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瑾烟离去的窈窕背影,袁子成喘着粗气从地上站了起来,方才若是宁槐安没护着他,现在他估计已经变哑巴了,一放松下来,袁子成这才发现他背后的衣衫都被冷汗浸湿了,被风一吹,凉飕飕的。

“姐夫,你不会真的要跟赵......公主回宫去吧?”袁子成心有余悸地看着宁槐安问道。

“其实我更想直接跑路,只是我跑了的话,袁家恐怕......所以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顺着赵瑾烟的意思,陪赵瑾烟玩玩了。”宁槐安倒是并不慌张,神色从容的说道。

“姐夫,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还去不去酒楼喝酒了?”袁子成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

“不去了,抓紧时间办正事,既然赵瑾烟执意要跟我扯上关系,我们不如就扯一扯赵瑾烟的虎皮,去黑市把老张抓起来审问一番。”宁槐安眼中精光闪烁的说道。

“姐夫,你想要现在就调查我姐遇害的事情?可老张是金陵府伊的人,我们直接抓他,是不是太莽撞了?”袁子成显然也不蠢,有些顾虑的说道。

“怕什么?出了什么事情都推到我头上,反正有赵瑾烟保我。”宁槐安坏笑着说道。

“姐夫,你的意思是......赵国公主现在罩着我们?”袁子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有些兴奋的问道。

“没错,哪怕是杀人,我们也不用坐牢。”宁槐安拍着袁子成的肩膀笑道。

“姐夫,我突然有点兴奋了。”袁子成身上的肌肉下意识绷紧,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哈哈哈,这就是权力的魅力!”宁槐安感叹了一句,带着袁子成往金陵城的黑市走去。

......

金陵城的黑市位于城北区的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上,下午才开市,上午压根就没人,黑市一直开到子时结束,开着的店铺也基本是挂羊头卖狗肉,至于金陵府伊为什么容忍黑市的存在,这个问题大概只有府伊大人自己知道。

黑市的街道上身材魁梧、面带杀气之辈多如牛毛,一个个都是一脸不好惹的表情,他们主要集中进出一家类似于客栈的地方,那个地方是黑市谈生意的地方,绝大部分脏活都是在那里接的,有些时候,官府也会通过老张的手,在黑市发布一些委托,基本都是一些官府不方便自己动手的脏活。

客栈的大堂里摆放着不少桌椅,看起来和普通的客栈没两样,唯一的区别是在这家客栈落脚的人,基本没人吃饭,都是喝着酒窃窃私语的,谈脏活生意的人,会直接上楼开私密的包厢,所以大堂里的人并不多。

老张发须皆白,穿着一身深色的棉布衣衫,坐在柜台前埋头记账,忽然觉得有阴影罩住了自己,他抬头看去,看到了两个年轻人,一个面目略丑,膘肥体壮,一对金鱼眼死盯着自己,另一个男子长相颇为俊俏,眉分八彩,目若朗星,脸上的线条分明,只是他看自己的眼神颇为不善,像是来找茬的。

老张眯了眯眼睛,开口道:“你们两位有什么事吗?”

“啪!”袁子成抬手狠抽了老张一嘴巴,把老张头上的帽子都打掉了,瞪着眼睛骂道,“草泥吗,死老头,你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吗?”

老张在黑市里管事二十多年了,什么样的人他都见过,就是没见过一上来就抽他嘴巴子的,眼前这个胖子是有什么毛病吗?他不知道自己是金陵府伊的人吗?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老张压着心里的火气,咬着牙问道。

“啪!”又是一记更响的耳光,老张整个人都差点被袁子成扇到柜台底下了,连挨了两巴掌,老张左半张脸都肿起来,饶是他有些城府也忍不住骂娘了。

“我草你吗!你们他吗的找死是不是?连我都敢扇?你们知道在我背后给我撑腰的人......”

“啪!”又是耳光,袁子成似乎是扇上瘾了,越抽越来劲,抽完这一巴掌,袁子成反手抓住老张的脑袋,把老张的头按在柜台上,扭头看向身旁的宁槐安。

“我们既然来找你,你的那点底细,我们早就知道了,很抱歉的告诉你,你的小背景并不能保住你的性命,甚至连让你死的体面一点,都难以做到。”宁槐安微微俯下身子,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意,一字一句的说道。

客栈里原本在喝酒谈事的亡命之徒们,听到动静,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转头看向柜台的热闹,个别家伙眼中甚至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这里不少人都看老张不爽,只是碍于老张的官府背景,不好发作,现在突然有人敢出手教训老张了,他们自然是巴不得教训的越狠越好,看殡的不嫌殡大,说的就是眼前的情况。

“你们到底是谁?在金陵城的地界上闹事,你们信不信我让你们把牢底坐穿?”老张气得浑身发抖,他何时受过如此屈辱?当真是恨不得把眼前两个人扒皮抽筋,方解他心头之恨。

“前些日子有人晚上闯进我房间杀我,我把他们收拾了一顿之后,他们跟我说,是你指使他们做的,有这回事吗?”宁槐安冷笑着问道。

“我派出去的脏活多了去了,我哪里知道是哪件脏活?”老张也冷笑着答道。

“袁家女婿的那件脏活。”宁槐安提醒道。

听到这话老张的脸色瞬间一变,接着他又“嘿嘿”笑了起来,威胁道:“我知道你们两个是谁了,你是宁槐安,这个胖子是袁子成,你们两个草民他吗的敢打我,我随时都能弄死你们,让你们家破人亡。”

“看样子,你还是没有看清现在的局势,没关系,我帮你看清,”宁槐安冷冷地笑了笑,走到离他最近的桌子旁,拿起了一位老哥的大砍刀,“老哥,我借你的刀用下。”

看热闹的老哥立马阴险的笑道:“这刀我不要了,你不是借的,你是捡的。”

“明白,”宁槐安坏笑着应了一声,重新走回到柜台前,对袁子成说道,“子成按着他的胳膊,让我想想剁他哪只手?”

“知道了,姐夫。”袁子成点点头,看似肥胖笨重的身子,灵活地翻过柜台,跳到柜台后面,然后抓着老张两条胳膊,让他把两只手伸出来,放在柜台上。

老张自然是拼命挣扎,可惜他一个老头的力气哪里能跟袁子成比?被袁子成按得死死的。

看着一脸恐惧神情的老张,宁槐安坏笑着说道:“来,我给你个机会,你自己选,左还是右?”

“呼哧......呼哧......”老张整个人显然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呼吸极为急促,他算是看出来了,袁家的女婿跟儿子两个人全是不要命的疯子,明知道他是金陵府伊的人,还是要剁他手脚,今日这一劫只怕是躲不过了,自己要说出来吗?可是一想到发布命令的人,老张心里就浮现出一阵寒意,眼前的两个人不太可能杀自己,自己如果说出来,一定会死。

想到这里,老张咬牙说道:“左......”

“唰!”宁槐安一刀砍在老张的右手上,直接把老张的右手从手腕的地方齐齐切断,伴随着老张杀猪一样的叫声,鲜血从断腕处喷出,溅了柜台一个整个台面。

“我左还是你左?你怎么不说清楚?”宁槐安一脸的杀气,狞笑着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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