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钟发出六次的响声,安柏从睡梦中醒来,推开铺在身上的衣服,那是娜娜阿姨的短褂盖住了她的肚子。火焰在附近燃烧着,带来温暖,不至于在夜晚的风寒之中而惊醒。

远处的天依旧灰蒙蒙,但是有些暗。虽然这里没有太阳,但是白天与黑夜还是有那么一点区别的,天空上的云不均匀地分布着,所以红色也是深浅不一地表露着,像红透了的石榴,看不到的内心其实镂空,层层分割。

赫菲娜阿姨在那边背着安柏,手中拿着短刀在刻划着什么,地上是被散乱的摆放的野猪的骨头,白色的表面被吹起的红土慢慢地覆盖,只留下边缘的地方却也被氧化泛黄。

她悄悄起来,蹑手蹑脚溜过去,空气中有一种凝重的感觉。娜娜阿姨突然转过头,看见想要恶作剧的安柏,一个愣子从地上站了起来,伸手去抓安柏。

安柏自然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求饶似的说:“娜娜阿姨,我真的没想干什么!”然后一个不小心绊倒了,趴在地上,被娜娜阿姨追上,坐到她的身上用双手揪住她的耳朵。

“没想干什么,那你偷偷地?还跑,还跑!”她用力。

“不跑了不跑了!”安柏赶忙说,四肢慌乱地倒腾起来,就差在地上翻滚起来。

“知道就好。”娜娜阿姨说,然后松开了手,站起来,回到原来的位置,从地上拿起割好地猪肉,用竹签串起来,放在火上烤,她继续说:“看到你这么精神,一定休息好了吧!”

“嗯。”安柏揉揉耳朵靠近到火堆旁边,坐下来。

“你昨天那么没有精神,我还以为怎么了。”肉的香味逐渐散出,但还不是安柏想要闻到的,总是差着一点,既是也不是的复杂感觉,像是吊着的口味,得不到满足。

娜娜阿姨将烤好的肉递给安柏,剩下的都放到一边的盘子中,她小口地吃着,而娜娜阿姨已经大口地吃起来,一点也不看安柏的情态。所以当安柏从走神中恢复过来时,剩下的烤肉已经不多了,她也加快了速度,争抢着烤肉。

于是两个狼吞虎咽的人开始了一场无声的较量,都在大口地吃,大口地往里塞,根本来不及好好呼吸,都是大喘气,知道最后的一串烤肉,两个人同时拿捏住。

“我做的,我应该多吃!”娜娜阿姨不客气地说。

“不要,这不公平。”安柏抗议着,另外的一只手握着还没有吃完的一串,如同小孩子一般,将刚才的捏耳之痛给忘掉,只在乎眼前的事情,注意力的转移很是快,快到翻书的速度。

“先把那一串吃完吧!”她提醒道。

娜娜阿姨又想说些什么,但安柏没有给她机会,迅速地将烤肉送到自己的口中,表示了主权。她只是开心地笑着,看着在吃肉的安柏,戳了戳她的脸颊。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抢,看你吃的这么开心,问一下这次味道怎么样?”她问。

“还是差着一点,快了快了。”安柏嘴中塞着烤肉说,声音含糊不情。

“嗯,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出让你满意,让大家都满意的烤肉。”娜娜阿姨站了起来,将东西收拾好,走到前方。

穿着运动装的她背着背包,眼睛看着前方,那里似乎有什么,这一片天地的红色好像都有来自那里,一束红色直传天地。安柏在吃完后背上背包,跟了上来,握住娜娜阿姨的右手,将兜帽带起来,将竖起的兔子发卡的耳朵压了下去,耷拉着耳朵的兔子,有着不快的隐喻,但是稍向上的是在寻找胡萝卜的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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