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不久之后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桃木的饭盒,她把饭盒放在圆桌上,掀开盒盖,一缕诱人的饭菜香气便在屋子里飘散开来,宁槐安吸了吸鼻子,肚子有些饿了,他今天和袁子成忙活了一天,只在早上吃了一顿饭。

“夫人,我在外面打听清楚了,听说是黑市的一个管事的老头,今天上午突然被两个人杀了,手段极其恶劣......可我有点想不明白,那个黑市的老头被杀,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宅子里守卫可严了,就好像杀人凶手是冲我们来的一样。”

红姐一边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放到饭桌上,一边略有不解的说道。

秋伶歌听到红姐的话语,柳叶眉微微蹙了蹙,声音慵懒的说道:“红儿,有些事情远比你想得要复杂,你不用管这些事情,安心做自己的事就行了。”

“是,夫人,红儿明白了,”红姐连忙躬身行了一礼,柔声说道,“夫人,该用晚膳了。”

“嗯,”秋伶歌点点头,起身下床,光着脚踩在干净的木质地板上上,方才宁槐安的按摩,给她按得浑身都轻飘飘的,胃口也好了不少,看到宁槐安和红姐都站在一旁候着,秋伶歌罕见的说道,“你们别看着了,陪我一起吃吧。”

“这......”红姐显然吃了一惊,不明白夫人的心情怎么突然这么好了。

“谢夫人。”宁槐安自然不会客气,当即就同意了,坐在饭桌上准备吃饭。

在宁槐安陪着秋伶歌吃饭的时候,袁子成还在悲惨的挑大粪中......

.......

月明星稀,虫鸣阵阵,袁子成把最后两桶大粪挑到了后院的粪车上,负责推粪的家丁推起粪车就走了,袁子成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闻着自己身上的大粪味,袁子成特别想吐,亲娘的!这活也太难干了,他发誓他这辈子再也不要干这种活计了。

只要从秋府出去,他就会重新变回袁家大少,重新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可问题是怎么出去?老张死去的消息显然已经传到了秋府,这点袁子成听其他家丁议论就已经知道了,秋府现在的森严程度可谓是密不透风,想要出去只怕比登天还难。

“喂,你小子挺有力气的嘛,不到一个时辰你就把周围院子里的大粪都挑完了,新来的是吧,你以后就在我手下干,保证在秋府没人敢欺负你。”一个长相严肃,身材壮实的男人拍拍袁子成的肩膀说道。

“嗯,谢谢四哥。”袁子成假装憨厚的点头说道。

“好了,你快去洗个澡吧,澡堂出了这个院子左拐,那个红门就是,换下来的衣服交到洗衣房,然后再拿一套新的穿。”名叫四哥的男人吩咐道。

“是是是。”袁子成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应着,不管怎样,他暂时成功融入了秋府,接下来就只能希望宁槐安那边,尽快找到离开秋府的法子。

......

吃完饭之后,秋伶歌就想要休息了,宁槐安跟着红姐正打算离开房间,却听到秋伶歌开口说道:“安儿,你先别急着走,留下来陪我说两句话。”

听到这话,宁槐安还没什么表情,站在一旁的红姐脸色却是一变,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宁槐安一眼,拿着饭盒转身出了屋子。

通过红姐的眼神,宁槐安察觉到事情的古怪,他往绣床前走了两步,柔声问道:“不知夫人想跟安儿聊什么?只要是安儿知道的,安儿一定让夫人满意。”

“别一直在床边站着了,脱了鞋子上床聊吧。”秋伶歌慵懒地倚靠在床头,两条修长欣美的玉腿伸得笔直,声音柔和的说道。

脱了鞋子上床聊?女人们平常都这么聊天?宁槐安毕竟不是个女人,也不清楚这种举动到底有没有暧昧的因素,他还算镇定的脱了绣鞋,用手压着裙子,动作轻盈地上了秋伶歌的绣床,坐在秋伶歌的对面,秋伶歌的脚挨着宁槐安的大腿。

“愣着做什么?把帷幔放下。”秋伶歌又出声道。

宁槐安微微起身,放下了淡红色的帷幔,绣床上的气氛也越发奇怪起来,沁人的幽香在空气里浮动,让宁槐安分不清这究竟是床上本身的味道,还是秋伶歌身上的香味。

秋伶歌如瀑的青丝披散在肩头,脸蛋上的妆容已经卸了,少了一分妩媚和妖艳,多了一分清丽和动人,她打量着有点拘谨的宁槐安,声音轻柔的说道:“安儿,你不用紧张,你虽然是新来的,但不知为什么从看到你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你这丫头了。”

“有些事情我也不怕你笑话,自从我生下了凝雨,秋正春那个混蛋就再也没碰过我,他嫌我生不出儿子......一转眼这么多年了,他在十几个小妾身上折腾了个遍,半个子嗣都没有,究竟是谁有问题?他自己心里清楚!”秋伶歌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恨意,声音冷冷的说道。

“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过来的,无数个孤单寂寞的夜晚,我蒙着被子哭过、恨过、甚至想过自尽,最后是凝雨拯救了我,她是我的好女儿,从小因为缺乏爹爹疼爱,性子有些顽劣,但她在我这里一直很乖巧,长大了之后更是知道了我的难处,常常过来陪我。”

说起秋凝雨,秋伶歌的眼睛里浮现出母爱的神色,嘴角也挂上了笑意,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在乎秋凝雨,外界传闻她们母女感情很好,看来也是真的。

“以后你会见到凝雨的,说不定明天她就来看我了,她的性子有点刁蛮,你多多体谅她一下。”秋伶歌拉着宁槐安的手,柔声细语的说道。

“夫人放心,大小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宁槐安睁着眼睛瞎掰着,仿佛他潜入秋府,不是为了来绑架秋凝雨的。

“那就好,”秋伶歌柔和地笑了笑,眼中母爱的神色渐渐消退,话锋一转说道,“我今天把你留下,其实不单单是为了和你聊些心里话,还有一些更私密的事情,想要你帮我做,你愿意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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