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为一国之本自然重要,单说巡游的士兵,比起各个州城多了不知几倍有余。戒备严谨的皇宫自然不能放过任何的外来人员,便是进贡的周边附属国也搜身检查,只能挂着衣服进去。徐不平能带着柄红衣入了皇宫,那不知是何等的运气。身边有‘望君归’的小侍女,固然比起他人多了层牵挂,这不,将那何家的凤凰都请进京了。来了何家的凤凰,一身委实是被天地照顾的少女,徐不平身上总得染些令人嫉妒的气运,带着红衣进了皇宫,也愣是没出个什么事。

不但如此,身旁竟还有个才人照料?

上官明素身世牵挂诸多,但只能是一个小乡小县的女子。自小养成诸多习惯,救人只是顺了心。只不过,面前的男子像是烫手的山芋,若不她母亲学医,自然救的一命造七级浮屠,又好奇让路边骗人钱财的道士卜了一卦,这才有了这一幕。说起在湖中长亭的那一刻,还嫌弃这家伙七窍流血长得不好看,回到自己的月清居捯饬一番,别说是旁边未曾见过什么男人的红果,就是她自己也心里乱跳。剑仙传人可有一张能迷惑花魁的外貌啊!

上官才人吐出口气,心间好似有个乱跳的兔子,把外人带回宫,杀头的罪……

一旁的红果瞧的闭上眼睛徐不平出神,对着身后惶恐不安的女子说道:“才人,你被他抓了那么救的手,按理说,是不是得让他娶了你?”

坐在木桌前喝茶压惊的女子不顾什么礼仪举止,一口吐了出来,脸色涨红羞耻,带着轻微磕绊说道:“说什么呢!红果突然开窍了?对于这件事这么上心,难不成,对……对这帅气的脸思春了?”

红果一惊,才想起来自己说了什么样的羞人话,脖颈通红地诺诺说道:“才没。没有没有,就没有。”

看着憋气的红果,上官才人的心情总算好了些。也不知怎的,突然将手中的茶杯撂在桌上,睁大眼睛,有一屁股坐下连忙舒着气。再站起来,咬着拇指的上官才人开始来回踱步在屋内,心里忐忑不安的心情更加重了。皇城马厩带回来才人的男子心事也是颇重,一件能得到奖赏,从此衣食无忧的秘密怎么说出去?若是砸了,那就是难逃一死,可谓九死一生。

突然一阵脚步声,吓得马夫一阵惊慌。

面前一位穿着锦衣金杉,流仙长裙的少女,妆容好个清秀。少女眼神四处游走在马厩间,似乎看着那匹马比较好。男子一脸震惊,这刚回来的小公主怎么来这了?连忙紧随其后,不敢多言语什么。小公主狡黠的眼睛看着马匹,余光瞥了瞥身后的人,微微皱眉,在马厩间游走好一会,漂亮的眼睛转了转,嘴角一笑。她气势十足的再次观赏马匹,来来回回乐此不疲。身后的马夫难受的不成样子,来来回回看着不厌其烦的马棚。

安康公主许容环狐笑,正经的问道:“这些马匹可有区分?”

跟在身后的马夫总算吐了口气,所学的皮毛知识总算能娓娓道来。接下来数日,马厩成了小公主频繁来往的地方。小公主偶尔会带些糕点或是金银赏赐给传授知识的马夫,不知深意的马夫尝到了甜头,无话不谈。可算是把毕生对马的知识告诉了许容环。看到对马能如此好问的小公主,马夫感叹,许容环竟如此好学。本就是皇亲国戚,家财万贯却没有享受每日清闲,反而在马厩躁乱之地学习知识。

谁又能知道这小公主的把戏?

许容环这几日可是累坏了,连身边的小侍女都暗自吃惊啊……

可她哪有只是对马研究啊,那密密麻麻的小本上列出满目的计划。

在皇城熟睡的徐不平依旧不醒,唯有心跳呼吸论断他不是毫无一点生气。上官才人偶尔亲自服侍一下藏在闺房的男子,好让连日连夜操劳的红果休息。每日提心吊胆的感觉消退许些,接连数日也毫无动静,月清居总算可以不用在深夜留双眼睛了。虽说上官才人有了黑眼圈,但身后的小侍女更为惨重,代价是让着帅气的男子睡了她的房子,而且日夜坚守,从未当过猫头鹰的红果满是憔悴。心有怨气看着那张来脸,哪还有帅气的成分!分明当做想要撕下块肉的绵羊。

好在所谓的晨妃并不会去哪小侍女的房间,这倒成了徐不平唯一的安全之地。若是西屋能住人,红果肯定没有丝毫怜惜的将徐不平扔进去。

住进一个双八年华的少女房间,不说在皇宫日夜提防,单说一个大男人在这,谁能睡着!红果满脸通红!

哪还有娇羞思春!

晨妃自上官明素回来后,月清居成为她频繁来往之地。虽说上官才人略有吃惊,可好歹是被贵人相助过。晨妃算是皇宫中最好的姐妹,此地能有姐妹?上官明素深知来之不易。若是连她这一个被人瞧不起的才人还会被人惦记着,那哪还有这破烂的月清居,哪还有上官后面的才人二字呀!上官明素终究对后宫深斗终究难以了解。不过,从昨日开始没了影子的晨妃给了上官明素休息的时间,总算不用心惊胆战的应付,能补一个回笼觉了。

晨妃去了马厩。

见到马夫身边的小公主极为无奈,暗地攥着手掌一旁观察。不知隔墙有耳的公主闻着马夫的知识,甚至有意无意的拉近关系。倒也不怪俏皮的许容环,谁能想到,在马厩这种找难受的地方还有一位妃子?又有谁会想到还有个许容环?晨妃不死心,接连几日,依旧见到小公主许容环的身影。藏在一旁的晨妃气的牙痒,这都快元宵盛典了,怎么还不跑出去玩?晨妃想起许容环回宫时的糟蹋样儿,心知这公主怕是被禁足了,难怪成天在宫里乱跑,每日晚上学什么武林高手飞檐走壁?倒是把皇宫折腾的乌烟瘴气。

皇帝就算头疼也不敢再吵这小棉袄。

生怕又跑出去学了点琴棋书画当个卖艺不卖身的红尘女?

谁知道从哪找了个师傅学了门武功,就连破云境的高手都能被她糊弄过去,凉月的皇上算是知道,被他封为安康的公主威力。

晨妃依旧每段时间去瞧瞧,等了数日,总算见到那可恶的小丫头不在逢场作戏的在马厩欢声笑语了。晨妃理了理一身贵服,端庄举止优雅,迈着步子来到马夫身边。哪知道有妃子驾到的马夫惶恐大惊,单膝跪地行礼。被晨妃叫起,一双狡黠的双眸让马夫满头大汗,说是毛骨悚然都不为过。毕竟,一介马夫怎敢与皇室公主有所交集?

杀头的!

“我可全都看见了,自然,也没打搅你的意思。只是,你一介马夫怎敢与皇帝最喜爱的安康公主来往?想盼高枝是人心,我都晓得。在此之间还是最好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免得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我有件事需要问问你,倒是希望你如实交代,也不是让你白说的。”

其间想反驳诋毁,或是坦白辩解的马夫没了胆量。亦是汗流浃背,满脑空荡。

“还请晨妃手下留情!下人,下人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晨妃冷笑不已。

“那就从上官才人开始说说吧。”

马夫身体浑身战栗。

晨妃眯起眼睛,嘴角掀起弧度。

“说说吧!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上官明素终究小瞧了晨妃。后宫争斗本就如此,妃嫔八九,更有才人一百零八,谁会任由雏鹰成长。好看的女郎自然要死,晨妃也怕那一天,被什么才人阴了。好看不是你的错,错在你出现的地方。晨妃对后宫深潭心知肚明,江湖有言,越好看的女子越可怕也并不是空来的。凉月美人榜上不久又几位女侠?

在京城寻找许久的何凤清将最后的地点锁顶定在了皇宫。

这几日,一身黑衣穿梭在夜间的何凤清顶风挡雪,不说将京城里里外外搜了个遍也是走遍了京城。毫无停息寻找的何凤清明白徐不平出了事,那湖庭四分五裂与天空的长虹自然是陆地神仙的来势。虽不相信,但无论如何业的承认,那东篱寒真的成了陆地神仙。借此让裴家忌惮了,也能少了些麻烦。但,走在京城一身红火长衣的何凤清依旧带着许些忧虑,她对上东篱寒再次以后都不见得有把握了,即便是百年之前。后辈果然还是后背,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陆地神仙,可比那长生境高了不少。

今朝乃是大世,她何凤清可相信能改变什么,她也年轻啊!

乱世出英雄,那还没什么变数。

即便已然等了千年。

红衣格外显眼的何凤清站在皇城周围,今夜注定难免。

天色拉下帷幕,何凤清摸着自己数天不曾吃饭的独自,又去了包子铺。吃饱有力气!一定要吃饱。

何凤清时这么想的,可是到了门口,终究只能吃一个包子和许些清水。倒是容貌上,让铺子里的人气倍增啊!什么一个包子什么一盏清水的,铺子的伙计乐呵的送了。

何凤清离开铺子已是夜晚,估摸会见血的何凤清没换衣裳,大红袍堂而皇之的走进皇宫。

那一刻,似有炸雷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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