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曦光的小脑瓜子卡了一下,才回过味来……

嗯……

天堂?

你?

想?

上?

你?

老大?

鹭曦光就想挣开,给他一个爆栗。让小弟明白下什么叫做长兄如父、父爱如山、山崩地裂天马流星欧尼酱爱的铁拳。

“留下来,好不好?”耳旁又响起了天堂哽咽的啜泣声。

鹭曦光踌躇了片刻,还是放弃了打爆他狗头的想法。

“你怎么又哭了?”

“你是女孩子嘛?”

鹭曦光声音平淡道。

天堂赶忙松开怀里的人,抹起了泪花,吸溜起鼻涕。一边抹着,还一边逞强起来。

“我没哭。”

“留下来好不好?”

天堂突然逼近过来,牵扯住鹭曦光的双手,追问起来。

“留下来可以吗?”

“可以吧?”

天堂泪眼婆娑的问着,视野里的女孩却坚定的摇动起脑袋。

“天堂,我只是把你当兄弟。”

“我不会做你的……你的,那个女人。”鹭曦光说着,脸色也有些发烫。

这是什么毛线的台词呀……

“我也不会留在天堂谷。”

“对不起。”她莫明就有些心虚的道起了歉,不敢去看眼前的男孩子。

“对不起!”天堂哭喊着,拥抱起鹭曦光。

“对不起,对不起,曦光。”天堂竭力的压抑着哭腔,大声的喊起来。

“是我对不起你,辜负了你们的好意。”鹭曦光小声说道,却还是撇开脸去,没敢看天堂的面容。天堂继续哭诉着:

“对不起,曦光。我会用一辈子去想你的。”

鹭曦光脑门黑线,你这娃子说的什么台词呀。我们也不能算生离死别,用一辈子想我,别人听见了都以为我要死……

一个困惑的音节从女孩嘴里吐出:“咦?!”

她瞪大了眼睛,感受着身前的推力,身体已经悬置到了半空。视野所见,是越来越小的洞口和抿唇抹泪的天堂。

·

鹭曦光被推出了悬崖。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天堂的套路……

天堂把我约到这里,是要……杀我!!

·

是了,天堂谷流血不流泪……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守村子出口的秘密。当然是不可能会让我活着离开村子的呀。

天堂你也算是做了一个成熟男人会做的选择呐。

坠落悬崖的这一刻,鹭曦光心底除了恐惧,居然还生出了一丝欣慰。

天堂的眼泪再也绷不住了,身体的所有力气都像是被声带抽走,瘫跪在地,失声痛哭。

他的泪水连串的掉,宛如一场瓢泼大雨,裹挟着悲恸的雷鸣,从黎明落到了午后。

傍晚时分,天堂才回到了村民们避难的篝火边。一群小孩子屁颠屁颠的聚集过来,问询道:

“天堂哥哥,天堂哥哥,魔王大人呢?”

“是呀,一天没见到魔王大人了!”

“魔王姐姐说了今天要给我表演胸口碎大石的,魔王姐姐去哪里了呀?”

天堂的全副心思都用在纠结与悲伤上了,从未思考过借口,居然被这么一个小小的问题给难住了。

“走了,是吧?”包子烤着火,问道。

天堂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小孩子们听了鹭曦光离去的消息,虽然落寞,却都是懂事的孩子,安静的走开了。

马尾女人看出了天堂的伤感,拍了拍天堂的肩膀,安慰道:

“你也别想太多了。她说不定哪天就回来看你了呢。”

“嗯。”天堂又点了个头。脑袋埋进了膝盖里,沉默下去,没了声音。

一旁玩闹的小包子却不知为何,突然的就大哭出来,“哇哇呜呜”的哭泣在山间传荡,飘出了老远……

天堂回忆着最后看见的鹭曦光的神情,那先是惊愕,而后是茫然,最后那一眼,望向自己的时候,似乎是欣慰的笑容。

自己,难道没有被她怨恨吗?

天堂迷茫了……

如果鹭曦光在的话,肯定会在天堂的脑门上敲出一个暴栗,恶狠狠的告诉天堂:

“本大爷超恨你的!”

“你知道突然被推下去有多吓人嘛!”

“本大爷恐高的你知道嘛!”

“摔死前都要被你吓死了你知道嘛!”

·

·

那坠落的感觉呀……

那些气流从脑后撞击过来,耳边风声呼啸,身体在失重感的包裹里迅速下坠。

“噗通、噗通……”小小的心脏搏动出巨大的声响传进耳朵,心里更加慌乱了。

脑子一片空白,想不起前因后果,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名称,只知道我在坠落,我的背后有一个极度恐怖的事物在等待着我。

那好像,是蓝色的,或者说曾经是蓝色的某样事物。

它只是存在着,就让我的心脏颤抖不止。

鹭曦光压抑着慌乱,转过身体,让自己面向着下坠的方向,在凛冽的气流里面瞪大了眼睛。希望可以在瞳孔里映照出那份不知名的恐惧。

映入眼眸的,却是一片白茫茫的混沌雾气。

浓雾里藏着什么?

有什么声音从雾气里面穿透了出来?

那个是什么声音?

“咕噜噜……”?

是某种野兽藏在下方的浓雾里面嘛?

“嗷吼吼吼……”巨大的咆哮传来,剧烈的气流直接从身下倒灌喷涌,让她下坠的趋势骤然减缓,脸被刮的生疼,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鹭曦光本能的将胳膊护在脸上抵挡气流,眼睛也在狂风里眯成了一条细缝。

雾气鼓动起来,在咆哮声里被震荡开去,身下不知名的恐惧终于裸·露出了自己的面貌。

那是……某种巨大的节肢动物嘛?

漆黑的身体在雾气里若隐若现,通体点缀着幽蓝色的光斑,神秘且诡异。

身体继续下坠,那个神秘的怪物抬起了脑袋,硕大的八颗复眼晕出斑斓光耀,钳状口器打开,显露出第二排的利齿壁垒,利齿壁垒开启,又露出第三排的锯齿,第四排、第五排、层层叠叠的牙齿展露在我的面前。

要掉进它嘴巴里了!

会死!

“呼呼呼……”鹭曦光喘着粗重的呼吸,瞪大了眼眸,瞳孔没有聚焦,怔怔的盯着昏暗的天花板,除了喘息还在继续,身体都瘫软着。

做梦了?

只是噩梦嘛?

居然是坠落的噩梦呀。

“唉……”女孩叹息着,扶着自己的脑袋坐起。张大的眼眸也缓和到了常态。

一定是被天堂推下悬崖吓出心理阴影了。

自从摔下悬崖死掉,回来也过去五天了,今天就是第六天了呀。应该是要复活回绝土世界了……

扶额的手背触碰到了刘海,女孩略微愣了下,伸手在自己的长发上摸索起来。

头发已经变长了。

我已经变回小女孩,回到绝土的末日地球了。

那这里,不是我家了?

鹭曦光环顾四周,一片昏黑,视野模糊。看不出什么细节。

是夜晚的房间嘛?

我好像在床上?

伸手摸索,才发现自己身上压着一层软布,捏在手里蛮厚实的,或许是被子。而屁股下面有点软。但不像是床垫,应该是木板叠了几层布料,有种简易床铺的感觉。

突然感受到软物的压迫,被子里有东西攀附在了自己的腿上。

女孩寒毛乍起,浑身僵硬。

被子里的东西贴蹭着,就往女孩小腹摩挲过来。

是个人!

那人抱着自己大腿!

脑袋往那里蹭过去了!!

变态!

女孩颤抖的柔荑骤然捏紧,掀开被子,高举拳头。不管来的是哪路变态,居然敢往那里蹭,我今天都要打爆他狗头!

“哗啦。”被子被掀开了半边,鹭曦光捏紧的拳头却僵在了半空。那个抱着自己大腿的身形蜷缩着,是一个散乱着蘑菇头的娇小身形。似乎比自己现在的身体还要更加幼小。

小萝莉?

鹭曦光懵懵的盯着那个萝莉身形。

萝莉显然没睡醒。没了被子,感受到了寒意,本能的往温暖的地方蹭过去。

鹭曦光穿着原世界的睡衣,身体缩水,睡衣松松垮垮的,布料在肚脐上堆叠成一团。

小萝莉感受到了这团带着体温的布料,小手一掀,就把自己的脑袋埋了进去。脸颊贴在了鹭曦光的小腹上。

“呜……”

“好痒……”鹭曦光拱起后背,拉开自己肌肤与小萝莉的距离,双手落在萝莉的肩头,就要把她挪开。

“咣啷!”房门被踹开,一个高瘦的男性身影出现在房间口。

鹭曦光盯着那个身影,脸色都绿了,小小的脑袋里乱成一团。

我,我一觉醒来睡了别人家的萝莉,然后,还被萝莉家的人给发现了!

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呀!

“哒。”电灯开启,刺目的黄色光线描绘出了卧室的情景。

门口是一个披着灰色领巾,一身朴素干练服装的瘦高男子。一个黄彤彤的金属方牌挂在脖子上,反射出晃眼的光耀。

灰领巾男子保持着开灯的动作,视线在杂乱的卧室里面扫视起来,另一只手的简易火枪,随着视线的摇摆晃悠不定。

他的眼睛经过鹭曦光,虽有意外的神色,却没有停留,继续在卧室的床铺、被褥、桌椅和木桶杂物上边扫荡起来。

鹭曦光睡衣内的萝莉脑袋开始耸动,似乎是被破门的声音吵醒,逐渐爬起身子,整个人都要钻进鹭曦光的睡衣里面去了。

别钻进来呀喂!

小萝莉你爸爸来了,你那么主动我要怎么解释喂!

鹭曦光赶紧摁停了怀里的萝莉,把她从睡衣里面推了出去。

萝莉躺倒在被褥上,困惑的揉着眼,看见房屋里不应存在的陌生姐姐,脑袋好像转不过来了。

“踏踏踏……”灰领巾男气势汹汹的大踏步过来,脚步音紧凑而沉重,鹭曦光立刻转过脸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大叔叔,请听我解释……”

鹭曦光心虚道,真心感谢自己已经把新买的‘语音贴片’贴在了太阳穴上,现在还能说话,可以辩解一二。

“闭嘴!”灰领巾男呵斥一声,就伸手捉向鹭曦光的肩膀。

鹭曦光心虚着,也没敢躲避还手。只能弱气的解释道:

“请听我解释,这只是个意外。”

灰领巾狠狠地盯着鹭曦光,没听进去,另一只手从腰间取下绳索,就要先把鹭曦光绑上。

“先生请冷静下。”

“我睡了你女儿的事是个意外!”

鹭曦光慌张的解释起来。

“呀啊啊啊啊!!”尖锐的高音嘶喊响彻卧室,是那个小萝莉在尖叫,鹭曦光瞟向那只尖叫萝莉……不由腹诽:

这只呆萝莉现在才反应过来嘛?

反射弧那么长的嘛?

“小妹妹,我,我不是故意跑到你床上的。”

“这真的是个意外。”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声,打断了萝莉尖叫的嗓音。

萝莉捂着通红的侧脸,泪光盈盈的盯着灰领巾男子收回巴掌。萝莉的嘴唇抽动着,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家暴?!

鹭曦光懵逼的看着家暴现场。更懵逼的事情在她眼前上演:

灰领巾男子放开鹭曦光,抽起绳索,就往萝莉身上捆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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