斥了贪婪的杀气。

呵,是想杀了我来邀功请赏吗,有能力就来试试吧。我手握长剑冲向离我最近的一名敌人用长剑格挡的同时,将短剑刺向他身下的战马。他顿时身形一矮,身体行无防备的站下在我的面前,第一个。其他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我迅速掏出怀中的金色小球,口中告诉吟唱着祷词,见此,几名敌人面露惊恐之色。

呵!谁说骑兵不会法术了?

一瞬间刺眼的光芒夺目而出,几名骑兵应声倒地。除了离我最远的那个人。嗯?那人原来离我那么远的么?

察觉到我的目光,他翻身下马抽出漆黑的长剑,向我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

这是一对一的决斗请求。我越下马背,同样回了个骑士礼。他是个精瘦的男人,一头暗紫的短发在风中微微飘动。年龄约30岁左右,面容枯槁,但眼瞳中却透露出一股难以言表的压力。

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率先发起了进攻。凌厉的剑法顿时袭来。力道之大,一只手难以抵挡。我丢弃短剑,双手持长剑才能堪堪挡住。他似乎看出了我右侧的伤势,刻意只进攻我的左侧。小看我,这更令我火大。

他一剑径直向我的面门袭来,但我不躲也不闪,直直的立在那。紫色的眼瞳中闪过一瞬的困惑。

“你给我,认真的啊!”

男人对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愣了一下,但随即笑了出来。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收住了手中的剑。随机来开距离再向我行了个骑士礼,笑意更盛。

不过这次我没有回礼,而是摆出了攻击的架势,见罢,他也将剑架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两秒之后,我们一起冲了上去。剑与剑的**拉出刺眼的火花,男人看似大开大合的动作却不漏一丝破绽。他黑色开加上燃烧着漆黑的火焰。

是魔法装备么,我尽力抵挡住男人的斩击,脚下却不住的后退。我顺势与男人来开距离,可下一瞬,男人便闪至我的面前。速度之快,我的瞳孔甚至都没来及收缩,目光仍停留在上一秒他所在的位置。但战士的直觉仍使我反射性地举起右臂。

“当!”剑与剑碰撞的声响传来,右臂阵阵发麻,我全力将他的剑撇开,转身,跃起。“闪光!”这本是照明用的法术,但在战场上却可以暂时让敌人失去视野。男人脸上闪过一瞬慌乱,但随即镇定了下来。机会,我快步向男人冲去,自下而上发出斩击,锋利的剑发出划破空气的声音。男人微抬右手,以最小的幅度当下了我的攻击。

“啧”这都没法对他造成伤害么。

“我索求雷鸣”,紫色的光晕缠绕上我的剑身。男人似乎并不打算给我施展魔法的机会,以极快的速度向我冲来。“滋滋”缠绕着电流的剑身发出声响,我将剑刺向朝我袭来的男人,男人侧身躲开,将我的剑向上挑起,紫光顺着剑传导到男人的身上。男人微微一愣,机会!“焚天!”瞬间,缠绕着剑身的紫色光晕转变为一条赤红的火龙,男人急忙回防,但魔法不同于刀剑相搏。周身的火龙仿佛有意识般将男人裹挟其中。我紧盯着眼前被烈火焚身的男人。结束了么?

正当我精神逐渐放松的时候,赤红的火焰却逐渐被蚕食,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漆黑的火焰。这,是男人铠甲上的火焰。“果然是魔法装备么。”男人自火焰中一跃而出,身体到处都遍布着烫伤,但没有一处足以致命。“水龙!”汹涌的水流自我身后喷涌而出直直的朝男人袭去。男人仅仅挥了挥左臂,漆黑的火焰便从他的左臂喷射而出,水流被瞬间蒸发,水蒸气一瞬间弥漫战场。从未见过的力量是我一瞬间呆立在了原地,男人自然没有放过这个瞬间。凌厉的剑发将雾气劈开,男人一瞬闪至我的面前,我用全身力气格挡。但,漆黑的火焰却似有生命般缠绕上了我的长剑。我连忙向后一蹬拉开了与男人的距离,火焰停止了蔓延,但长剑自剑尖处开始融化变形。

嗯?男人并没有追过来,为什么?下一瞬男人再一次冲了过来而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我将剑朝男人的头颅,能行,我比他更快。

“嘶噜”是剑刺入身体的声音。我将视线向下移去,黑色的长剑没入我的身体,火焰自伤口处开始蔓延。为什么?为什么我i没能站下他的头颅?我想右手望去,可那里哪还有什么右手。鲜血自臂弯的断面处喷涌而出,切面平整,真是漂亮的剑技。钻心的疼痛突然袭来。男人将剑抽出,我无力的跪在地上,任凭血液自胸口喷出。疼痛是我面容扭曲,男人看了我一眼后,转身向塞尔蒂让奔去。

啊,是我输了啊。战败的信号传至我的大脑,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站起,转身面向国都。冲天的火光在城镇内蔓延,往昔的繁华化为废墟。周边的喊杀声正在消失,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了吧。

再也无力支撑,躯体变得冰冷,黑火已蔓延至四肢,竟让我感觉到一丝温暖,眼前一片漆黑,生命的烛火已燃至尽头。

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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